“唉,王家那小子这回可发了。(3zc)谁晓得他家那破传家之宝,竟然能派上用场呢?”
“就是,我想想啊,以前分明我家也有这种东西来的,只是,传来传去,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唉,就是。其实,不得银子也无所谓啊。只是,你们想想,救了当今太子殿下的田娣人,还有未来的皇太孙,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怎么我家就没有这种东西呢?”
这些话,究其来源,全是为了前些天张贴出来的皇榜。
一次,皇家向民间求药。
这种事,不要说是百年,只怕就是千年,也不曾有的事啊。
只要能拿出上面所求的药材,就可以获得天价的补偿。
补偿,那倒是其次,关键是,这面子啊。
所以,能拿出药材的人,被人羡慕死了。在街坊邻居前面很是风光了一把。
其实,这些东西留在他们手里,用处也不是很大。说是珍稀药材,可是,用得着就珍稀,若是用不着,怕是比路边的野草也不如。
好歹野草还能喂喂马,这些东西留着,能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田成、秀娘还有平寿几个天天就守在皇榜前面,每当一项药名被划去,他们就安慰不已。这些珍稀的东西,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在一边看着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平寿明明身体不好,可是,她却一定要守在这里。
田成、秀娘也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在那边的马车上休息,有个什么动静,她也可以立马看到。他们三人,也引起了在附近的官差的注意,不过,却得到了上头的交待,让不必管他们。倒让那些官差心里有些疑感,这几个人,看着虽不像穷人,可也实在不像是什么达官贵人,那马车里的姑娘倒是颇为不俗,可这马车,却实在是不上档次。
不过,这当差的,谁也不是个木头疙瘩,不该他们问的,他们一个字也不会问的。
但,对田成、秀娘他们倒是显出几分客气。每当田成、秀娘前来问讯时,他们却是显得十分恭敬和殷勤。当然,也不排除,田成、秀娘买了不少吃食孝敬的原因就是了。
眼看着,皇榜上所求的药材一项一顶地减少。到了最后,所剩下的只有最后一种--万年红玉心。却是久久都再也没有人拿出来了。
不要说是万年红玉心,就是一般的玉心也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了。
真是,不知道那里来的药方,竟然还需要这种奇怪的东西。
“还是没有消息吗?”
允琏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小禄子黯然地摇了摇头。
只差最后一样了,可是,却就卡在了这里。
“琏儿,休息一会吧,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元烈瑛心疼地劝道。
看看他自个儿都成什么样子了,胡子拉渣地就不说了,眼睛里也满是血丝,只不过几天的功夫,这人就瘦得骨头都看得见了。
再这么下去,暖儿还没有救回来,只怕他自个儿就倒下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将一个女子看得这么重,重得她都有些害怕了起来。若是暖儿有个什么万一,允琏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这个孩子,明明从小到大,都不像这么多情的人啊?究竟是从了谁的性子?他的父皇可不像他这个样子。
允琏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往住都是看着暖儿,看着看着,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这样趴在她的身边休息一下。
见他不听劝,元烈瑛真想叫人一榔头将他给敲晕算了。
他这个样子,她再也瞧不下去了。
眼见元烈瑛就要冲动起来了,王紫琼硬将她拉了出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添什么乱?”
“可是,你看得下去吗?他这个样子。虽然暖儿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疼,她肚子里可是我唯一的孙子或孙女啊?光看到暖儿,我都已经心疼得不行了,难道还要看着我的儿子也跟着倒下去吗?我们两个,现在可都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啊!”“那也不能就这样乱来啊!放心,一会儿,小禄子给允琏送茶上去的时候,放点安神药就可以了,别在这个时候还让他心烦。”王紫琼淡淡地说道。
元烈瑛的眼晴一亮。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怪不得我老斗不过你,你这脑袋长得,就是不一样。”
“那是你的脑袋太笨了吧!要达成目的,方法可是有许多种,哪像你,老是这样直来直去的。”
“知道,马上叫人将小禄子叫过来吧!”
田梦岚看着手里的这个东西,它红得纯粹,红得不含一些杂质,谁也不晓得她有这个东西,那是去世的娘交给她的。
娘说这个东西是万年红玉心,她一次机像巧合之下得到的。
说这话时,娘的眼里有少见的光采,以前,她不明白,这样的眼光是什么?可是,有一天,她想着允琏,看着镜子里时,却发现,自己的眼神,和娘一模一样。
她这才知道,娘,那时候肯定也在想着某一个人吧!
那是属于娘的过去。
所以,娘和爹在一起的时候,才从来没有见她开心地笑过,因为,她的笑容,肯定已经全部留给那个人了吧,
娘死了,留给她的,除了这块石头,什么都没有。
在娘生前,她经常看着这块石头,娘看着这块石头时的喜悦,是即使看着她时,也不曾有过的
所以,在小的时候,她曾经恨过这块石头,觉得是它抢走了娘的爱。
到了长大一点,知道这块石头,应该是一块珍贵的玉,而且,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万年红玉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它始终只是一块石头,娘虽然将它留了下来,可是,这块石头,能代替娘吗?
她曾经想过要丢了它的。
她讨厌这块石头,讨厌娘看着它的眼神。
仿佛在娘的心目中,这块石头,比她还要重要似的。
可是,想起娘快咽气时,将它亲手交给她,让她好好保管时,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她将它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就连她自己,有时候也已经将它给遗忘了。
但,没有想到,有一天,它的名字,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又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娘,我该怎每办?
是不是,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呢?
你将它交给我的时候,是不是,我也可以任意地使用它呢?
为了救允琏,那个女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自己什么也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让所有的人都想找到的万年红玉心,却在自己的手里。
那个女人,那个自己一手带进来的女人。
那个抢走允琏的所有视线的女人,或许,她的一辈子,也就只能躺在那里。她不会死,可是,她再也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再有任何让自己闹心的举止了。
自己再也不会看到允琏温柔地对她笑,不会看到他为她亲手摘花,不会看到他扶着她的胳膊,似乎生怕她摔倒似的
那些自己见过的,没有见过,却只是听到,也足以让自己的心不再平静的场景,就会永远地消失掉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又这么不舍呢?
不舍的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生是死,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舍的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回到以前的模样。
回到以前那个冰冷冰冷,似乎毫无任何感情的模样。
不舍的是,看到他心痛的模样。
田梦岚的心思纷乱不已,她放下手中的万年红玉心,朝外头走去。
她要再去看一看他。
无病、无灾诧异地看到田梦岚竟然走了进来。
她怎么会进来呢?
从回宫来,来的人有许多,皇上、皇后、皇贵妃娘娘,可是,这其中,唯独却没有她的影子,而今天,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给太子妃请安。”
虽然心中疑感,可是,两人还是跪了下来,这该有的规矩总是要遵守不是吗?
“你们全都下去吧!”
田梦岚吩咐道。
无病几个并不愿意,让她们全部都下去要做什么呢?这会子爷也已经睡着了。他刚才饮了小禄子送来的加料的茶,一会儿就睡着了。几个人合力将他抬到了暖儿床的内侧。
现在,允琏也好,暖儿也好,全部都是不省人事的状态。若是他们全部出去了,这里面,不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呢。那发生了什么事,不连叫人都叫不成?
虽然田梦岚一向并没有对暖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无病、无灾几个反而对她更有防心。
这样一个人,总让人觉得,她若是不做什么也就罢了,若是她一旦决定做出什么,只怕,能挡得住她的人也没有几个吧。
可是,田梦岚的命令她们却也不得不听从。
无病几个连同小禄子不得不退了出去。
小禄子心里暗暗后悔。
自己真不应该听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的话,等爷醒了过来,还不扒了他的皮不可?可是,若是刚才不答应的话,小禄子毫不怀疑,自己只怕已经被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两个扒皮了。想到皇贵妃娘娘刚才寒气森森的眼神,这个时候,才终于觉得,爷和娘娘到底是母子啊。
小禄子深深为自己黑暗的前途担心了起来。
田梦岚看着床上的两个人,睡得那样熟。
只是,即使是睡着,允琏的眉头仍然是紧紧地皱着,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就这么舍不得她吗?就这么放心不下她吗?
田梦岚上了床,爬到了里侧躺下。
你可知道,只要你拿出待她的十分之一来待我,我也是此生无憾了。只是,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从来不曾。
是不是因为,我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我就用了错误的态度来对你。
我以为,同你一样高傲,同你一样冷淡,同你一样将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手心里,像你一般完美地做事,做一个完美的王妃,这便是你所需要的。而你也终究会看到我。事实上,一度,我真的以为我做到了。
不是吗?
虽然你不经常在府里,可是,只要你在的时候,来我的房里的次数便最多;除了我,其余的恭人的屋子里,基本上很少去。
也会对我吩咐一些事情让我去办,比如说母妃的生辰什么的
我以为,这便是夫妻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才叫幸福的夫妻。
我所见到的,只有冷言相对。
爹和娘,只要在一起的时候,便是如此。
我以为,比起他们,我们这样,应该就算是恩爱的夫妻了。
只是,我错了。
在这个女人进府以后,慢慢地,我才知道,我错了。
原来,你真正喜欢一个女人时,却是这个样子的
你会对她笑,会关心她,会宠她,会想随时把她带在身边,会一有时间就陪着她,会做尽你平日绝对不会对我做的事。
原来,这才是喜欢。
你可知道,看到这一切,我是多么多么地心痛?
得到这一切的,为什么不是我?
是不是因为一开始,我便从来没有像她那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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