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凶,老夫绝不撤离。老夫只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若还是拿不出证据证明徐庆不是杀人凶手,老夫就认定徐庆是杀人真凶,将其捉拿归案。”庞太师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说话不留余地。
“五天?”展璇有些为难,她无法保证是否真的能在五天内侦破此案,毕竟这件案子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唯一的线索,还是对徐庆十分不利的。
庞太师轻蔑地冷笑:“怎么?展姑娘觉得时间太长了吗?”
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展璇一口应道:“好,五天就五天。”
聚义堂的门再次被打开,庞太师的人已经撤去,守在了岛上的各个出口,他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岛上的任何一人。
看到众人皆平安无事,展璇长长地松了口气。
将与庞太师之间的约定细说了一番,随即便开始了案件的侦查。刻不容缓,首要的第一件事便是解剖尸体。虽然曾看过仵作解剖尸体的经过,但要亲自动手,还是有些难度。
卢家庄南面的一间杂物房成了临时的停尸间,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卢芳特地命人在房间内燃起八盏油灯照明。
尸体停放几日后,已经开始腐烂,难闻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杂物间里只剩下展昭兄妹二人,其余之人都退出了门外。
“小妹,让我来吧。”看着妹妹紧皱着鼻子,展昭主动提出剖尸,毕竟这种事不是女孩子能接受的。
“没关系,我口口声声说要破案,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还有什么资格实现我的志愿?”她从身上取出一条巾帕绑在了脸上,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持刀开始在尸体的喉腔剖解。
她一定要证实一件事,死者究竟是死于凶器,还是死于溺水。两者的差别,足以为徐庆洗脱罪名。
刀锋割开喉腔的瞬间,与骨骼摩擦,发出涩人的声响,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展璇闭了闭眼,再次张开时,看清楚了死者喉道上残留的沙粒,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
展昭含笑与她相视,心中甚慰。
当二人走出杂物间,守候在门外的所有人都聚拢过来,包括远处的庞太师父子。
“怎么样,怎么样?”
卢灵儿第一个跑过来,急切地询问。
展璇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远处的庞太师:“庞太师请看,这是我从庞玉喉中取得之物。”她将一块装载有赃物的巾帕递送到庞太师面前,供他检阅,这是铁证,不容他反驳。
庞太师轻瞄了一眼,蹙眉道:“你给老夫看这个做什么?”
展璇为其详细解释道:“这是从庞玉喉中取出的沙粒,之所以会有这些沙粒,是因为他在溺水过程中喝入了大量的江水所致。也就是说,在他溺水之前,他根本没有死。徐庆是伤了他不错,但不是致命伤,导致他真正死亡的,是水。”
庞太师眼神微敛,重新审视她,质疑道:“或许是徐庆伤了他之后,又将他推入水中也说不定。”
展璇摇头:“陷空岛所有的人都能证明徐庆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过陷空岛,也就是说他伤庞玉必是在岛上。而根据尸体在水中的浸泡程度,至少隔了一夜,再根据江上水流的方向,一夜之前,庞玉应当身处在北面的茉花村方向才对。也就是说,庞玉死前应当是在茉花村,而非陷空岛,而真正的案发现场,也必在茉花村。”
“很好,你的意思是说,杀死庞玉的乃是茉花村之人?”庞太师眼神意味不明地飘向丁月华方向,他也是听闻过丁氏双雄的大名,若是能让他们两边内讧他岂不是就能坐收渔人之利?
丁月华有些气急,急于辩驳道:“不可能,我们茉花村的人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滥杀无辜。”
展昭上前安抚道:“丁姑娘,小妹她只是说案发现场在茉花村,可杀人凶手却不一定是茉花村之人。”
展璇也回首解释:“没错。庞玉前往茉花村,定是为了躲避徐三侠的追击,怕他继续为难于他。事出偶然,茉花村的人与庞玉素不相识,定不会无缘无故害他。我们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前往茉花村一探究竟,看能不能找到有利的证据,不仅可以洗脱徐三侠的罪名,也可以回避茉花村有人涉案的嫌疑。”
“你们想离开陷空岛,那还得看老夫同不同意。”庞太师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展璇从怀里掏出皇帝的手谕道:“庞太师,别忘了,我手里有皇上的手谕,你难道想违抗吗?”
庞太师沉思了一番,冷哼道:“老夫绝不会让你们轻易逃脱。”
似卢芳般性情稳重之人,也有些气愤,冷声道:“我们没想走,只要三弟的嫌疑一天没解开,我们兄弟绝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