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我就听闻一个消息,静夫人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皇上高兴之余设宴养心殿,请众妃嫔前去赴宴庆贺,毕竟静夫人是第一个为皇上怀上子嗣的妃嫔,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有了子嗣就能更加稳固皇室根基。
今夜我本想为云珠盛装打扮一番出席晚宴,她却拒绝了,她只让我为她稍加施粉掩去疤痕。我知道她的用意,她不想与众妃争奇斗艳。在这后宫能有像云珠这样没有欲望、心机、城府的女子已经寥寥无几了。
我与南月伴着她至养心殿,里面云云众妃已不下二十人,个个美艳绝伦,争相斗妍。坐在皇上左侧的正是当年的韩昭仪,如今的韩太后,她已三十有余,依旧风华绝代,冰肌玉骨,只是眉宇间少了当年的风情万种,妩媚娇柔,多了一份成熟老练,肃穆严谨。右侧坐的是祈佑的皇后杜莞,她一直温莞煦笑,神情自若,当了皇后就是不一样,学会了冷静自持,这么多年来,她一定收敛了不少。杜莞下首是一脸疲倦却依旧自负的温静若。
静夫人,鼻腻鹅脂,香培玉琢,其素若何,珠翠辉辉,观之高傲。
邓夫人,蹁迁袅娜,纤腰楚楚,娥眉颦笑,唇绽如花,榴齿含贝。
陆昭仪,明眸皓齿,柔媚娇倩,皎若朝霞,珠光宝气,光艳照人。
妍贵人,莲步乍移,回风舞雪,冰清玉骨,其神若何,淡雅高贵。
华美人,淡扫蛾眉,质美如兰,香娇玉嫩,盈盈秋水,仙姿玉色。
惠才人,月眉星目,绰约多姿,珠围翠绕,秀色可餐,分外妖娆。
这些就是祈佑的后宫啊,皆是天资国色,令人看一眼都已难忘。我不禁昂首望着居于龙椅之上的祈佑,俊雅秀目,龙章凤姿,皓齿朱唇,眸若深潭,神仪明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气派,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感亵渎。
在与韩太后低语的他突然转头朝我这望来,目光琐定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也许是被他仿若深潭的眸子吸引住,我一时竟忘了移开目光,就这样静静的与他对视。
“雪海,在她们中,是不是我最丑?”绣昭容的一声低唤将我敲醒,我仓皇的移开目光,不自然的回道“娘娘,您一定要有信心。”
我藏于衣袖中的手缓缓握拳,刚才那份伤感哀伤,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是压抑许就已死亡的心,因他的目光再次获得重生,那种久违的心动,可以称之为幸福、甜mi吗?那一瞬间属于我的也仅有那一瞬间的注视而已。
这次的晚宴在祥和安逸中结束,静夫人由皇上亲自送回百莺宫,其他嫔妃也都各自回宫,而韩太后却将绣昭容叫住,喊望太后殿,一路上她也只是闲话家常的慰问几句,也无锋芒毕lou的问题,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止慰问几句这么简单。
梧桐临风枝摇散,晚来溢清寒,稍拢衣襟御小寒,随着太后至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太后殿,韩冥就迎了出来,我一见到是他,立刻低下头不去注视他,心中又想起中秋之日他对我说的话。
“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向皇上要了你,你就不用再承受如此伤痛。”
那一刻,我真的动摇了,很想开口答应,但是我的心不允许,不允许我的心里装着祈佑却与韩冥在一起,不允许我抛下身边孤立无援的云珠而离开,所以我拒绝了,狠狠的拒绝了。
“不可能,我的心只有一颗,它全给了一个人,那就是纳兰祈佑。”
他听完我的话后就笑了,笑的轻狂,夹带着几分凌傲,这样的他,我第一次见。
“你猜,太后、侯爷与娘娘在里面说些什么。”南月将头凑了过来问我,扰乱了我的心绪。
我微恼的望着一脸诡笑的她“你很想知道?”
她即刻点头表示她的好奇“若普通之事根本无须将我们支开留在殿外,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做奴才的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为好。”口上虽是训斥警告,但是心中却也顿然生疑,云珠竟与韩太后也有牵扯。
知道云珠一脸惨白的从太后殿内走出,脚步虚浮,目光呆滞,我担忧的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我怔然的望着情绪波动变大的她,更肯定了我的猜测。云珠一定知道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其牵涉了韩太后、韩冥、明太妃、祈星、灵月、甚至祈佑。那么,到底是什么秘密,竟然牵涉了这么多大人物。
当我还未将问题理清时,云珠瘁倒在地,寒风晓雾,暗尘飞舞。
云珠的晕倒将原本打算于百莺宫安寝的祈佑改变心意,他顶着漫天小雾赶到翩舞阁,我瞧见他凝望云珠的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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