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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娘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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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娘,正月十五就要来了,到那天您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十年,却又是那么的漫长。漫漫的时间稀释了我当初的伤痛,却还无法赐予我“深想”你的能力。说实话,自从你去世后,我一直拒绝让自己再那么深入地想你,更是极少地和别人谈论起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害怕每一次深想都会撕碎我一颗看似平静的心,我害怕每一次深想都会被痛苦的海洋所淹没,只有在偶尔的酒后,当我被酒意解除掉武装的时候,我才会那么肆意地和女儿聊起你---我最爱的姥娘,然后肆意地大哭上一场。而此时,仅仅写下这几个字,我的心已是一片滂沱了。

    记得去年清明节回老家看您,哥哥趴在您的墓前轻轻地唤您:“姥娘,我们来看您了”那一刻,抚摸着您冰冷的墓碑,听着哥哥低声的呼唤,想着如今阴阳两隔的境地,我的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亲爱的姥娘,我们这群您曾经最溺爱的孩子,来看您了!只是我们已经再也不能感受得到您温暖的怀抱、再也不能聆听得到您谆谆的叮咛、再也不能看的得到您慈祥的面容,我们只能看到您坟前的桃花开了、您坟后的松树绿了、你坟头的青草长了

    您活着的时候,曾经不只一次地跟我们说起:“我死后可别把我送回老家呀,在这里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就行”那时我们觉得死亡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更忌讳和您谈论死亡,于是,只要您一开口,我们便堵截您,并搬出一些年长健在的名人来给您宽心:“您看人家和您年纪差不多还在舞台上连蹦带跳的呢,您还年轻的很哪”每当这时,您就会嘿嘿地笑起来。但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岁月无情地辜负了我们的期待,它还是永远地把您带走了,走得那么急,那么快!您走后,妈妈决定把您安葬回老家,和早年离世的姥爷合葬在一起。我提出异议:“姥娘活着时说过不想回老家,她舍不得离我们那么远,我们也舍不得她离我们那么远”妈妈叹口气说:“你不知道,你姥娘说不想回老家与你姥爷合葬其实并不是她的真意,她嘴上说恨你姥爷,死后都不愿和他葬在一起,其实并不是真的恨,她是恨你姥爷离开她太早,舍得她太苦呀”这么说来,还是妈妈比我更了解您,更能深刻体会到你们孤儿寡母当年所受的苦、所遭的罪:您那样的一种恨,该是怎样的一种多年爱的积压呀。

    我是您不孝的孩子,您离开的时间越久,我的这种想法越浓。我说的不孝不仅仅因为我曾经是家里最叛逆的孩子、最让您操心牵挂的丫头,更是因为我曾经的粗心、曾经的大意。记得99年,我们兄妹三人同一年都搬了新房子,这对您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因为我们兄妹几人的乐事永远是您的头等乐事。那时您的腿脚已经不方便了,但您还是在我们的搀扶下坚持走遍了我们兄妹三人的新家,看到我们的新房,您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您说过,看到我们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才是您这辈子最大的心愿。那天在我的新家,我给您打开一包牛奶要您喝,您说您喝不惯牛奶不想喝,可我非逼着您喝一口,您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头,但为了不驳我的好意,还是在我的催促下多喝了几口,等您走后,我无意中尝了一口您喝过的那包牛奶,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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