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暂且将这个表情理解为微笑,我想切诺基一定是想到了他的爱人真维丝和可爱的孩子“半夜鸡叫”
在一次决斗中,切诺基杀了真维丝的丈夫,他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真维丝和那个无辜的孩子。为了这对孤儿寡母,天性粗鲁的切诺基用尽一切办法帮助她们,直到他爱上了真维丝,爱上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甚至没有表白的机会,因为他觉得自卑,他长相丑陋,粗鲁不堪,从小就被人遗弃,他只是一个最下等的武士,他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真维丝。熊天赐给了他机会,让他建功立业,他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将所有勇士的光环加在自己身上,拥有一片梦想中的土地,再将自己的爱人接过来,组成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家庭。
现在,他多么想看到自己的爱人,对自己的爱人说一句我爱你,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随着炮膛炸裂,阵地上升起一片硝烟,好像笼罩月色的轻纱缓缓扩散,几道火枪发出的火线从夜空中划过,好像燃烧的流星,留下一串摄人心魄的凄美。天赐军人茫然看着轻纱中的火线,眼中闪现出朵朵泪花。
“切诺基!”熊天赐失声痛哭。
“杀!”雷天高大的身躯从战壕中站起,满腔的悲愤已经快将他那宽阔的胸膛撑炸,作为天赐军的最高长官,他终于发出复仇的命令!
这所有人当中,除了熊天赐,和切诺基感情最为深厚的就是小刺。腼腆的小刺已经泪流满面,哭出声来,将一个西班牙人刺死后,火光乍现,他看了一眼地上断裂的狼牙棒,带着愤怒的长枪兵向峡口外冲去。
进攻的号角回荡在玛雅镇,回荡在切诺基牺牲的阵地上,四百多天赐军纷纷从战壕中跳出,向峡口外涌去。他们是一支复仇之旅,是一支虎狼之师,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舒缓他们的悲伤和愤怒!
“少校先生,少校先生,华金上尉战死,华夏部落的人展开反攻了!”
拉莫斯的牙齿咯咯响着,看着冲出峡口的天赐军人正将慌乱的炮兵击杀,看着自己身边的副官和将领都露出恐惧的表情,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炮弹基本上都打光了,西班牙士兵仅存不到一百人,这次战争,他们失败了,而且一败涂地。他们被华夏部落的人硬生生挡在家门口,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没有叩开最后一扇门。宝藏没有了,塞万提斯上尉没有了,现在能够挽救的,只有他拉莫斯的性命,或许他回到新奥尔良,再次东山再起也说不定。
八十个西班牙火枪手搭成阵型,阻击冲锋的天赐军人,另外十几人则掩护拉莫斯少校撤离。
火枪不断击打在天赐军冲锋队员的盾牌上,击打在战士胸前三层牛皮护甲上,发出噗噗的响声。天赐军浑然未觉般向前冲,当战争失去了指挥的艺术,决定成败的只有军人的意志和气势,这两样,对于丧失了切诺基的天赐军来说已经满值了。
愤怒中的天赐军瞬间将八十西班牙火枪兵席卷在狂潮之中。雷天的天雷铳顶在一个西班牙人的头上,子弹击打在头盔上闪出火花,气得他一把搂住西班牙人的脖子,扭断之后将头拽了下来,向另外一个西班牙人砸去。
拉莫斯少校听着身后发出的惨叫,不禁面如土色,不小心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副官急忙将他扶起来,刚站定的时候,一只铁头箭闪电般从夜空中划过,正正扎在副官的脖子上,鲜血溅了拉莫斯一身。鹰眼缓缓放下手中铁胎弓,从背后灯芯草箭囊中抽出一只铁头箭,看着前方在火把的火光中晃动的拉莫斯的身影,拉弓上弦,正准备发出,忽然想到熊天赐下的命令,不禁鼓了几下腮帮子,铁头箭飞出。
“叮”的一声,铁头箭击打在拉莫斯少校的头盔上,喷出一串火星。拉莫斯连滚带爬,在十几人西班牙士兵的掩护下逃到密尔河边,解下渡口上芦苇船的绳子,跳了上去。十几个西班牙人蜂拥而至,纷纷跳上其他几艘船。汹涌的密尔河似乎也发怒了,不断溅起水花,将两艘芦苇船硬生生给冲到河的下游。最终当天赐军追到河岸的时候,只有四五个士兵护送着拉莫斯少校,骑上渡口预备的快马,仓惶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