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顺利来到黄斌卿面前,直到此时仍然没有敢上前来组织他们,此战必败,还不逃命更待何时?
借着这个便利,阮进一行人得以顺利混入敌人中心,当他来到黄斌卿身后的时候,黄斌卿正涨红了脸,大声喊着组织士兵们猛烈还击。
“嗖!”一支弩箭从他的耳边飞过,他吓得急忙缩头,弩箭稳稳的钉在身后的砖墙上,溅起一阵灰尘。
“好险!”黄斌卿擦擦满头大汗,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黄大人一向可好?”
黄斌卿听闻此声,如遭雷击,整个人石化般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阮进将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这刀很快的。”
“是,是,你是”
“平岗阮进,黄大人,咱们还见过面呢,这么短的时间就忘了,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阮进将刀在黄斌卿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粗糙的刀刃将他细腻的皮肉划开,渗出一丝丝鲜血,在刀面上慢慢汇聚成小河。
耳边的厮杀声听不见了,眼前血与火的征战也看不见了,黄斌卿现在六识闭塞,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他感觉到脖子上的鲜血正在缓缓渗出,一时间,全身都僵硬了!
“让你的士兵们停手吧,我可不想再出人命了。”阮进的笑声如同鬼哭,将黄斌卿的灵魂都要抽出来,黄斌卿觉得喉头发干,费力的哼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
“全军,全军停下!”黄斌卿哑着嗓子喊起来“舟山将士,马上弃刀投降,不得违抗!”
正拼杀的热火朝天的黄家军将士听到最高统帅的这个命令,都愣住了,错愕的看看城头上的火把,又听到那个有些嘶哑但是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快放下,听我的!阮大爷饶命,饶命啊!”这种求饶的声音在不恰当的时候响起,让所有为黄斌卿血战的士兵们和将军们都是一愣,俄而面红耳赤的扔下刀剑,抱着头蹲在地上,羞臊的不敢抬头。
你为这样的统帅卖命啊,对不起不认识你,丢人啊!
东山军的将士们也都松了口气,看来战斗结束了,自己这样的厮杀反而不如人家于万军阵中斩上将首级来的轻巧容易,哎,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本事呢!
李辉和二张在第一时间抵达城头,面对以前的盟友。李辉坚决不再和稀泥,他已经和二张取得一致意见:黄斌卿不能留。
“把活做的利落些。”张名振冲阮进一努嘴,阮进示意,手下急忙送上一条麻袋,将黄斌卿套起来,扛着走下城。
黄斌卿被阮进沉海而死。这是历史上的真实情况,这个事实并没有被改变。改变的只是黄斌卿少活了一年。
“咱们杀人夺城,是不是做得过了些?”作为一个谨守封建传统道德的士大夫阶层,张煌言总是在反思与自我反思之间不断徘徊,在古人教导的仁义礼智信中间来回转圈。
张名振没有说话,毕竟是自己的儿女亲家,自己还能说什么?
“并不是咱们的错。”李辉笑了笑“为天下社稷,我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对于咱们这般忠义之辈,黄斌卿不但不谅解,反而处处给咱们下绊子穿小鞋,这是他自找的,也可以简称为活该。”李辉正义凛然地说道。
“是啊!如此说来,黄贼该杀!”张煌言哈哈大笑“我为天下杀此贼!”
两个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
分赃会议在第一时间召开,李辉同意将沈家门至定海的大片土地划归平岗山寨所有,而他只占有西面一半的舟山岛和附属岛屿,至于其他的小岛屿,只能在纸面上划分,真正落到实际上,还要他们自己去占领。
张煌言对此表示满意。黄斌卿手下的水师三十余艘舰只划归平岗山寨所有,而黄斌卿辖下的三万士卒俘获了两万余,分给李辉八千人,余下的全部归四明山寨所有。
至于那三百多被飞云营挑断手脚筋的残兵,李辉流了两滴眼泪,将他们全部安乐死,最后埋葬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坟墓。
四明山寨此时正式更名为舟山军,对于这个进步,李辉想到了那个著名的一小步一大步演讲,但是他不想在这里大发感慨,事情还有很多。
八月,广东李成栋迎永历帝銮驾入广东,同时提兵北上,进攻赣州,意图与金声恒合兵,割据江西。对于李辉杀佟养甲,夺其军的事情,李成栋也没有多言语,只是骂了几句,摔了个碟子,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