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阿济格见多尔衮久久不答话,脾气急躁起来“要是洪承畴真的敢发兵北上,咱们大不了率领大军撤回关外,那才是咱们的龙兴之地,这汉人根本靠不上的!”
“汉人首鼠两端,自是靠不上。但是咱们趁着流贼和前朝两败俱伤的空隙,乱中取事,取了天下,这是多大的机缘才能遇到的好事?就这样被人撵了回去?谁会甘心?”多尔衮一句话道破天机“中原花花世界,多少人都眼巴巴馋得,咱们既然占了这地,骑在汉人的头上,就可以任意妄为,他们汉人就是咱们的狗!断然没有撤出去的理!”
“可是现在江南各地乱民汹汹,得想个好法子把他们消灭,这才能安下心来享受这中原的美女银子啊!”阿济格觉得不做掉那些乱党叛逆,自己睡女人也睡不踏实。
“就这样,凡有军功的八旗子弟,马上进驻南北直隶,山东山西,跑马圈地,将这些省份都牢牢的控制在咱们人的手里,等到汉人的田地都归了咱们,看他们还闹得起来不?”
“跑马圈地?好!”阿济格抚掌大笑“咱们把汉人的田地都抢过来,让他们饿肚子,他们就没力气和咱们闹了!摄政王就是摄政王,见识比我这老粗高了很多!”
“是皇父摄政王。”多尔衮提醒道,阿济格听得出其中关节,更加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谣言汹汹,洪承畴也有点受不了了,现在集市上流传东山军的一个小头目抢了他的一个尚未过门的小妾,让他背了乌龟壳,平白无故的做了王八,洪承畴气得拍了桌子,想起那个小妾是苏州大盐商李博明的闺女,本来说好今年过年时就要赢取过门的。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怎能不让他气恼?
更严重的是,满街巷都流传洪承畴正在囤积粮草,准备发兵北上,现在驻扎在南京城的满清八旗兵也信以为真,半夜里时常传出霍霍的磨刀声,马鞍子随时扣在马背上,连军营门口的明岗暗哨也加了三倍。
尤其不能让他忍受的是,江北叛逆李辉竟然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老母亲接到掘港,并且成了老母亲的干儿子,也就是现在自己和叛逆李辉成了兄弟!
洪承畴知道这件事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发出吱嘎的响声,差点被这一击击碎,他红着眼睛,提起宝剑在屋子里乱砍,将屋中所有物事都砍得七零八落,他依旧不停手,直至将满屋子狼籍,这才喘了口气,扔下宝剑,颓废的躺在地上。
古时候讲究“百徳孝当先”孝顺父母是衡量一个子女是否成才的重要标志,也由此产生了“黄香枕席”“卧冰求鲤”等至孝的千古佳话。
洪承畴一向标榜自己如何如何孝顺,满清皇帝也为了拉拢他而御封其母为一品诰命,每在人前他也总以大孝子标榜,现在自己的老母亲竟然被别人奉养,还毁了御赐的诰命圣旨和朝服,反而穿上了崇祯皇帝御赐的诰命朝服,这简直就是把洪承畴那张伪孝的面皮一丝不拉的扒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对于这样一个连自己老母都不赡养的洪承畴,马上成了千夫所指,对于极重孝道的古人来说,自己的老母竟然要让别人来赡养,那和掘了他家祖坟差不多。李辉这手用得的确妙,狠狠给了洪承畴一个大嘴巴。
洪承畴开始正视自己这个敌人了这个李辉来路不明,割据一方,将来必定是我大清的心腹大患,一定要早日铲除,以绝后患。
洪承畴平静下来,马上修书一封给正在江西围剿金声恒的征南大将军谭泰,约定为牵制江北贼酋,同时进兵,调集兵士三万,从水陆两线进攻江北,除掉东山军,之后再回兵猛攻江阴,将这股恶势力连根拔除。
洪承畴调兵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李辉的案头,李辉也早就料到自己这一套舆论组合拳一定会将这个自诩为“忠臣孝子”的洪承畴彻底激怒,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算,将正在北面不停骚扰满清的金山营调回来,将潜山飞旗寨的七千士兵也都全副武装,装备了先进的帆布青褐色迷彩服和刀枪剑戟等武器,抓紧训练。
潜龙营和金山营在掘港取齐,高元华的伏波营也从海上撤回,加强防守。与此同时,松州和银州也加强戒备,防止日本萝卜趁机偷袭。
空气中满布浓浓的火药味,大战的气息日益浓厚,李辉看着手下的上万名士兵,挥挥手,下令士兵们将刚刚从银州运来的银子整箱整箱的抬过来,整整三十箱,六万两白银,打开了箱子盖,银子白花花的耀花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