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不以为然的整整衣襟,下令士兵们继续杀人。
战争已近白热化,从四更开始,敌人成功登上城墙四次,都被李辉打退,眼看东方拂晓,金乌初起,李辉赶到一阵阵几乎让人昏厥的困意铺天盖地而来,让他站不住脚,差点没从城头上栽下去。
“哈!困死我了!”李辉受不了了,倒在地上“雷通,你指挥,我先睡会!”
“大哥,敌人又上来了!”雷通圆睁双眼,大声吼道,见李辉没反应,抄起大刀就迎了过去,一刀一个,将这些冲过来的敌人全都砍杀。
“唉!这般防守,什么时候才能将敌人打退啊!”雷通看着初升的太阳,阳光打在城头那面高高飘扬的浴火凤凰旗上,上面的那只凤凰似乎在烈火中煽动翅膀,似要飞起一般。
“西亭前线还好吧!”李辉枕在条石上,不停梦呓,嘴嘎巴嘎巴的好像在吃好东西。
西亭已经被人围困五天了。民团总管孙毅指挥民团战士们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好在敌人可用于进攻的兵力并不多,要不然这西亭早就被攻克了。
吴学礼比较焦急,多次催促祖泽远全军而上,攻克这个东山重镇,铲除这个眼中钉,也好领兵北上,配合洪承畴两线夹攻,攻克李辉的老巢掘港。
对于这个建议,祖泽远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上次在扬中战斗中自己耗尽了嫡系精锐,导致自己在归顺将领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他也给自己的伯父祖大寿去信要求他在京师给自己美言几句,但祖大寿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满清拿他没办法,祖泽远也没指望了。
面对自己苦心拉起的新嫡系,祖泽远深知有实力就有地位,所以进攻不力也是理所应当。而吴学礼急于建功,所以急着进攻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兄弟,左梦庚率领八十万鄂军降清,你们不得重用也是理所应当的。”祖泽远笑道“金声恒为满清不战而得江西,满清不过封了他个总兵而已。至于你,就不要急着升官发财了,先保存实力要紧。”
“祖兄何出此言?”吴学礼惊讶道“咱们都是为皇上打天下,怎么还能保存实力,内部倾轧?”
“你忒嫩点!”祖泽远歪着脑袋看了看吴学礼“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守备一职的,连这个都不懂?算了不和你说了,要是想立战功的话,叛逆的城池就在前面,你自去取吧!”
“慢,我手下只有三千兵马,祖兄”吴学礼看着祖泽远远去的身影,狠狠地咬了咬牙“该死的,你道我取不得此城!我偏要试试看!”
吴学礼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对于祖泽远的话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觉得祖泽远有他伯父祖大寿帮忙,自然不愁这个,而自己作为一个新人,手里没有一点拿得出的战功,恐怕只能守在一个小城市里当守备的命了。
“兄弟们,攻下此城,钱财任取!”吴学礼吼道,手下的三千健勇顿时兴奋起来,大声喊着冲向城下。
可是城头的箭雨实在太过嚣张,尤其是那几架弓弩,已经在那下面折了十几个兄弟了。
“兄弟们,他们没箭了!咱们快快登城,抢金银美女去啊!”吴学礼,无学历,怪不得挥汗出这种口号来。
“冲啊!”这些士兵们犹如潮水般冲上前面,突然都止住了脚步,又迅速退了回来。
“都冲上去!”吴学礼恨不得拿鞭子抽他们,一个士兵用手一指,吴学礼也吸了口冷气“后撤,后撤!”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吴学礼看到,一队打着浴火凤凰旗的士兵正在渐渐靠近,旗帜下方,两把交错的钢刀在阳光下透出刺骨的寒气。
锋锐营!这些精锐一旦出来,那么他们所带来的只有死亡。
祖泽远早就听说过这支部队的名头,他也曾经是这支部队的手下败将,谁料想今日竟然和这支铁血劲旅碰到了一起。
“锋锐营,这名字够霸道!”吴学礼捻着胡子念叨“看我是怎么销锋镝,断脊梁的!”
“无知者无畏。”祖泽远偷笑一声,你们没有和这支军队交过手,所以什么样的大话都能说出来。等到你被打得抱头逃窜的时候,就知道我为什么要保存实力了。
锋锐营的旗帜高高飘扬,整编一千六百名士兵组成4*4阵型,一步步向西亭城下逼来,吴学礼冲身后的步兵们一招手,步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形迎面顶上。
对方的军阵里传过一声沉闷的号角,眼看得对面的军阵慢慢拉长,变形,等到吴学礼再看时,发现敌人的队形已经变成一字长蛇型,之后迅速向中心聚拢,最后摆成雁阵型,最外面的是手持长枪的士兵和黑黑火铳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