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永安朝宣布断交,以曹威曹文豹为首的使团也被扣下,充当人质。显而易见的,永安朝廷也将吴正等人软禁,不得出门一步。双方之间的气氛陡然降温,靖南王耿忠明向吴三桂申请偷袭东山军,给李辉一个教训。
李辉也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东山军将士们磨刀霍霍,看样子两支军队马上就要爆发大规模战争了,李辉觉得事情还有一线生机,派出使节与吴三桂进行商议。
使节由王夫之带队,程六率领玄衣军护送。凭借玄衣军的实力,如果会谈不成功,自保也是绰绰有余。
吴三桂现在还没到和东山军彻底决裂的地步,他在开封高规格的接见了王夫之一行。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足慰我心。”吴三桂笑道“先生莫非也成了李仲卿的入幕之宾?”
“东山一系才是为国为民的义军。”王夫之对眼前这个大汉奸没有什么好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吴将军要是个忠臣,就要想着匡扶社稷,驱除鞑虏,再造大明中兴盛世。而不是分疆裂土,置天下大义于不顾,满足独夫之欲。”
这句话直中吴三桂的要害,吴三桂盯着头发已经花白的王夫之“老夫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想当年刘秀取更始帝刘玄,中兴汉室,功劳匪浅,也要以奸党论处么?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隋太祖杨坚取周而立,难不成都是乱臣贼子?”
“自古天下,有德者居之。”王夫之面色如常“但也有一句话,忠臣不事二主,对于那些降而复叛,屡降屡叛的乱臣贼子,不知道他们死后有何面目魂归阴曹,去见先帝。”
“先帝已经宾天成神,自然我等凡人是见不得的,王老夫子不是从不语怪力乱神,今天怎么破例了?”吴三桂寸步不让,两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争辩了很长时间也没分出个高低来。
程六看着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不由得心中发笑,纸上文章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看看是伶牙俐齿厉害还是长枪短炮厉害。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夜幕渐渐降临了,程六等玄衣军将士早早的睡觉了,或许是太累了,连流动哨都没有放出来,看得吴三桂直摇头,李辉的手下难道都是这个样子么?
“派上一队士兵看着他们。”吴三桂吩咐道。
房间内,程六闭眼假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慢慢平息,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轻轻地打了个唿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冒出人来,一个个全身黑衣,短打衣靠,全身上下收拾的紧身利落,只等着程六的命令。
悄悄迷倒守卫的军卒之后,玄衣军在吴三桂的军营中飘忽乱窜,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最后终于找到一顶帐篷,白色的帐篷,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刺眼。
“进去”程六手持多功能匕首,划开帐篷,声音极其轻微,两个身材瘦小的玄衣军战士打起精神,看看四下无人,招呼后面的士兵马上跟进。断后的士兵背过来三个沉重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停地擦汗。
这个帐篷正是吴三桂手下大将王兴的,由于最近军务繁忙,他也就吃睡在大帐中,随时听候吴三桂的差遣。
也活该他倒霉,玄衣军首先就把目标选在他的头上,但是平西军也不是吃素的,大帐中还有三十余名亲兵随身护卫,听到帐中有轻微的响声,一股寒风吹了进来。
“癞子,去看看,哪里来的风?”一个歪嘴的亲兵吩咐道,被称作“癞子”的亲兵应了一声,大步走出大帐,不一会便传来一声惊讶“怎么搞得,大帐都被划了口子谁他**的这么缺德”
见到癞子出门,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玄衣军准备动手,程六往下压了压,等到癞子堵好豁口,进了大帐,程六一个箭步冲过去,一伸手“迷迭香”
“是”玄衣军从背包中拿出一根手指长,筷子粗细的迷香,点燃,轻轻扒开那个豁口,将香插在地上,暗红的香火头被风一吹,一明一暗的闪着光芒。大帐内的士兵们谁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迷迭香药力发作,便听得屋子里传来扑通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程六用湿毛巾捂着口鼻,钻进去,手中钢刀亮起,一下一个,将三十几号亲兵都挑断了喉咙。
王兴也被迷倒,趴在案桌上睡的正香。程六冷笑了一声,一刀刺进他的心窝,王兴连哼都没哼就在睡梦中稀里糊涂的被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