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爷为何忽然发狠,心道:“这笔买卖算的不够精细,我三年推演出六七道禁制,算下来也得半年一道,何以三个月便要出个成绩?况且这种事情又怎能说的清楚,若是顺利,三五月也能推演出两道变化说不定,不顺利起来,一年也不见得有所进步!”
虽然心中不然,蟹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答道:“不瞒老爷的话,这套阵法着实不凡,操演起来更是有许多难处,想要推演出下一层变化,可没有那么快的说。”
康摩言喝道:“休要胡说,我不是捉了几头结丹妖怪进去么,难道一点作用也没有?”
蟹将苦着脸道:“虽然老爷弄了几头大妖进来,还有三百头水族兵勇供来替换,但这些妖怪修为深浅不一,反而不如先前那般好。那几头结丹的妖怪,呆在阵中,又不肯使尽全力,便是其余妖精已经替换过几轮,他们也未有消耗多少法力,如此一来,倒是作用不大!”
康摩言冷冷道:“先前可是你说,道行越高,便对推演九曲黄河阵越有好处,如今反倒怪他们不肯尽力,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蟹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思虑半晌才开口道:“老爷休要怪罪,小的还有一个想法,若是能凑齐九头结丹的妖精,安排他们站定方位,其余位置都由入窍的妖精担当,到时候肯不肯尽全力,便由不得他们,操演阵法自然更加顺利!”
康摩言断喝一声道:“你这厮狡诈,分明是看我没法弄来许多结丹妖精!如今阵中已经有五头大妖,你且瞧看老爷的手段,过几日便再弄几头进去!”康摩言说罢袖口一挥,把吓得够呛的蟹将又收回戍土金钟。
康摩言倒不是闲的蛋疼,非要拿自己手下出个气,而是他如今正对一件事情有些后悔。几个月前,听到九曲黄河阵竟然推演到第五十层禁制,康摩言一时高兴,便将九真天仙金丹心法的口诀,传授给了蟹将。这好处给的有些大,他如今便要好生敲打蟹将,免得这厮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对于九曲黄河阵的处置,康摩言其实早有决断,若说需要结丹的妖怪,满天下去搜罗,还不如直奔花果山,把如今不知多少路妖王一网打尽,别说是九头结丹修为,便是四五十头,也凑得出。
只是这小白脸虽然从来都把自己当看待,却也未有瞧不起妖怪的心思,更不会去做这种损妖利己的勾当。对于要用九名结丹妖怪,站定九个方位的想法,早在这小白脸放走瀛洲九老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只是时机不对,便未有付诸行动。
康摩言此番非要跟在唐僧的身后,便是知道这四人下一难,就会遇到虎力大仙这三头妖怪。虎力三妖按照原本的安排是非死不可,,如此一来,还不如让自己收了,来做苦力划算。反正是要离开黑水河,康摩言倒是愿意来做这种顺手的买卖。
康摩言这边刚收拾完蟹将,行者的云头已经飘了回来,落地后,同唐僧几人商量几句,便各自担行李的担行李,牵马的牵马,唐僧上了马背,一行四人晃晃悠悠朝前走去。
康摩言坐在云头上,把四人的话听得真切,不由的一拍手,自言自语道:“前方便是车迟国了,奶奶熊,这三个月来当真是憋死个人!若不是怕弄坏了佛门的安排,又有秃驴来找我麻烦,我便一步到位,将虎力三人直接掳走!罢了,既然到了目的地,便不管猴子如何去做,我只在最后时候出面走上一遭,将那三个老熟人从鬼门关捞出来便可!”
车迟国中以虎力大仙三人为首,只拜三清,不尊佛祖,把原本许多和尚弄起来做苦力。对于这件事,康摩言心中清楚,也不甚反对,但对唐僧师徒来说,却是一件大事,要先处置了,才能进城。康摩言早知如此,便不再跟这四人同行,直接催了云头,飞到了城池的上空。
康摩言有早进城的打算,便把云头拔高,起在车迟国的上空,俯瞰一会,便把目光瞄准了皇宫,打算在这处好地方安身。只是他刚要按落云头,忽的心中一动,瞥见城中正南方向,一座道观盎然而立,隐约有青白红三道光气在几座大殿上空盘桓闪耀。
康摩言心道:“这不是虎力大仙三人修持的三清观么?观中供奉的可是三清祖师,我既然受了元始天尊的道法,到了此处,却不得不进去拜一拜,说不得皇宫是不住了,先去三清观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