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巷子口分手,秦安看着孙荪纤细的身影渐渐隐约在屋角,转身跑去了二中。
丰裕县第二中学原名陆海中学,曾经是赫赫有名的革命党根据地,素有“龙蛇陆海”之名,从这里也走出了一些抗日战争时期显赫的将军将领。
可现在俗称的县二中,早已经没有了那份底气,县教委划定二中的招生范围被教育系统传为“塘铺镇的傻子,青山镇的流子,印水镇的宝崽”
塘铺镇教育水平最低,出来的学生成绩低得让人绝望,青山镇民风悍勇,盛产流氓混子,印水镇的宝崽更带有侮辱性质“宝崽”意味着智商和情商都有问题。
这种说法自然有一定的夸张成分,却也说明了二中的招生范围实在有些让人失望。
李心蓝就读的是二中新设立的实验班,将这一届成绩排名在前六十名的学生集中在一起,有独立的教学楼,和其他普通班级的学生完全隔绝,无疑于校中之校,这种做法在秦安的记忆中是相当有效的,至少在他进入二中实验班,到高三毕业时,这些实验班高考进入重点本科录取线的人数,已经可以媲美县一中了。
秦安在实验班所在的教学楼外等着,却也看到了不少日后会担任他授课老师的熟悉面孔,甚至有一个让他厌恶的面孔。
未来的二中156班高三时的班主任谢雄利,这个三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强硬地将几个他看不顺眼,擅长理科的学生赶到文科班,劝退了一个不惹事,只热衷于看言情小说的学生,在高考前学校组织最后冲刺复习时把秦安赶回了家,并且断定秦安最多能考个专科,冲刺不冲刺没有区别,不要影响其他人学习这一点倒是和廖瑜有些共同语言。
“son-of-bitch。”秦安笑眯眯地和谢雄利打着招呼,对于这种仅凭着个人喜恶而改变他人人生的角色,在秦安看来是极其没有职业道德的,他似乎觉得自己作为老师,没有必要在意自己的行至是不是会轻而易举地改变,甚至毁掉一个人的前途命运,或者他干脆就是在享受这种操纵他人人生轨迹的快感。
在秦安读书生涯里接触的老师中,他甚至对廖瑜没有多少恶感,对谢雄利却是因此嗤之以鼻。
谢雄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秦安,他并不知道秦安说的是什么,当网络没有兴起之前,国内流传的美剧都是国语版,一个语文老师也不会去接触这些欧美电影里常见的俚语。
“你是哪个班的?”谢雄利皱着眉头,半天没有想起秦安是谁。
“son-of-bitch。”秦安呵呵笑着,有些傻呆呆的样子。
谢雄利莫名其妙,有些恼火,心想这小孩莫非是个傻子,暗骂一声“白痴”转过头不再理会秦安,径自走了。
“son-of-bitch。”秦安高兴地伸长脖子,热情地招着手,仿佛在和至亲友人说再见。
“你在干什么啊?”
李心蓝推着自行车,看到秦安,居然有点小喜悦,只是他说的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尊敬的谢奶奶你别怪我啊,实在是你儿子太讨厌,太造孽,不给你争气,要怪你就怪他让你也连带着挨骂”
“没干什么啊。对了,我有个好主意,以后呢我早上送你上学,然后骑你的自行车去学校,下午再骑着到你们学校接你回家,怎么样?就这么决定了。”秦安顺手接过李心蓝的车头,推着走出校门,二中放学人流量极大,校内不允许骑车。
“这是什么好主意啊我才不要。”李心蓝小脸蛋一红,让他接送上学,那自己和他算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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