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看不到那路途的尽处!”曹操坐了下来,神色默然!“主公!”郭嘉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讲了,不讲了,此事再也休提,来,奉孝,我们去看文若!”曹操拉着郭嘉径直去了荀或的住处。是夜,郭嘉与曹操和荀或他们竟是无言相对,唯以酒相饮,直至酣醉!第二日,四人与帐中起时,皆是大笑不已,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帐中,荀或拖着伤躯亦是在座,虽然权谋之道非他所长,但他还是想为曹操出力。“我只到得半路,便收到消息,卢植被下狱,兵权尽付与西凉董卓之手,于是便连夜赶了回来!”看着自己麾下的三大谋士,曹操道,他本来是听了荀攸之计,想去广宗与卢植商谈,谁料道卢植牛脾气发作,恶了张让派去的监军,竟是被拿回朝廷去了!
“可惜他弟子刘备为他所送的钱财全部打了水漂!”想到探子送来的另一份消息,曹操不禁感叹道,对于刘备他心中并无成见,也没有将其扼杀的念头,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刘备便是那时势所造的英雄,杀了他,难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刘备,他又何必枉做小人,同时也失了人心!
“主公,如今卢植被下狱,那这移民一事便只有我们独自来做了!”荀或皱了皱眉道,他现在一心所想的便只是如何去完成那大计了。“文若,公达,关于移民之事的细节,以后便要靠你们了!”“攸(或),万死不辞!”二荀同声道,“若是主公无事,那我等便先告退了!”“也好,你们先下去,看看粮食的贮备如何!”曹操挥手道。
帐中,只剩下了郭嘉一人还在看着那些曹操布于各地的探子情报,而曹操亦是没有打扰这个自己麾下可称得是智计第一的谋臣。良久,郭嘉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帛卷。“如何,奉孝!”“主公,这天下卧虎藏龙的英雄果然不少,董卓,公孙瓒,刘备,袁绍,孙坚等人的确是人中之杰!”郭嘉道。
“哦,奉孝仔细说来!”曹操道,他是因为知道历史才让手下人刻意去搜集这些人的消息,而郭嘉仅是从那些简单的探报里就得出这四人俱是人杰的结论不禁让他大为叹服,郭嘉的识人之术可说是举世无双,当下他到要听个仔细了!“主公,董卓此人,在西凉那叛乱丛生之地能得豪勇之名,足见其杀伐果决之刚毅,不过此次他接替卢植镇压黄巾失利,可见其并非无智之辈,而军中恐亦有谋主之才为其谋划!”郭嘉论道。
“军中恐亦有谋主之才,奉孝如何可知的?”曹操来了兴趣。“西凉荒芜之地,亦是缺粮少钱,若是得胜,朝廷拨得也不过是犒军那一点点小钱而已,而如今董卓兵败,自可向朝廷伸手大索钱粮,不由得朝廷不给,以董卓生性当是想不到这条,所以嘉断定必是有人替他筹谋,借朝廷钱粮固他西凉之地!”“那公孙瓒又如何当得奉孝之夸!”“北庭边关一代,蛮人早已给主公打得惶惶不可终日,边地马市尽归于北府,而公孙瓒竟然能够自建五千人的白马义从精骑,常常出辽东击打三韩,扶余等蛮国而无败绩可见其勇猛,不过其人刚愎,嘉敢断言此人兴于其勇,败亦于其勇!”
“孙坚此人在江东有猛虎之称,可见其勇猛,不过其人素于清流名士交好,亦体恤百姓,当是一智勇兼备之人物,为主公万世大计,江东若是能于此人之手当为最佳!”郭嘉谈笑道。“至于那刘备,素爱仁名,又知军事,亦不是普通人物,为着卢植一事他甘愿冒污名而贿赂于张让所派之监军,足见其为人并不拘泥于世俗成见,而如今于董卓麾下又能安泰自若,可见其心机深沉,乃是善一忍字的枭雄也!”
“妙啊!奉孝果然有鬼神之能!”听到郭嘉对刘备的评语,曹操已是叫了起来,“那袁本初呢!”曹操又问道,现在他唯一看不清的恐怕也就是这已经因着自己而改变的儿时好友了。“主公,嘉以为,袁绍此人当是这众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了,袁绍孝义之名闻于河北,虽是庶出,但其名望比之嫡出的袁术却是强得太远,恐怕日后袁家之位必是由他来坐!而观其此次征讨黄巾,可见其用兵讲究的是以势压人,由兵事及人,不难看出袁绍为人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过于稳健,然日后这中原之地,袁绍必是主公的大敌!”
“那奉孝以为这日后一战,我们有几分胜算!”曹操忽地笑了起来。“十分!”郭嘉静静道。“哦!”“主公布谋深远,只要眼下的大计功成,那便可将袁绍的根基抽空,任他于豪强中名望再高,收得那些谋士名将再多,也不是主公的敌手!”“奉孝何以见得?”“主公还要考较嘉吗!”郭嘉笑了起来,“袁绍之根基在于豪强,而豪强之根基在于百姓,如今主公决意要借平定黄巾之机,移百万黄巾流民于北庭,岂不是将那些豪强之肉生剜硬剥,伤其根本,再施仁义布恩惠于河北百姓,间其心而向主公,更不是将袁绍之基毁得干净吗!”“奉孝,你这鬼才之名实至名归啊!”听完郭嘉所讲,曹操大笑了起来,有这鬼神莫测的郭嘉在,他又有何愁啊!
与郭嘉一番彻谈,曹操更加明白人才之于自己的重要性,只是他所谋之事非常人所能理解,那些名门中的英才恐怕他招揽不了多少,但是寒门之中的俊杰,他却是一个也不能放过了,横竖郭嘉在营中无事,曹操索性要郭嘉替他物色寒门士子,只要是郭嘉看得上眼的,他照单全收!将郭嘉外放之后,曹操自己却是赶往了巨鹿,他要去见张角这个疯子,黄巾之乱,该是时候平定了!
袁绍帐中,他麾下的几个谋士都是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的主公袁绍,“你们说,我那老友究竟想干什么?”袁绍翻动着案上自家探子送来的帛卷,皱眉道。“主公,曹孟德与北庭军的关系并不是个秘密,如今他于颖川按兵不动,将养那些流民降寇,恐有不臣之心!”沮授先道。“则注,你是不是太武断了,孟德有反心,此话太过了!元浩,你说呢!”袁绍看向了自己手下另一个智囊田丰。“回主公,则注之言,可准可不准!”“何解!”“如今各地豪门世家对其皆是咬牙切齿,曹孟德若有反心,又怎会如此绝于天下,若说没有反心,将养这五十万流民降寇分明又是收买人心之举!所以丰言则注之言,可准可不准!此人行径,丰实是猜不透!”田丰回道。“算了,不讲了,想靠一帮流民降寇成事,孟德没那么愚蠢!”袁绍烦躁地走出了大帐,留下几个谋士面面相对,不知其所以然!“主公为人太过念旧了啊!”忽地,众人中许攸叹道,其他几人皆是一阵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