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悄悄离开。
凌风看见帕斯特帝国军开始调整队形,许多的军官在人群中穿梭,队伍里出现小小的骚动,估计是康纳格乌斯侯爵在调配军官,编组士兵,为晚上的撤离作准备。
那就等待吧。
“伯爵大人,刚刚竖起的瞭望塔传来消息,帕斯特帝国的军阵出现了混乱,几十名重骑兵带着大约一百名士兵,护卫十多辆马车,往沃特尔堡的方向而去。”一个军官匆匆跑进利安德尔伯爵的临时营地。
“哦?”利安德尔伯爵随着他走出帐篷,带着大批军官,来到营地外面一个小坡上面。
从这里可以看见帕斯特帝国军阵的大部,在他们后方腾起一阵烟尘。
“想要分批后退吗?这家伙也不是全无大脑啊。”利安德尔伯爵嘴角扯了一下,无声地一笑“还是要不能让他们太清闲啊。”
“大人英明,我们让普里兹军前进,给他们施加点压力,让他们不敢随便抽调士兵。”副官当即根据利安德尔的想法,制定了战斗方案。
“就这样吧,不用冲得太猛,让他们有所顾忌就行了。”利安德尔伯爵点头离开,具体的小事,交给手下人去办就行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康纳格乌斯侯爵完全相信了蓝丝的话,他只是想要提前和沃特尔堡联系,以便顺利进入,顺便让宝贵的皇家法师团离开危险区域,并没有现在就分批撤离的打算。
可是由于利安德尔伯爵的误判,双方不得不在山口谷地,展开一场厮杀,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普里兹军上次在沃特尔堡遭受了沉重打击,可是在利安德尔伯爵的严令下,还是拼凑了两千轻骑兵,参与联军。
因为马丁伯爵擅自行动,造成了重大损失,削弱了联军实力,并且打击了本方士气,利安德尔伯爵极为恼怒,正好城主马丁伯爵死在战场,他干脆剥夺了普里兹将领单独领军的资格,派出了手下的将领指挥。
直到不久前突袭帕斯特军后队,敌军的软弱无力的抵抗,对帕斯特军的蔑视,才让他们重新树立起了胜利的信念。
这时接到命令,便在泰克帝国将领的驱使下,立即出击,冲进了通道。
在普里兹军出击之后,巨大的马蹄声马上就惊动了帕斯特军。
康纳格乌斯侯爵愕然地望着山口谷道,突然出动的敌人摆出突袭队型,这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不是不会进攻的吗?
冲锋的普里兹军埋头冲锋,黑褐色的皮甲形成一个黑色的箭头,箭尖直指帕斯特军阵。
他们没有人大声喊叫,沉默的骑兵群笼罩在烟尘之中,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重。
帕斯特军的军官们怒吼着,踢打着慌乱的士兵,让前列的士兵摆出枪阵,后面的弓箭手也被驱赶起来,慌慌张张从背后取下弓箭,拉弓开箭,斜斜指向天空,等待军官们的命令。
康纳格乌斯鼻尖泌出颗颗汗水,他真诚地相信荷伯神会阻挡敌人的马蹄,但看着惊天动地的骑兵队列,他还是有窒息的感觉。
普里兹轻骑兵很快就冲过了谷道中段,距离枪阵一百五十米,离皇家骑士团驻马的小山包三百五十米。
还没到弓箭覆盖射击的最佳位置,军官们安定着弓箭手的情绪,让他们保持镇定,弓箭的作用是大面积杀伤,胡乱的射箭很难对敌构成重大伤害。
普里兹军首先发动了进攻。
突击箭头位置的普里兹军用骑弓射出了大蓬的羽箭,他们的特长就是骑射,乌云一般的箭雨腾空而起,遮盖了一片天空,山口之中一下变得暗淡无光。
“就是现在!射!”帕斯特军的军官们齐声发令,从枪阵的后方五十米的弓箭手阵地,也腾起一片黑压压的黑雾,越过天空。
两边的箭雨都是那么密集,以至于不少箭枝在空中发生了对撞,在交错而过的时候,响起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些箭枝跌撞地从空中掉落下来,撞落的箭枝尾翎在天上飘飘荡荡。
长枪兵们护身的重盾早就在逃跑时丢弃,而且这些被派到第一线的长枪兵,有很多还是临时被抓来的其他兵种,箭雨落入枪阵,顿时飞起一蓬蓬的血雾,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就这一瞬间,临时组合的枪阵就摇摇欲坠。
普里兹军并不比他们好很多,按照轻骑兵的既定战术,他们应该在射完第一支箭后,转向沿着敌方的边缘脱离,利用连绵不断的箭雨,将对手的战线摧垮,可是在这个狭小的谷道,没有适合他们转向的空间,轻骑兵们在射完箭后,便挂上弓,从马鞍挂钩上取下长枪,采用突击的方式直接冲向敌阵。
这时,帕斯特军射出的箭雨也降临他们的头顶。
箭枝入体的噗嗤之声沉闷无比,尖锐的箭头轻易穿透他们轻薄的皮甲,人喊马嘶,一片片的骑兵接踵倒下,前三十米的骑兵冲击阵型,立刻稀疏了许多。
无声无息地,与箭雨落下的同时,凌风发动了阵图。
普里兹军的密集冲锋阵型,将尽可能多的骑兵笼罩在了八百米宽的浓雾之中。
在浓雾里面,传来普里兹轻骑兵们惊恐的叫喊声,他们有不少是经历过第一阶段沃特尔堡争夺战的老兵,这样熟悉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赶紧用力勒住缰绳,急停转向的骑士与后面的骑士猛烈撞击在一起,骨折筋断,惨叫声响彻山谷。
“我的主神,感谢您的仁慈,感谢荷伯神,您挽救了我们所有人!”康纳格乌斯为一连串的惊变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此时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们并不比他好,他们虽然装备精良,训练也算刻苦,但因为是皇家骑士团,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在血与火的残酷场面下,大多数骑士们都惊慌失措,忍不住想要转身逃离。
浓重雾气的出现,一下挽救了战局,所有的人跳到喉咙的心脏,才稍稍回落一点。
脱离阵图范围的,只有最前列三十米的突击箭头,数量不到一百名轻骑。
他们没有看见后面的动静,轰隆的蹄声也蒙蔽了他们的耳朵,仍然手挺长枪,杀向枪阵。
就是这少量骑兵,也给枪阵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许多的士兵都没有经过战阵的洗礼,同伴们鲜血淋漓的惨状把他们都吓坏了,许多人扔下手中的长枪,就想要逃离这人间地狱。
战况,在这一刻,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