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事儿。
花嬷嬷又关心仔细的问起了妇人地事情:“小娘子,你家住何方。户籍在哪里?族中可还有亲人?”
苏姓妇人试泪道:“小妇人原是河西府人氏。夫家也是。娘家族中还是有人的,可是父亲去世后家中并无男子。田产全归了族里。后来小妇人也去族里求过,可是无人理会小妇人的死活,小妇人无奈之下只好来投这远隔千里的姑姑。”
花嬷嬷非常同情的道:“小娘子的事情我同郡主说过了,郡主的意思是如果小娘子族里有人的话,可以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到官衙里代你出头,郡主在旁相助,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儿子要回来。”
苏姓妇人心里一惊,照花嬷嬷这样做地话,那她几个月大地儿子也被送到这里受苦!她急急忙忙的拜了下去:“小妇人十分感激郡主及嬷嬷地恩德,可是小妇人现在已是弃妇,儿子跟了我没有祖宗也会被人笑一辈子,不若,不若让他随父吧!只是让嬷嬷白白费心了,可是小妇人一样感激嬷嬷的恩情。”
花嬷嬷听了恍然道:“小娘子快快请起,倒是我人老了忘了儿女不可随母的。只是前几日看小娘子思儿心切才求了郡主的,唉——,只是可怜那个孩儿了。”
苏姓妇人拜了一拜先起身:“嬷嬷恩意小妇人明白,只是实情如此,小妇人只能认了。”
花嬷嬷看了看环儿细皮嫩肉的小手:“唉,也没有什么,只要有郡主在,你们母子以后想相认也不是难事。只是路途有些远,要见面时日就要长些了。说到这里,你们母女行了这么远的路程,一路上想必受了不少的苦吧?这么远的路你们无有盘缠是怎么熬到这里的啊。”说着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这对母女受过的苦感到难过。
苏姓妇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这个话儿是花嬷嬷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她一面偷偷查看着花嬷嬷的神色,一面叹道:“这一路的苦啊,真是提也不能提啊,这一提起来小妇人这心就一阵一阵的疼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女儿千里投亲,这其中的难处真是一言难尽啊。”
花嬷嬷点头深以为然:“是啊,你一个妇人真是难为了。不要再想这些了,以后有了郡主的照应,你们母女不会再受苦了。”
苏姓妇人听了这话才又放下了心来,想来不过是老妇人善心发作一时的感慨罢了。她想着又福了一福:“这也全是嬷嬷的善心,没有嬷嬷在郡主面前美言,哪还会有我们母女的将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花嬷嬷摇头笑道:“小娘子真是太客气,总是这样谢了又谢的。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外道才好。你们自管宽心住下来,短了什么就说句话,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千恩万谢的送走了花嬷嬷。
花嬷嬷和来喜儿一一说着苏姓妇人的可疑之处:“说到这母女二人的可疑之处,还真是数不尽呢。先一条,说是受了苦的,可是那手细得一看就是没有做过活的;而且那名唤环儿的丫头也不似受过气的,一口一个我的说话,这哪像是个受气庶出的丫头?按您说教的法子探过了,不是练武之人;不过那环儿虽说不胖,可是绝不是饿的,瞧她气色身子骨绝无问题,倒像是日常嘴刁吃得少所致;说到要替她夺子时,她竟然拒绝了,大妇如此狠毒她居然不担心她幼儿的性命;千里奔波,这母女俩个姿色都不错,居然没有出任何事儿,平平安安的就到了我们庄子;最最可疑的就是,她们极为着急入府为奴,对于郡主资助他们开店的事儿并无一丝欢喜,这实在是有违人之常情。”
来喜儿想了想道:“还是注意着些,我这几日也在头痛此事儿。这母女两人不能留下,可是却也不能不防呵。奶娘,奶娘,这个是极不好防的。”
花嬷嬷听了点头:“这是极是,我也想想吧。”
来喜儿道:“郡主那里没事儿吧?可有烦躁?”
花嬷嬷叹气:“能没有吗?就是我也有些不耐了。不过都因为事关安危,没事儿的,大家都能忍的。”
来喜儿点头:“其实这边不是最难忍的,最难的在布儿房里啊。说到这里我又要去看看那个布儿了,不然这病真说不定要好了。”
花嬷嬷站起来送来喜儿:“来总管你自去忙你的吧,郡主这边有我呢不会有事儿的,你们自管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