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喝得时候才察觉。
安姨娘苦笑了一声:“我去换杯热茶。你也不要喝了。”
宝姨娘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同去吧。”安姨娘推辞了两句,宝姨娘道:“我原来就是个丫头。再说了,怕是日后我们也要做活计了。府里卖了这么多的人,哪还会有人来侍候我们?人手不够,老太太会让我们闲着吗?现在你我还客气什么。”
安姨娘听了宝姨娘的话不再推辞,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和宝姨娘一起去重新沏茶了。
因为姨娘地院子中没有了丫头婆子侍候,总管只能高喊了两声,直到姨娘们叫进他才掀帘进去。
总管先给两位姨娘见了礼:“两位姨娘好,这个丫头还有婆子是老太太指了给姨娘们使得,咳,咳,现在府中的情形,所以只好委屈两位姨娘了。”
宝姨娘看了看那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婆子道:“有什么委屈地?这样极好,我已经要搬过来同安姨娘住在一处院子里,有两个人足够了。明日一早我和安姨娘一同去老太太那里谢过恩赏。”
这么小的丫头和这么老的婆子,能做得事情实在是有限,可是宝、安两位姨娘能说什么呢?给个人使唤就不错,比她们想的要好多了。
总管答了姨娘们两句话后,咳了又咳,可是那句让姨娘们去针线上做活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
安姨娘看总管回完了话就是不走,却站在原地咳来咳去,总也咳不完便道:“总管,你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们姐妹们说?如果身子不舒服还是早早的去看大夫才是,如果是有什么事儿要说,你就直说。现在府里的情形我们姐妹都知道,没有什么不能体谅的。”
总管把老太太的话复述了一遍,安姨娘和宝姨娘互看了一眼道:“这没有什么,不过可不可以在我们这院子里做活计?这样也省得我们走来走去地,院子里的事儿也可以照应到。”
总管连连答应着告退了,宝、安两位姨娘又互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坐着发愁。过了好一会儿,宝姨娘才想起让小丫头与婆子自去收拾她们自己的住处,告诉她们现在自己与安姨娘跟前不需要人侍候。
总管到了香姨娘的院子外面,硬着头皮进去了。香姨娘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了,总管照样还是喊了两遍请安的话儿,香姨娘再听到总管的话音就喝道:“滚进来吧,我院子里的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了?”
总管躬躬身子:“老太太叫了去全打发了,好像有一个身子不好的留下来了,不过已经分到老太太那边去侍候了。老太太指了人来服侍姨娘,就是这位了。”总管指着身后站着地婆子对香姨娘道。
香姨娘当然知道老太太把人都卖了,她不敢埋怨老太太一言半语,只能向总管发发脾气。这个样子让她日后怎么过?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同婆子两个人怎么能行?香姨娘把这些话一股脑得向总管发作了出来,总管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即不反驳也不应声,就任凭香姨娘一个人骂。
香姨娘骂了几句也是无趣便停了下来,再说她现在还真不敢太过得罪府中的总管。她看了一眼那婆子:“她能做什么?我这里就这么一个人?”
总管答道:“老太太是这样吩咐下来的,这事儿小人是做不了主的,姨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老太太问问。”
香姨娘被总管的一句老太太给堵住了嘴,不敢再乱说什么,只能冷着脸子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总管看了香姨娘一眼,虽然知道她脾气不怎么样,自己来传话是有些自讨苦吃,不过能让香姨娘不好过,他也是乐意的——一府的人还不是被她和明秀害地?
总管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忐忑香姨娘会不会一生气打他呢?总管直接把老太太地话说了一遍,香姨娘听完脸色就变了。
香姨娘的确是生气:洗衣?这可是粗活中地粗活了,她现在居然连个粗使丫头都比不上了,老太太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些。不过香姨娘是不敢去找老太太理论的,她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香姨娘也知道现在府中的下人都不喜她,所以对总管也没有太过份:这个时候还是少得罪一个是一个啊,总管在府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地位的人。
香姨娘看了看总管说了一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去洗衣那边?那个明秀做什么?老太太不会没有安排她做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