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逼问我,他们是谁对我们重要吗?”她不敢说出总部已经派人要捉他回去。
三十五岁以前,他们都算是“奥洛”的一分子,必须服从与参与“奥洛”的中枢运作事宜,三十五岁之后再返回自己家族继承事业。源之介的行为违反了与“奥洛”约束,总部理当追人回来。
“你愈是逃避我的问题,就表示他们愈重要。回日本这么久,你的父母都不闻不问吗?”源之介挑眉y道。
“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回来。”鹰绾云不安地在屋里踱步。那些人也有可能是她父母派来的,父亲在日本的势力庞大,一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搞什么?”他再度追问。
“因为”鹰绾云有些慌了。她不能让他知道他被总部通缉的事,否则依他的个性,绝对会选择硬碰硬,再将他们闹得大乱。
“为什么不让你父亲知道你人在日本?”他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而她的动作也不自然。
一旦父亲知道她的行踪,就等于暴露了源之介的藏身地点,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捉走。
她就是心太软,就算是对他有恨,也不能放他不管。或许她真的没有聪明过,她承认爱情让她变得软弱与愚蠢。
“说!”源之介喝道。
“我已经长大了,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我的每一件事,别忘了,再过几年我就要接掌父亲的位置,我必须独立些,需要自己的空间,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到最后,鹰绾云几乎要崩溃。他为什么要如此逼她?
“这种逃亡似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他将轮椅滑向橱柜,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两本护照丢到她的面前。
鹰绾云瞪着那两本护照,错愕地抬头看着他。
“假的身分、假的名字,我们到底在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是假的?告诉我,我们在逃避什么人?”他锐利的眯起眼眸,直视着她。
低吁了口气,鹰绾云担心的蹩眉。“长老们已经派人追缉你回去,要定你的罪。”
“那些老不死的能对我怎么样?”源之介不屑地轻哼了声。
“带我回去。”
“不!”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
“笨蛋!你可知道再逃下去,将会与我同罪?”不值得的。源之介在心中说道。
“我知道。”她是心甘情感,绝没有怨言。鹰绾云微微一笑。
“知道你还把我从医院带离开,蠢!”他咬牙,愤然的道。
骂得好。“是好是坏我自己承担,不用你管。”鹰绾云笑得凄冷,柔媚中带着绝艳。
“接下来呢?我们要这样逃一辈子吗?”他强迫自己撇开头,不愿看她那抹凄楚的微笑,这会让他的心揪疼不已。
“有何不可?”她不在意地耸肩。
他可不允许她沉沦。“我要回去接受审判,你则回去过你的生活,结婚、生子,然后接管家族。”
激动的心情化成满眶的泪水,鹰绾云凄冷地一笑。“总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为什么”说完,她失声痛哭。
十年前,他让她从云端狠狠地跌下,直至今日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平抚伤痛,现在她还是学不会聪明,傻得回到他身边任他伤害。
鹰绾云,你的遭遇不值得同情。
“算了吧!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如今的源之介是自卑的,眼前的她完美无比,可以得到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值不值得由我自己来决定。我绝不会回去,除非你能够行走自如,否则你就别想摆脱我!”
疯了!她自己知道。
她对他是有恨,她恨自己的疑心,恨他的无情,空虚的心至今还找不到替代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自作多情。”源之介的眉心不禁蹩得死紧。她明知道行不通,她却偏要如此,傻气!
“自作多情也好,不要脸也能,随便你怎么想。”她坚强的面具崩溃了。
她就是如此地顽固,对自己决定的事执着到底,外表的柔顺不过是个幌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的性子。
伤她,只是要她尽早离开,否则他会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住,再也不让她离开。他根本配不上她,只会将她拖下水。
“你想得到什么?等我再爱上你吗?”他的语气很冷,充满了嘲弄,眼神轻佻地睨着她。
他的话有如一颗巨石撞进她脆弱的内心,她惊讶不已,愣愣地瞪着他的脸庞。
等他再爱上她?他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崩塌,她几乎听到碎裂的声音。
不她不停地摇头,对他,也对自己。
源之介见她的小脸血色尽失,清澈的眼眸里闪着泪光,贝齿咬着下唇,眼看就要咬出血丝。
心痛,竟比十年前更甚。
两人皆是。
入夜后的大地是清冷的,虫鸣蛙叫伴着黑夜,风铃在晚风中轻摇出清脆铃声。
乱啊!他的心。
为了她的幸福,他应该极力将她赶走,但他又很自私,希望她能伴在他身边。
若真逼走了她,他就没有理由留在世上;失去了她,他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他爱她,十年前如此,今日依旧。
源之介叹了一口气,十年了,原来已经十年了
鹰绾云心想,她真的是在等他再爱上她吗?
不,她没有过这个念头,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同情他,所以走不开,而不是真如他所说的,等他再爱上她。
曾经刻骨部铭心,曾经失魂落魄。夜太长,梦却迟迟不来。鹰绾云闭上双眼,要自己别再去想。
风凉凉的,心却烦躁,她需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能不去想他,专注于自己对他的恨意中。
他们曾经爱过,出次见面的那一刹那,他就留在她的心里,从此她的心中只有他,她的世界也只有他就够了,甜甜蜜蜜,浓得化不开。
永远记得,那年她才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