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给湛墨青,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脚下。
她穿的是一套深蓝色挂脖露背式的连体泳衣,款式应该算是偏保守,但是——
此时她只顾得上关注自己的脚下,丝毫没有注意到由于低头弯腰,胸前雪白的小沟壑已经完完全全落入他的眼中。
湛墨青的双手突然捏紧。
两人对坐在木桶中,薄荷丝丝清凉的味道钻入鼻息,钟叙叙双手搭在木桶边缘,半伸着脚。
她的皮肤很白,身上深蓝的泳衣恰到好处地反衬出冰肌莹彻皓如凝脂,她不是骨感美女,但是身材纤侬合度,脖子修长,头发松松绾起,有几丝淘气地掉落在美丽的锁骨上,光洁的背部白璧无瑕,温泉烟雾袅袅,她眉目如画。
白皙的脚丫正好伸在他身旁,她半闭着目:“今天爬山把我累坏了,泡泡温泉真舒服。湛墨青你呢?”
“我还好。”暗哑的声音。
钟叙叙睁开眼:“你头还痛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那最好。”
钟叙叙坐到他身旁,纤纤手指按上他的额头、眉骨、太阳穴,芳馨的气味搅动着他的心。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暧昧打闹声,两人不约而同转目一看——
另一个木桶里,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在水里欢腾笑闹,你摸我一下我咯吱你一下,呃,少儿不宜。
湛墨青眉头一锁:“咱们走吧。”
钟叙叙也不满这种在公共场合玩儿刺激的人,当下配合湛总撤离。
“真该把他们河蟹掉!”她边走边碎碎念。
“温泉泡久了也不好,咱们回去吧?”湛墨青的声音更哑了一点。
“行吧。”钟叙叙恋恋不舍,她本来还打算去泡小鱼池。
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不过九点多。
“怎么泡了温泉感觉全身软绵绵的。”钟叙叙一边甩手一边打开电视。
湛墨青倒了杯水递过来:“喏,喝杯水。”
钟叙叙感激地伸手接过,一不留神,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掌心。
湛墨青闪电般缩回手,口干舌燥:“那啥,你先看电视,我去游泳池边坐会儿。”
钟叙叙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把电视频道从头至尾调了两遍,长哼一声,扔了遥控器,兴冲冲跑到湛墨青面前:“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湛墨青,我们来玩扎金花好不好!”扎金花?啥米东西?
湛墨青疑惑。
“很好玩的,我教你!”钟叙叙拿出别墅里为客人准备的纸牌,一脸你out了的表情。
“先说好,玩牌要有彩头,赌钱的哦?”她神采飞扬地一屁股坐在他面前,贼笑:“我先给你说一下规矩”
二十分钟以后——
钟叙叙看着湛墨青面前那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欲哭无泪。
“再来!”她咬牙切齿。
这次手气不错,拿了顺子。
“我押十块!”她气势汹汹地把十块当十万块砸在桌上。
“我押五十。”湛墨青随手丢过一张钞票,稳如泰山。
“我再押五十!”她不信邪。
“一百。”湛墨青的笑容十分纯洁。
钟叙叙盯着眼前的一小堆钱,她犹豫了:“我,我再押”
“嗯?”湛墨青随手抽出几张红色“大钞”做蓄势待发状。
“算了,我扔。”她一下子泄了气,苦着脸,把手上的牌甩下来。
湛墨青低笑两声,亮牌。
“379?”她哀叹一声,双手掩面:“湛墨青,你太坏了!你使诈!”
“我看你输了这么多,想让你一次性赢回去。”他一脸无辜,好像可怜的小羊。
不过她知道他是披着羊皮的灰太狼:“我不玩了!”她伤心地趴在桌上,把牌一推:“我只赢了两把!你说你不会玩,结果使起诈来比谁都厉害!”
湛墨青站起来从后面轻轻圈住她:“别生气,还你好不好?”声音温柔得就像三月的杨柳风。
“输了就是输了,哪里能要回来。”她还是不抬头:“愿赌服输。”
湛墨青双手按上她的肩膀:“你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一拿到好牌就眉飞色舞,一眼就叫人给看穿了,谁和你玩都能赢。”停了一下:“难道你以前没有输过?”
没有。
这是莫千南教给她的游戏,她之前也只和他玩过,从没有输。
心头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明的滋味,她长叹一声:“算了,我去睡觉了。”猛地站起来跨步。
湛墨青站在她身后,还没有来得及让开——
“嘭!”她一脚撞上了凉伞的金属底座,还来不及叫痛,身子一个趔趄,藤制的椅子也被掀歪了。
湛墨青连忙过来要扶她,谁知道这一下冲击力太强,她一下没拉住他的手,眼睁睁地咚的一头栽进沟里,噢,不,是栽进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去了
“啊!救命!救命!”冰冷的水把她包围,强烈的凉气渗透到身体深处,窒息的感觉让她禁不住手脚一阵痉挛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或许,另有高处比天高。
问世间,是否此人最霉?
或许,没人比你更倒霉。
话说我们的湛总,看到在水中挣扎不止呼叫不停的钟叙叙,心里十分不忍,于是乎,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奋不顾身舍身取义杀身成仁义无反顾地跳下泳池,英雄救美。
岸边。
明月皎皎,凉风习习,树影婆娑。
钟叙叙牙齿打着冷战,一字一顿地问湛墨青:“你,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下来救我?”
湛墨青怀抱湿淋淋的“霉人”同样一字一顿地答:“泳池才有一米二深!”连你的脖子都淹不到!
她石化了。
“这也不能怪我嘛,我本来就不会游泳。”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小气地说。
“不会游泳的人也不会被淹!”湛墨青抱着她起身朝小温泉走去,语气还是很生硬。
“我小时候学游泳,不知道被谁推下游泳池,差点儿没命,后来就特别怕水,再也没游过泳。”她略过了被救生员用大网打渔般捞起来的情节,可怜兮兮地仰头看他,努力做出“梨花带雨”的表情。
还是温泉好呀!
钟叙叙刚被扔进暖暖的池子,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埋进水里。
湛墨青也踏了进来。
她看着湛墨青绷着的脸,轻轻地靠过去:“我掉下去的时候就慌了,真不知道池子这么浅!”
湛墨青不说话。
她拉住他的手,放软声音:“再说,游泳池这么冷,我手脚都要抽筋了,你要不救我我就惨了。”
湛墨青嘴巴闭得紧紧,还是沉默。
她偷笑,再坐近一点,手肘拐拐他:“湛墨青,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难看?”
湛墨青瞟了她一眼,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哎呀,我们伟大的湛总生气了哦,”手掌贴上他的胸口:“别生气了,来,给大爷我笑一个,乖”恶心得她自己都禁不住抖了一抖。
“钟小姐,你真幼稚!”湛墨青不屑。
这话结结实实伤害到了钟叙叙,她激动了:“你信不信我挠你!”说完一个“饿虎扑食”邪恶的双手朝着他的腋下伸去
湛墨青手臂一挡,拦住她的“咸猪手”
不过,说到挠人痒,钟叙叙一直以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宿舍里面有一姐姐,闹钟从来不管用,就是靠她充当闹钟四年如一日天天挠醒的。
谁说挠人一定要挠腋下?她指如疾风迅如闪电,转攻湛墨青的腰部。
注意,是腰部!
她的手指刚在他的腰上使坏,他就受不了了,一把捏住不听话的小手——
钟叙叙脸上的奸笑在接触到湛总杀人般热烈而闪着波光的眼神后,瞬间变了。
她手忙脚乱:“那啥,我开玩笑,您别介意啊”她慌不择路站起来就要摆脱他的桎梏。
她此时穿的是一件淡粉的薄针织衫,湿湿的布料紧紧贴着身体,那颜色遇了水——就跟没穿一个样,她穿的正好也是粉色内衣,除了上面的绣花已经清晰可见外,那颗紫色小葡萄也若隐若现。
湛墨青的脑中“轰”的一声,抓着她的手一个用力。
“啊,湛墨青!痛!”她惊慌地望着他,使劲想甩开他的手逃开。
“现在想跑,来不及了。”他狠狠一拽,把她拉进水中,随即俯身贴上去。
第二十章
湛墨青的脑中“轰”的一声,抓着她的手一个用力。
“啊,湛墨青!痛!”她惊慌地望着他,使劲想甩开他的手逃开。
“现在想跑,来不及了。”他狠狠一拽,把她拉进水中,随即俯身贴上去。
哗啦一声,她还没有喊出声,立刻被漫天而来的泉水包围,呛人的硫磺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似乎要涌进她身体深处去,电光火石间,她只来得及紧紧闭上眼睛,他温热的唇已经纠缠过来。
“唔!”
她不能呼吸了,四周全是水,水,水,还有他猛烈得要燃烧起来的吻,双手攀上池边的大石,她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在他来势汹汹的攻击下于事无补,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弱小,此刻,他主宰着她的一切。
他的舌尖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入佳境,追逐着她的丁香,感觉到她的抵抗,他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一面发狠般加深了这个吻,甚至是啃咬着她,不给她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钟叙叙被他的扣着困在水里,被缺氧和迷乱的气息冲击得头昏脑胀,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叫,悉数被他吞没。她努力摆动双腿想踢开他。不满她的举动,他腰身一抵分开她乱晃的细腿,再挤进去,两人真正地贴合无垠。
恍惚间,钟叙叙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昏倒,意识渐渐抽离,她的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气,她从没意识到这个会包容她取笑她的湛墨青原来也有这么强,这么粗鲁的一面。
她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脑袋里一片混沌,只能紧闭双眼仰头承受他厚重的吻,和他铺天盖地的力量。
湛墨青敏感地发现了她身体的变化,他松开紧紧钳制住她的手,抚上她的肩,轻轻一扯,薄薄的针织衫便掉落下来,露出她珍珠般晶莹圆润的皮肤。他温柔地在她的肩头来回摩挲,嘴上的力道却不减分毫。
肺要炸开来,她想,我也许就要死了吧,死在这样旖旎至极的情腻之中。
最后那一霎那,湛墨青终于把她从水中抱起来,放置在岸上,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抱歉,叙叙。”湛墨青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光辉,就像被云纱遮住的月亮的光,清韵却又迷离。
他开始解她的扣子。一粒粒小小的圆圆的贝壳扣子让他很费劲,控制不住力道的时候,他扯掉了好几颗。钟叙叙心里这时才感到害怕,她嘴里不住地呜咽,举起软绵绵的双手要阻止他,泪水连珠似地从双颊滚落。
“不要怕,叙叙。”他反握住她的双手,将它们带到自己的腰上,暗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魅惑:“不要怕。”
她早就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拼命地摇头,不断地往后退,还浸在水里的双腿踢动水花,飞溅到他的头发上,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湛墨青双膝一屈,压住她的腿,双手扳住她的肩,眼神里突然盛满了温柔。
他没有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钟叙叙依旧在啜泣,他的眼睛里几度光影变幻。
好似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低了低头,手掌移到她的耳侧把掉下来的几缕发丝别到她的脑后:“我忍不住了,宝贝,给我好不好?”十足十的哄骗与宠溺。
钟叙叙抬眼看他,心脏立刻就要跳出胸膛,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该拒绝还是——
只不过一个犹豫。
犹豫便是邀请。
湛墨青绽出一个诱惑至极的笑容,嘴来到她的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再也没有任何迟疑地继续。
针织衫的扣子已经七零八落,他的手指带着撩人的风,从她的腰后顺着肌肤轻轻往上,解开了胸衣的扣子,然后大掌又顺势来到胸前,握住她的丰盈。
钟叙叙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刺激,猛地打了个激灵。
“啊——”她仰头微吟出声。
湛墨青也浑身一震。
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强,他控制不住般地重复唤着她的名:“叙叙,叙叙——”随即在她雪白细滑的皮肤上印下一连串细碎的吻。
衣衫尽褪。
湛墨青低低地伏在她身上,手指在她的腰部轻轻逡巡。“湛墨青——”声音娇媚无双。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诱人,雪白的肌肤泛起了红潮,玉颈滑腻似酥,鬓云乱洒,媚眼如丝凝睇着他,樱嘴微张娇艳欲滴,双颊微酡华如桃李。
风在呢喃,月在轻叹,树在低语。
“叫我墨青。”湛墨青用力一挺。
“啊!”迷乱的情愫退去,只留下巨大而清楚的疼痛,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呜呜,不要,不要——”她无助地哭诉,指甲掐进他的背。
“乖,忍一忍。”他按捺不住地轻轻向前推进。
“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她双手按在他的胸前想要用力推开,身体不住往后退缩。
湛墨青低吼一声,握住她的腰不容她退,一冲到底。
“啊!”巨大的进入让她猛地一抖,尖叫了出来,泪水涟涟而下,滴在他的大掌上。
湛墨青克制住自己的炙热,轻轻地捧着她的脸,吻去眼泪:“一会儿就会好的,乖。”随后怜惜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说罢再也忍耐不住,用力地驰骋起来。
痛,痛,痛,除了痛,她没有其它的感觉,下/身在他猛烈的撞击下像被撕扯开来,偏偏全身被他制得死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片风中的树叶,他就是无所不能粗暴的北风,他要她往东,她就只能乖乖地往东去,他要往西,她也只能听话地跟着他往西。
痛到了极致,一种陌生的热潮从深处慢慢升起,随着他的冲锋愈演愈烈,愈发清晰——
“湛墨青。”她的眼睛里是动人的娇媚。
“嗯?”他停不下来。
“啊,轻一点,轻一点。”她快承受不住了。
“好。”他含住她的小耳。
“呜呜呜,你骗人。”她瘫软在他的臂弯中,随着他的动作大幅摆动,咬着嘴唇控诉他的*****。
可是,她细微的低语和腮晕潮红的模样更刺激了他,他用尽全力地一个挺身——
“啊!”她被他抛上了云霄。
夜不醉人人自醉。
钟叙叙在窗外小鸟清脆的啼叫声中醒来。
宽大的床上就只有她一人,巨大的迷惘突然就铺天盖地地袭来。稍微动了一动,下身的剧痛让她呲牙咧嘴,于是乎,继续躺着装死。
窗户打开着,秋风轻轻吹动淡绿色窗纱,送来一些草木清香,有金色的阳光洒进来。
“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湛墨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她费力地翻了个身对着他,瞅了一眼他神清气爽的模样:“不想吃。”
湛墨青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去洗个澡,再来吃早点。”
“起不来了。”她把头埋进枕头里。
湛墨青呵呵一笑,转身进入浴室,哗啦啦忙活一阵,又回来:“我抱你去。”
她就像鸵鸟一动不动。
湛墨青二话不说,俯身抱起佳人。
“哎呀!”钟叙叙发出不满的声音,那啥,她此刻是赤果果的来着。
“乖,洗个澡舒服一点。”他亲了亲她的脸蛋。
浴室里的淋浴已经打开,他抱着她,身体好像又有变化:“要不要我帮你?”
钟叙叙面红耳赤地使劲捶他:“不必!”昨晚就是他帮她洗来着,结果洗着洗着性质就变了,大灰狼!他轻笑着,在她的嘴上一个轻啄,放下她退了出去。
刷刷的水声冲击着他的耳膜,湛墨青打开卧室里放置的电脑,盲目地点击了几个网页,朝韩关系,股市价格,房价调控——这些字眼在他的眼前晃动,却浮光掠影般飞过,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许久,他才回过神,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浴室和卧室是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隔开,从外面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情况,他连忙拍打浴室门:“叙叙!叙叙!”
只有流水的哗哗声。
他急了,抓住门锁使劲一掰,这里的浴室门锁本就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并不牢靠,他弄了没两下就应声而开。
淋浴大开着,钟叙叙斜歪在浴缸里睡得沉沉的,浴缸已经满了,入水口还开着,热水流了一地,烟雾迷蒙。
湛墨青松了一口气,把水龙头关掉,也顾不上衣服被打湿,就把她从浴缸里面捞了出来,伸手扯过浴巾裹住她。
钟叙叙悠悠转醒,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发呆。
“你在浴缸里睡着了。”湛墨青解释,也不管她完全清醒了没有,径直把她抱出浴室放在大床上,细细地为她擦干身子。
“我把早点端上来,吃完再睡一会儿。”他知道她累惨了,昨晚折腾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过去。
她穿好睡衣侧身坐在床边吃早点,湛墨青在一边换着干毛巾帮她擦湿湿的黑发,动作很小心,生怕扯痛了她。此刻,晨曦送暖,清风撩人,宁静的耳边,只有毛巾和头发来回摩擦的声音,竟然十分悦耳。她突然回过头,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刻下一个吻,随后掀起被子缩了进去:“我吃好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傍晚她才醒过来。
“唉!”钟叙叙看着车窗外初上的华灯叹息。
“怎么了?”湛墨青把着方向盘问。
“唉!”她托起下巴,短短两天的旅程,其中有一天活活睡过去了,能不教人肝肠寸断无比郁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