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韵就像他的琬迎,那么神似、那么相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天哪!为什么他会遇到一个和琬迎那么相似的陌生女子?
陆蕙岚见他不语,只敢拿着纸帽擦拭着他的衣服,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
“耿先生,请你别生气,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撞你的。”耿雩宸的无语使得她更加紧张。
生气?我生气了吗?耿雩宸暗忖。
看着她如同一个饱受惊吓的小媳妇般,耿雩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他已经十六年没有牵过杜琬迎的手了。
就在他快要握住她的同时,陆蕙岚却蹲下身子,想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不要动!”说完,耿雩宸马上疾步走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陆蕙岚。
她怔了怔,真的是蹲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
他生气了,怎么办?我把耿先生意火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道过歉了,他怎么还会这么生气?他会把我fire掉吗?天哪,我才来上班十天而已。
雹雩宸走出茶水室后便往清洁室走去,每个人都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耿先生去清洁室做什么?
等他拿出扫帚和畚箕之后,大夥更觉得不可思议。耿先生拿清洁工具做什么?事情好像不太寻常的样子,每个人的心里都存着一个疑问。
当耿雩宸走回茶水室时,陆蕙岚还是蹲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也就越来越清晰,他紧锁着眉头,眼前这个女孩不仅神韵像,就连动作也是那么的相像。
她会是琬迎的化身吗?他实在不敢想像。
“耿先生给我吧。”陆蕙岚被他瞧得发窘。
雹雩宸连忙回过神,把扫帚递给了她。
“耿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他轻叹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茶水室。
听着他那一声叹息,陆蕙岚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她实在不了解那声叹息所代表的含意。
清理完地上的碎玻璃后,她便拿着清洁工具离开茶水室,当她走过办公室时,每个人马上换上不解的眼光盯着她,直到她坐同自己的位子卜后,同事们才跑过来问她发生什么事。
“刚才耿先生拿扫帚做什么?”
“是啊,怎么变成你拿出来?”
看着同事们争先恐后的发问,陆蕙岚的脸颊不由得窘得酡红。
“我不小心撞到耿先生把他杯子打破,扫帚是用来扫破玻璃的。”
“什么?你把耿光生的杯子打破?”
“那耿先生一定发很大的脾气吧?”
“蕙岚,恐怕你的饭碗不保喔。”
“唉,你打破我十个,杯子我也不会骂你,偏偏你打破的却是耿先生的杯子。”
“我还把他的衣服弄湿了。”望着同事们紧张兮兮的表情,陆蕙岚也跟着紧张起来,打破耿雩宸的杯子,似乎是一件惊逃诏地的事情。
“什么?连耿先生的衣服也弄湿了?!”
“真是代志大条罗!”
“干什么,蕙岚都还没有说耿先生的反应,你们在那边喳呼什么?”坐在前座的同事忍不住说道。
“是啊,是啊,耿先生的反应怎么样?”
“耿先生说没关系。”陆蕙岚怯怯地回答。
“噢”听到这句话,大伙一脸失望的长叹,似乎与他们预期的大不相同。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你们希望蕙岚挨耿先生的骂啊。”坐在前座的同事马上发出了不平。
“没有啦。”
“耿先生只是不笑而已,他的脾气不会那么坏。”
“就是嘛!死大胖,没事起什么哄!”
“对嘛!”
同事们马上把矛头指向站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大胖,这个全公司最胖的业务马上成了众矢之的。
“又于我什么事?从头到尾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谁教你最胖!”
说完.大伙马上一哄而散,留下被攻击的他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
“唉。胖也是种过错。”他低垂着头,哀声叹气的走回位子。
回到办公室里的耿雩宸则拿着面纸试图擦下被弄湿的衣服。
“乖乖,湿成这个样子怎么擦干?”耿雩泽说道,刚才大哥进来时已经把在茶水室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算了,让它自然干好了。”
“不好吧,要是着了凉怎么办?而且待会有客人要来,总不能穿着湿衣服见人吧。”
“你去帮我弄台吹风机好了。”
“这里叉不是美容院,我上哪去弄台吹风机来给你?这样好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拿到冷气风口下去吹,这样衣服就会干了。”
“在办公室里脱光衣服成什么体统。”
“那我就没办法了。这样好了,我去找蕙岚,让她想办法把你的衣服弄于。”不等耿雩宸开口阻止,耿雩泽已经疾步的开门走出去,他一脸笑容的朝陆蕙岚走过去;微笑向来是他的注册商标。
“蕙岚。”
“耿经理。”
“我想请你帮个忙,怎么样才能把衣服弄干?”
陆蕙岚一听,脸颊又马上酡红了起来。
“如果耿经理愿意借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可以让耿先生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她想了想说道。
“ok!”
得到了耿雩泽的允许,陆蕙岚马上拿着皮包离开办公室。下了楼后,她在附近找了一家男性服饰店买了一件l号的衬衫,然后又匆忙的走回去。
雹雩宸是不是穿l号她不并确定,l号只是她的直觉反应,她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
回到了办公室,陆蕙岚马上将手里的袋子交给耿雩泽。
“耿经理,麻烦你拿能耿先生。”
“你去买衣服?”他有点意外。
“这是唯一能让耿先生换掉湿衣服的方法,麻烦你拿给耿先生换吧。”
“呃,好。”拿着这袋衣服,耿雩泽显然有点不知所措,这衣服一拿进去,大哥铁定会怪他小题大做,但既然都买回来了,就拿进去让他换吧。
他打开门走进去,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准备让耿雩宸换上。
“趁你还没着凉前快换上吧。”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一耿雩宸接过衣服,马上把身上那件湿衣服换掉。
“很好看,蕙岚还真是会挑衣服,连尺寸都刚刚好。”耿雩泽夸赞道。
“原来你的办法就是叫她买衣服。”耿雩宸双眉微蹙的说。
“我没有,我只是叫她帮忙想办法而已,哪里知道她会跑去买衣服。”
“人家一定会认为我们大惊小敝。”
“我想不会,反正你都已经穿了,留作纪念好了。”
雹雩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闷不吭声的继续埋首办公。
近来,每当陆蕙岚唤她父亲吃饭时,总会见到父亲埋首在书桌前,似乎她父亲在书桌前找到了什么乐趣似的。
“爸,你不累啊?”
晚餐过后,陆鹏全又回到书桌前,听见陆蕙岚的声音,他合起桌子上的书籍,转头看着正走近身边的女儿。
“你怎么不去看电视?”
“没什么节目好看,所以进来和你聊一聊。旧村的房子我明天会回去清理,等弄好之后,你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玉婶已经帮我清理好了,明天爸就要搬回去了。”
“玉婶把房了清理好了?”
“是啊,今天玉婶才跟我通过电话,地说闲着没事便替我把房了整理干净,所以明天我就搬回去那边去住。”
“原来爸有了玉婶就急着离开女儿。”陆蕙岚取笑道。
“啧,你想到哪里去了?爸爸才投这么老不修。”
“说笑而已嘛,而且黄昏之恋有什么关系,这个时代已经很开放了,有个老伴总强过一个人孤独无依好。爸,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陆鹏全笑了笑,他这个宝贝女儿就喜欢用这种“反问法”来逼他回答,而且每一次的答案都非得让他回答“肯定句”不可。
“有,有道理。你啊,就喜欢让爸爸回答到下不了台。”
“我哪有?我只是希罕爸爸赶紧找到一个老伴,那以后我就有妈妈可以喊了。”她撤娇道。
陆鹏全的神色顿时黯然,他的太太死得早,这个女儿连喊一声妈妈的机会也没有。
他沉默着,视线又不知不觉的落到桌子上的那本书,神情里有着千百种复杂的微妙变化。
“爸,在想妈啊?”陆蕙岚见父亲沉默下来,不禁悄声地问着。
“对不起,爸爸没有给你喊一声妈妈的机会。”说完,他低垂下眼睑。
“爸,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不要提这件事了。明天我跟爸回首村,我已经好几年没回旧村了,那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玉婶有没有告诉你旧村变成什么样子了?”
“老样子,没什么改变,只剩下和我一样的老人住在那里,年轻人都搬出去住了。”
“爸,那我岂不是很不孝,答应让你一个人搬心去。”陆蕙岚面有惭色的问。
“你又乱想了,是爸爸自己要搬回去,义不是你赶爸爸走的,而且你希望爸爸孤孤单单的一整天都关在房子里吗?”
“当然不希望。”
“你会这么说就好了。去休息吧,爸爸想睡了。”
“嗯,爸晚安。”
“晚安。”
等陆蕙岚关上房门后,陆鹏全再度翻开刚才合上的书,从里头拿出一张照片回忆着,看着女儿从小到大的蜕变成长,他不由得叹了一声,这声叹息里充满了感慨与无奈。
随着岁月的老去,他心中的歉疚也就越积越厚,对丁这份歉疚,恐怕这一辈子也来不及偿还,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闭上眼眸,重重地叹了一声。
陆蕙岚躺在床上,小久后又翻身坐起,她忘了在回家的时候顺这去超市买茶杯。换上家居服后,她便拿了钱包和钥匙出门到超市去。
才上班没多久就打破老板的茶杯,她越想越觉得汗颜,幸好耿雩宸并没有发脾气,不然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
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冷峻?没有一丝表情?难怪大家都不敢接近他。他应该笑的,就像她画的那张素描一样,那么平易近人具有亲和力,远样大家看到他气氛也不会变得那么凝滞。十几年没笑过,他真是有耐力,笑一下真有那么困难吗?也许吧,对一个像他那种酷到极点的人来说,或许真的很难。
一路上,陆蕙岚不停地思索着个中的原因。
陆蕙岚走进超市,来到一排摆放着茶杯、瓷器的置物架前,她拿起一个钢杯左瞧右看,思索了好一会儿,钢杯令人感觉太冷,若再配上他的表情实在是雪上加霜,她马上把手中的钢杯放回架子上。
瞧了一会儿,她拿起另一个塑胶杯,虽然摔不破但是遇热会释放出有毒的物质,要是长期喝热水岂不足害了他,她想了想又把杯子放回去。
看了半天,陆蕙岚最后只好拿起瓷杯,看起来比钢杯温和,喝起来比塑胶杯安全,唯一的缺点是容易打破。
“我应该不会再撞到他,打破他的杯子了。”她咕哝着,然后挑了一个颇为精致的瓷杯走到收银台前去结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