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还不放开我?”他吼她道,他这个样子能看吗?被绑在床尾耶,说出去多没面子,而且对方还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正,是带枪的美丽女人!
她笑嘻嘻的道:“笑话,公约上有我的签名吗?为什么我要遵守?”不知道为什么,虐待这个男人竟然可以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冲着这一点,她就不打算善待他。
“太过分了,你绑架我还虐待我,这简直没道理!”
她不理他,舒服的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毫不客气的把他的肩膀当作脚凳。
平纳看她竟然把自己当作搁脚的凳子,心里不禁有气,低眼一看,只见她一只雪白晶莹的小脚,如同玉之润、缎之滑、脂之腻,五只脚趾的指甲隐约透着淡红色,像是小小的花瓣。
他一颗心登时猛烈的跳了起来,牢牢的盯着那只脚,真想伸手去抚摩几下,可惜他的手被反绑在栏杆上。
他在想什么呀!活像个色狼,竟然对人家的脚有绮念?他连忙摇头赶走那荒谬的想法。
“小姐,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要把你这香喷喷的房间,当成厕所了。”
江青萝连忙跳起来放开他,还不忘威胁他“他别搞鬼!”
“你怕什么?你现在叫我走,我也不走啦!”
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直嘀咕,这个男的一定有病,她还满会挑的,挑了一个神经病做人质,真是快疯了!
她坐在床沿,冷冷的看着他很自然的掀开棉被,上床躺平,很自然的对她微笑。
“请问你在做什么?”她强抑着怒气问道。
他以手支头,侧着身子看她“看不出来吗?我准备睡了,因为我很累。”
她不敢相信的大喊“可是你跑错了地方!”
“小姐,我是不可能离开这个温暖的被窝,你要就睡在我旁边,否则看你要到哪里睡,我都无所谓。”
有人质这么嚣张的吗?江青萝有点迷惑的看着他,怎么他会这么有恃无恐?
平纳看她白皙的脸因为愤怒而泛红,忍不住出言逗弄她“怎么了,你不喜欢到别的地方去睡吗?只要你开口,我是很乐意跟你分享这温暖的被窝。”
分享个鬼!她飞快的拿出枪来,指着他“走开!”
“哇!”他惊讶的看着她,她穿着一件浴袍,只在腰间随意的打个松结,他忍不住问:“你那把枪从哪拿出来的?”他实在看不出来,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放那把枪?
这是什么问题?江青萝微微一愣,看他以认真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她,没好气的回道:“商业秘密,恕难奉告!”
话一说出口,她后悔了,因为他马上不客气的嘲笑她。
“这是哪门子的商业秘密?”他笑着说道“我可以知道你的职业吗?”
“你如果知道太多,我就要杀了你。”她认真的道,觉得他的笑声并不是那么的刺耳,反而有种低沉的魅力。她有点沮丧的瞪着他,同时骂自己真是没用,她的态度应该强硬一点。
“噢,亲爱的小姐,你真是妙语如珠呀!现在我不得不对你改观,原来你挺幽默的嘛!”
江青略妻笑不得的看着他,觉得手里的白朗宁手枪似乎不是那么的有说服力。
他用眼神警告她,很明显的在说:那把枪别再指着我的头
“你开枪好了,我是不会走的,不过你大概也不喜欢被窝里有一摊鲜血,和一具死尸吧?”
江青萝皱起了眉头,还真是给他料到了,他这么烦人,可她又不能真的开枪打他,怎么威胁恐吓他都不怕,反倒变成是他在吓她,真是没天理!
“怎么有这么烦的男人!”她生气的呢喃,也不知道是在气他,还是气自己多一点。
“是你自己找上我的。”他提醒她。
“闭嘴,你吵得我头痛死了!”
平纳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都要睡了,是你一直吵个不停。”
“好了!”她恨恨的瞪着他“算你厉害!”她拿过一个枕头,扯过棉被,气呼呼的准备到沙发上睡,心里完全不明白,怎么会弄到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她反而比较像人质?
“喂!我警告你,别想玩花样,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尽量去碰门没关系。”她得先警告他,免得他想乘机偷跑。
他摇摇头“我要走的话早就走了,你”突然,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江青萝连忙自沙发上跳起身来,打开她安装在门上的针孔摄影机,只看见外面一群穿西装的男人,在走廊上来来去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不是寻常人,也许是调查局的!可他们怎么会追到这来,是她的行踪不够隐密,但是,她是哪里露出破绽呢?
平纳凑过头去,发现她的神色凝重,看向荧幕,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讶吞了回去。
“小姐,你不准备应门吗?”
她没想到会被人发现,她太大意了。“你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不客气了。”
她怕力克他们?为什么?他的侍卫们就算不是帅哥,也长得不吓人呀,有什么好怕的?
门铃又响,江青萝当机立断,马上用枪抵着他的背“一起去开门,你要是胡说八道,别怪我无情。”她的语气认真而冷静,让他丝毫不怀疑她的话。
唉如果他身后没有那把枪就好了,她的手一定很柔软!他马上不客气的伸过手去,搂住她的肩头。
“有什么事吗?”江青萝打开房门对来人问道,一面气他那不安分的手,竟然在她背上游移,这混蛋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占她便宜的机会。
力克一看到平纳,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找他找得翻天覆地,原来他竟然就在隔壁房间,还搂着个美女?早知道他们应该先在饭店里找过。
“嗨!你打搅到我们,你知道吗?”平纳对他眨眨眼,微笑了一下。
“对不起。”力克连忙道歉,看样子,他是真的打搅到他的好事了,他连忙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一关上门,江青萝连忙甩掉他的手“算你识相!”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她而来,搞不好还跟这个混蛋认识!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跟你没关系!”
她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得离开这里,实在没空跟他闲扯淡。她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她不该拖着这个男人进来的,现在弄得自己进退两难,放了他,又怕他泄漏自己的行踪;不放他,他又很烦人;而杀了他,又违背自己的原则。
她头快痛死了,看样子,只有把他也带上飞机,等到了英国之后,她再溜之大吉,这样就算他到处去嚷嚷,别人也找不到她。真是自找麻烦,讨厌死了!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他开始分析道:“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做了什么事,要到哪去”
“别吵了,我都已经说跟你没关系了,求求你帮帮忙,别烦了!”她不耐烦的说。自顾自的躺回沙发,她真的需要休息,她累了。
她不再管他,缓缓的进入梦乡。她的警觉性一向很高,轻微的声嫌诩会让她惊醒,所以她倒不怕他逃走,反正她一定可以把他再抓回来,在他碰到门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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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萝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她梦到了黄萝,梦到她无邪的笑容,梦到她痛苦的样子,梦到自己一枪射穿了她的心脏!
“青萝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青萝杀了我,让我解脱,求求你!”黄萝柔软的嗓音,回荡在她耳边。
她痛苦的挣扎着,不断的往后退“不,我下不了手。”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青萝,我们是好姐妹呀,算我求你,让我死。”
黄略岂乱而绝望的眼神纠缠着她,她闭起眼睛,猛一咬牙,扣下了扳机
只见黄萝纤细的身子倏地往后飞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像个破碎的洋娃娃,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她的心口上有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鲜血正怵目惊心的不住往外冒。
江青萝放声尖叫,狂乱的挥动双手,直到有人钳制住她,她才猛然睁开眼睛,泪水疯狂的在脸上泛滥。
“黄萝、黄萝!”她失神的低喊着。
平纳被她痛苦的啜泣声给惊醒,发现她在睡梦里流泪并不断的呓语着,仿佛在抗拒什么,他忍不住伸手摇醒她,柔声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
江青萝闭上眼睛,她许久没有梦见黄萝了,心也很久没这么的疼痛,现下的她仿佛是溺水的人,在危急中抓到浮板,她紧攀着平纳的胳膊不放,全身因痛苦而剧烈的颤抖。
“黄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叠声的说,眼泪沿着脸颊不断的流下来。
他将她的头按在他肩上,温柔的拥着她,低声的说道:“别哭了、别哭了。”她滚荡的热泪侵湿了他的衣服,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肩头。
是她杀了黄萝,她最亲爱的小妹妹,她从来不曾拒绝黄萝的要求,连她求自己动手杀了她,她都照做!也许黄萝是解脱了,但是她却永远陷在这个恶梦,而无法睡得安稳。
黄萝小江青萝两岁,两个人一直很亲密的,在红萝和蓝萝死了之后,她们更依赖对方,疼惜对方。直到有一天,恶运降临在黄萝的身上,她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黄萝,她还只是个小女孩,那么甜蜜的小女孩呀!
那天,组织电召黄萝到乡间总部去的时候,她还高兴的跟自己说晚上见,等她终于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她满身的伤痕,看到自己时只用充满恨意的眼光瞪着自己。
“我一直叫你,叫你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我恨你、我恨你!你让我在地狱里待了三天,为什么不救我?”
她后来才知道,黄萝是一个礼物,她被首领赏给有功的人三天,她不敢想像那三天内,黄萝遭遇到什么事,她不敢问,也痛苦自责,她不应该让黄萝遇到那种事。
而凡事开了先例,就会还有下次,黄萝终于崩溃了,她是个人,是个敏感而脆弱的小女孩,她受不了了,然后,自己帮她解脱了,她亲手杀了自己甜蜜的小妹妹,让自责一辈子跟着自己。
“你做恶梦了。”平纳替她擦去额上的汗水。
她愣愣的看着他,泪眼模糊中接触到他那湛蓝的眸子,她靠近他,双手环着他的颈子,柔软的唇轻轻的触着他的脸颊。
自暴自弃的念头攫住了她,黄萝是替她试凄,被当作礼物的应该是她,而不是天真无邪的黄萝,若不是因为这样,她的小妹妹还活着、还活着。
她的眼泪沾湿他的脸,她温柔而生涩的吻着他“抱我,不管你是谁,抱我”
平纳浑身一僵,似乎怀疑他所听到的,她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她这样叫做诱惑耶,若他因此对她做了什么,她可不能怪他。
而且他不是个会拒绝女人的男人,尤其是女人主动引诱他的时候,平纳低下头,在江青萝颊边、颈边落下一连串的轻吻。
她贴紧他,没有丝毫抗拒,一心将自己的身子交给身边根本不认识的他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绝对不怀疑这一点。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眉头轻轻的拢在一起,在柔和的灯光下,她几乎不像是真实的,看到她凌乱的长发和纯洁的脸庞,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着她,这是个什么样的天使?
他除下自己的尾戒,叹息着套在她的中指上,轻轻的吻了她的手一下,拥着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