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晴的天气,无预警的下起倾盆大雨,亮晃晃的闪电划过天际,震耳的雷声紧跟着落下。
“啊”匡啷!
伴随雷鸣而起的,是桑静亚的惊呼声与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萨翼心一惊,急忙由厅里奔进厨房。“怎么了静亚?”
她尚未回话,窗外白光再度闪起,只见她动作迅速的闭起眼,小手亦捣住耳朵,阻挡再次轰隆作响的雷鸣。
他好笑的揽她入怀。“原来你怕闪电打雷。”才吓得打破正在清洗的碗盘。
“谁说!遇到你才怕的。”仰起俏脸,张开的明眸狠瞪着他“自从遇见你之后我老是被迫说谎,你晓不晓得谎话说多了会遭天打雷劈啊!”语毕,又是一记雷电交加,她小小的肩头缩了下,决定不必怕它。老天有眼,罪魁祸首是他,要劈也应该先劈这个男人,若是老天无眼,不小心劈错人,她也绝对会拖他当垫背的。可他在干什么,又搂她?
“自从遇见我之后,你老是被迫说谎?”萨翼全然不解的凝望她。
“半个小时前你不就害我跟我哥撒谎,推说我朋友家里有事,请我替她照看小孩才离开。”
本来哥有意请韩大哥送她,是她坚持要哥代替她好好招待甫回国的他,才能顺利开溜。那客香草牛排她半口都没尝到,就得赶回来为他弄吃的,幸好他没挑剔她所作的简便意大利面,仍是捧场地把面吃光,否则她一定拿盘子砸他。
“你没告诉你哥,你正在当我老婆?”
“是电召老婆!”小脸不知气或羞,迅速染上一片霞红。这个人讲话非得这样丢三落四啊!上回才引起许真和晨慧的误会,他忘了吗?
他无所谓的耸肩“你懂我的意思就好。现在的重点是,你怎么没跟你哥说实话?莫非你瞒着他接下这份工作?”
桑静亚讶异于他猜得准确,但基于顾忌他会揶揄自己,而现在又在跟他赌气,她无意坦白。
“你说错了,现在的重点是我总算赶回来喂饱你的肚子,保住我家大门。”末了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弯下身想捡拾打破的碎片.
萨翼倏地伸手拉住她。“别用手捡,会割伤。”
“少诅咒我。”
“别曲解我的关心。”
望进他专注的深眸,她的心跳再度失速,语带抱怨的咕哝“肚子饿时就紧急要我回来做菜,填饱五脏庙后又知道关心人了?真怀疑你有人格分裂。”她实在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同时具有冷冽与阳光的特质,而且无论冷然或温煦都该死又要命的适合他。
“放心,我很正常。这里的碎片等会我再清理,现在你需要来杯洛神花茶消消火。”萨翼轻柔但不容反驳的揽着她离开厨房,避免她执意跟他唱反调,真徒手捡玻璃碎片而受伤。
几番挣扎无用,桑静亚只能任他揽至客厅,坐上沙发,心里虽然明白他的体贴心意,却忍不住气起他的霸道。这里是她的住处耶,为何他竟像这儿的主人,自在从容得过分。而提到洛神花茶,她也有气,填饱肚子的他理该拍拍屁股走人,他偏将她这里当自肋餐厅,说饭后想来杯热饮,问她有没有咖啡。
有,三合一简易包,平常她都喝这个,只是喝过他调出来的绝品咖啡后,以往从不挑口的她,现在对简便的三合一咖啡完全提不起兴趣,更别提泡来招待这个讲究美味到龟毛地步的大少爷,于是只好泡壶洛神花茶请他。
天知道她该泡粗糙的三合一咖啡就好,把肯定喝不下去的他吓得早点离开这儿才对。
好像从遇见他开始,拿他没辙的总是她,难道她就真的注定要服侍他吗?天理何在啊?
又气又闷,她大口灌着他倒给她的花茶。
“喝慢点,还很多,别怕被我喝完。”他带着宠溺的说。喝得这么急,万一呛到就不好了。
要你管。在心底咕哝,她咕噜灌下杯底最后一口花茶,将杯子当成出气筒,粗鲁的放回桌上,口气不佳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回义大利?”
他眉头倏地拢起“你就这么希望我回义大利?”他正想问她为什么那么累的兼职管理公司的工作,没想到她抢先问出口的就是让他极度不满的问题。她就这么希望他离开?
“我”心没来由的慌了,桑静亚支吾起来。她的确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台北,自己就不必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怎么当他一问,她心里却开始踌躇,甚至不希望他回义大利
她哪根神经秀逗了?
“是奥叔要我问你的。”厘不清胸中混乱的情绪从何而来,她忽地想起奥叔的请托“他说你跟你父亲发生冲突才跑来台湾,要我问你打算几时回去,给个明确时间好让你母亲安心。”
听了她的解释,萨翼胸中的不满瞬间全部消散。他猜奥叔已经向她提过他的家世背景,但他想问的是“你父母会对你逼婚,擅自决定你的婚事吗?”
突来的语句令她移开与他对望的视线,有些遗憾的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父母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心一揪,他怜惜的搂过她。“抱歉,我无意惹你伤心难过。”
“我没伤心难过,只是有点遗憾而已。放开我啦!”她忸怩的推他。她才没那么脆弱,所以他没必要这样自动自发的出借胸膛。
谁知他竟说:“借我抱一下。”
“萨翼!”当她是抱枕吗?
“说出我爸逼婚的事,我心情不大好,有你在我怀里,才能平静些。”他轻轻收紧环抱她的力道,嗅闻由她身上及发上传来的宁雅馨香,淡化他心里因提及父亲而起的怨怼。
无暇理会他的古怪逻辑,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于是停止挣扎“你被你爸逼婚?”
“他要我跟义大利知名大财团的千金联姻,好借着对方的势力,加速落实他的事业版图早日扩及世界各地的野心。”他没有隐瞒的陈述事实。
她咋舌。“雷德里兹集团已经极富盛名,你父亲还一心想将它的版图扩展王世界各地!这样的野心会不会太大?”
“爸的野心如何我从不在意,我无法忍受的是他想拿我的终身大事当筹码。”
“所以你才负气离家?”
“不然呢?当个没有主见又盲从的孝子,任他支配我的婚姻?”
微抿红唇,桑静亚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点头。他父亲这种为了成就自己的事业而牺牲儿子婚姻的做法,她的确难以认同。
“你见过对方了吗?也许她长得很漂亮。”她脱口问出心中所想,然而一想到他或许私下对他父亲指名联姻的名门闺秀有意,只是因为反弹父亲的逼婚,才暂时走避台湾,心口就一阵窒闷。这是为什么?
“什么话!”萨翼气愤的钳紧她的纤腰“难道你认为对方美若天仙,我就该答应这桩婚事?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肤浅?!”
“我又没那样说,你这么凶做什么?”她恼怒的捶他肩膀,俏脸微鼓的回呛“不想娶你爸为你挑的老婆,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一个呀!”
他怔住“自己找一个?”
“找个你愿意一辈子珍爱她,她也愿意和你厮守一生的妻子。反正要结婚的是你,有老婆之后,你爸又能拿你如何。”嘴上这么建议,她心里却不停嘀咕。哼,挑食又霸道,还会胡乱凶人,有人敢嫁他才怪!
萨翼直直的看着她,心湖因为她的话而漾起令他意外又震撼的涟漪。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进驻了他的心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为她动了情?
他愿意一辈子珍爱的妻子
“你、你干么一直盯着我看?”被他盯视得窘促,她挣扎着想退开他的怀抱,可他却没松手的打算。“萨翼!你说借抱一下的。”一下哪有这么久。
性感薄唇浅浅弯扬.“我想确定一下。”
“嗄?”
癌下头,他毫不犹豫的吻住她因怔愣而微启的樱桃小口,完全没给她反抗的机会,迳自缠绵的深吻着她。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阖起眼,小手微颤的揪着他的衣服,本能生涩的回应。
他们辗转厮磨,难舍交缠,直至两人都需要透口气,萨翼才停下对她欲罢不能的亲吻,拥着她努力平复紊乱的呼息与渴望,唇边净是满足的笑意。
此时的他相当确定,他愿意一辈子珍爱的妻子,就是她!
“你又吻我!”桑静亚微喘的撑着他的胸膛,微拉开两人相贴的距离,双颊酡红的娇斥。他又不说一声就吻她,而她竟然、竟然还迷迷糊糊的回应
噢,怎么会这样?
“我确定你的提议十分值得采行,所以就给你个道谢吻。”他笑着把玩她柔滑的长发。欲速则不达,现在先不急着坦白他真正的“确定”免得教她质疑之余,更弄巧成拙的吓跑她。
“鬼扯,哪有人的道谢这样这样逾矩的。”
心怦怦的跳着,她用力拍开他不知何时缠卷她头发的大手,又羞又恼的瞠瞪他。每次吻了她,他总是抽走她的发簪、抚玩她的一头长发,到底是谁告诉他可以这样放肆的?
“你以为值得采行等于成功?等你真讨得到老婆,再来道谢也不迟。”她生气的再泼他冷水。这个混血儿以为真爱这么好寻,妻子这么好找?
“那当然,到时我的‘谢礼’将不止一个吻而已。”他魅惑地笑着,修长手指再次勾缠着她的青丝。
等他偷得她的心,他要的,将是她美好的全部。
“又胡说八道什么,你该回去了。”二度拍开他造次的手,她起身拉他。多留他一分钟,她就多一分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危险。
萨翼顺她意的站起身,却没离去的打算。“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那么辛苦的兼差管理顾问公司的工作?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我才没那么娇弱。”他当她是林黛玉啊?然而他这么一问,倒令她记起一个重要问题,原本拉他往门口走的赶人动作,不觉间变成挽着他“昨天半夜你干么跑进我睡的客房,还帮我处理那些案子?”
“我回房时已经很晚了,发现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才想进去看你在忙什么,结果一进门就见你累得趴睡在桌上,如果不帮你分析那些案子,难道眼睁睁看着你累垮?”
一颗心顿时溢满感动,但她还是嘴硬的反驳“我说过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我的关心和你娇不娇弱无关。”现在他才明白,他对她所有的关怀,全因潜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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