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哪里!请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苏宜妶微笑着合上笔记本,既然款式敲定别针,主石决定用蓝钻,那么今天的讨论也谈得差不多了。
“再喝杯红茶吧?”她见何自威的杯子已经空了,连忙拿起陶瓷茶壶,再替他添上红茶。
“谢谢。”何自威欠身道谢,端起杯子,轻啜一口茶,然后施施然转头打量她的房子。“很棒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吗?”
“是的,就我一个人。”苏宜妶脸上依然噙著柔和的微笑,但语气有点保留,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何自威不是不识相的人,既然她不肯多谈,他也不会死缠烂打继续追问。
“咦?这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典雅的餐柜上,发现上头摆放著一些展示的相框,立即起身走过去。
“这是你吗?”他拿起其中一只相框,惊讶地问。那是一张彩色大头照,女孩年约七八岁,模样清秀,隐约看得出现在的轮廓。
“是啊。那是我升上小一那年,我母亲带我去相馆拍的。”苏宜妶笑着指指一旁的几张照片说:“这里还有国中、高中以及大学毕业时的照片。”
“真的!没想到保存得这么好。”何自威一一拿起来,津津有味地欣赏。“原来你从小时候就是个漂亮的女孩。”他笑着赞美道。
“哪里。”苏宜妶粉腮羞红。
“我没夸张,你真的很漂亮!啊,这是你和你的母亲?”他又拿起一个相框,里头有两张神似的微笑脸庞贴在一起,看得出是母女,只是妇人脸色稍差,苍白消瘦。
他也发现照片里的苏宜妶与现在差距不大,应该是近两三年拍的。
“嗯。”望着与母亲生前的最后一次合照,苏宜妶眼眶略微泛红。“这是三年前拍的照片,那时我母亲刚生病,我带她出国散心。”
“你母亲得了什么病?”何自威随口问。
“癌症。她已经过世了。”
“噢,我很抱歉。”何自威立即放下照片,深表哀悼。
“没关系。”苏宜妶摇摇头。都两年了,她早已学会适应感伤,化解悲愁。
何自威继续看着照片。“这也是你?”
那是张保存得还算不错的古老相片,主角是一名绑著两撮马尾的可爱小女孩,年约五六岁,小女孩坐在荡秋千上,仰头笑得好开怀。
“是啊。”看着那张照片,苏宜妶自己也笑了,她小时候好爱玩荡秋千。
“这是”他指著相片,小女孩身后隐约有个男人的身影,替她推动秋千。“你父亲?”照片里看不见男人的面孔,但是何自威直觉那应该是她的父亲。
“嗯,那是我爸爸。”苏宜妶淡淡地道,证实了他的猜测。
然而她好像不想多提,看看墙上的钟说:“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等会儿我还有点事,我想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至于你母亲的宝石,一等我找到合适的,会马上请你做最后决定。”
“好的。那就劳烦你多费心了。”何自威明白自己碰触到她不想多谈的痛处。
“那我送你出去。”苏宜妶礼貌地送他到门口,直到他上车驶离。
回到屋内,关上门,午后的阳光斜映进屋内,落在其中几只相框上。她幽幽叹了口气,经过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坦然对别人谈起自己的父亲。
她缓缓走到柜子前,拿起自己童年时拍下的照片,仔细端详。“爸”望着看不见脸的男性身影,她心痛呢喃。
案亲不喜欢照相,这竟是她唯一拥有的一张遗照。
“爸,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在天国”
苏宜妶一人独居,几乎都是自己下厨料理三餐,每周固定一次会到住家附近的大型超市采买民生用品。
这天,她又前往超市买了米、肉、蔬菜水果等物品,两手提著沉重的购物袋,脑中想着设计的点子,一路慢慢走回家。
就在住家前的巷子口,一个人两手捧著东西、形色匆忙地快步走出来,她正好也没察觉,两个人就这么迎面对撞。
“啊!”苏宜妶惨叫一声,冲击力使她倒退一步,手中的购物袋没掉,倒是对方手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对不起。”她立即向对方道歉,因为刚才她没仔细看路,不晓得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他的。
那名男子沉默不语,只是马上蹲下来,捡起散落的物品。
“我来帮忙。”苏宜妶也放下购物袋蹲下去。“这是你的东西,对不起。”她将捡起来的东西还给他,再次诚恳道歉。
“没关系。”男子终于开口。“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小心。”
“我应该也有不好。”苏宜妶也客气地道。
男子顿时笑了,原本紧绷的脸庞显得柔和多了。
苏宜妶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人的脸尖尖长长的,眼神又很冷,不笑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怕呢。
“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搬来的?”她与附近的邻居还算熟悉,但从未见过他。
“嗯。我叫邓杰利,刚从国外回来的,搬到这里才几天,半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男子苦著脸,语调有些哀怨。
“那么,现在你认识第一个朋友了。我叫苏宜妶,就住在公园旁边,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生性亲切的苏宜妶马上对她的新邻居伸出友谊之手。
“真的吗?我好高兴!没有熟识的人,连个问事情的对象都没有,刚开始我连车站在哪里都找不到呢。”男子抱怨。
“你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来问我,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谢谢你,你真亲切!啊,你的东西很重吧?我来帮忙提。”邓杰利热心地表示。
“不用了,你自己手上也有东西呢。”她好笑地看着他双手捧满的东西。
“这些都是不要的,准备要丢了。”邓杰利几个大步走到路旁的公用垃圾筒,将手中的物品一股脑全丢进去。
“咦,你特地把垃圾拿到外头来丢吗?”苏宜妶讶异地问。这么麻烦呀?
“呃?”邓杰利愣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其实是因为我刚搬来,还没去买垃圾筒。”
“喔,原来如此。”苏宜妶不禁失笑。
“来,我帮你提东西吧。”邓杰利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有个这么绅士的新邻居,苏宜妶也很高兴。“你可能还不知道超市在哪里吧?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会儿我带你去超市。”
“可以吗?太感谢你了!得救了!”
邓杰利如释重负的表情逗笑了苏宜妶。“那么等我把东西放回去,就陪你一起去超市。”
“情况怎么样?”面色冷然的东方男子询问。
“没有任何特殊发现耶,雷尔夫。”金发男子回答。
“走私集团分子也有可能潜到台湾,提醒岩组长警告大家留意一点,绝不能让那帮人捷足先登,拿到重要的晶片。”
“这是自然。”盖文立即应允。
“盖文,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已经答应上级,这个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你最好盯著其他人谨慎一点,要是有什么疏失,让另外那帮人先拿到东西,我保证以后你的日子都会很难过。”
“我知道啦。”盖文皱起英俊的脸庞,想到雷尔夫电人的本领。
“雷尔夫警官?”一名高壮性格的男子走向他,是台湾当地雷霆小组的组长,名叫岩镐。
几年前岩镐曾被派往美国受训,当时训练教官之一便是雷尔夫,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这回雷尔夫率人来台进行任务,上级马上指派岩镐过来支援。
“还有任何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岩镐问道,这回他被指派的任务就是全力协助雷尔夫。
“目前还没有!你们只要继续加强苏宜妶住处附近的周边防守,别让人趁虚而入,拿走那个重要的东西就足够了。”雷尔夫睨他一眼。
“这点当然没问题这么简单的事!”岩镐实在忍不住要抱怨。
他知道担任国际刑警的人,一定都很有本事,任务也一定都不轻松,不过,有必要这么见外吗?不但任务内容不肯对他们透露,就连请求援助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做什么事都是独来独往,他真怀疑他懂不懂得“同心协力”四个字怎么写?
再来是雷尔夫这个人,嘴巴紧就算了,脸上总是没有半点表情,好像戴了面具一样,连眼珠子都没啥温度,盯著他的冷漠眼神活像看一只碍事的苍蝇。
是怎样?美国来的就可以比较嚣张喔?岩镐满腹的不满。
“岩警官似乎对我的话有意见?”雷尔夫干脆双手环胸盯著他,直接等他赐教。
“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岩镐忿忿咕哝。他根本连雷尔夫这回来台的任务内容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宝贵建议了。
“在该让你知道任务内容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在那之前,请你尽全力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那就足够了。”雷尔夫转开视线,面无表情地道。
“这点我十分清楚!”岩镐翻了翻白眼。
天知道,他还得忍受这个名叫雷尔夫的家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