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只要记住我说的,不必问为什么。”他咬牙切齿,神情火爆地瞪着她一副弱不禁风的脆弱模样。
“你怎么这么专制?”她被他吓得快昏厥了,可是她仍想问个清楚,否则她会整夜睡不着的。
“谁要你认人不清就乱嫁。”他邪佞地冷笑。
“你不喜欢我?”
“没错。”他狠心低吼,可不管这话有多毒辣。
裘蜜雪终于知道他心底怎么想了,他并不是心甘情愿娶她的,可悲的是她跟他拜了祖先,结婚仪式有众人见证,她已经“死会”了,他才对她这么说,是不是机车的太过分了,早说她不就可以先靠边闪,还有转圆的余地啊!
真是好可恶!她哭了,想向雷家爸妈说清楚,也许她还能有条生路,于是她移动发颤的双脚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雷风云一个箭步拦住她,挺拔的身躯挡在门口。
“我去找你爸妈说清楚,我不想留在你家了,也可以尽早还你自由身”她仰望山一样高的他,瞧他眉目紧拧,深沉的眼色令人捉摸不定,教她心生畏惧
忽地,他的大掌伸向她的颈子,她骇异地紧闭双眼,以为他恨不得要掐死她了,但他没有,他以指背轻佻地挲摩着她,害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接着她听到他沙哑如恶魔般的低语!
“你只要敢说一个字,我会拧断你纤细的颈子。”
“为什么?”她睁开眼睛,面对他可恶的胁迫,更加迷惑了。
“我家老头禁不起你这番话的摧残,他有病。”
“你才有病。”而且是精神病外加人格分裂,说不定还感染了天气症候群,拜堂时不是还好端端的,现在却变得像凶神恶煞,她真后悔对他一见钟情或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英俊的外表只是“金玉其外”?都怪她把结婚想得太简单,也把爱情看得太容易了。
“你听好,在老头的有生之年,我都不许你离开雷家。”雷风云冷瞧着她泪雨蒙蒙的眼,一点同情也不给。
裘蜜雪沮丧地垂下眼帘,不肯再和他凶巴巴的目光接触,从他的眼中,她可以明白自己是不受他欢迎的,他是不得已才娶她的,而且他不打算“用”她,她这个老婆只是个“摆设”瞒他父母的耳目,她好悲惨啊~~十八岁就得守寡,而且还是守活寡。
她要照他的话做吗?暂时吧!她需要时间想想自己的未来,现在她只想逃开他的逼视。“好,我答应,你让路。”
“去哪?”他由不得她乱来。
“我回去原先的房间睡,总行了吧!”裘蜜雪轻拭去滑落在颊上的泪,挤出一抹无所谓的微笑重新面对他,把自己的心嗯隐藏。
他盯着她脸上那抹和泪眼完全不协调的淡然笑意:心悄然被敲痛,她怎能用逆来顺受的态度来让他心软,吃软不吃硬是他最大的罩门啊!和她楚楚可怜的表情相较,他简直像头蛮不讲理又气急败坏的老虎,其实他只是希望跟她说清楚彼此的关系,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他要她明白他绝不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这是他天生的性情。
若是自然的相遇,因感情而结合,那会让他舒坦许多,偏偏糟老头乱点鸳鸯谱,苦了他,也害惨她。
“不准,你得留在这个新房,总之你不能走,现在给我躺到床上去。”
裘蜜雪有些惊讶,她不知为何他脸上骇人的戾气突然变淡了,口吻也客气了许多,这是怎么了?“这里只准备一套床褥你又不跟我同床那你睡哪里?”
“不同床的意思是”他声音突然变得低哑。“我不会碰你。”
她听懂了!尽管他说得婉转,却带给她无限悲哀。
而既然仍是要睡在同一张床褥上,可不可以给她一捆绳子?他不准她碰他,可是她睡相一向很糟,喜欢翻来翻去,像煎鱼一样,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他,他不是又会“兽性大发”地训斥她?!
她正想说出自己的困扰,窗棂外突然飘来两抹诡魅的影子她睁大双眼瞧。
雷风云看见她古怪的表情,也顺着她的视线朝一旁的窗子望去,毛玻璃外有两道人影飘来晃去、探头探脑的,像在演皮影戏。
“啊怎么还没有熄灯?”其中一道人影有意无意地说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要聊天一辈子有的是时间”另一个人影也加入,还窃笑起来。
雷风云脸黑黑,他那双父母真是的,这么晚了不去睡,运跑来监视他。“变态!”他低啐,马上就熄了房里的灯,揪住裘蜜雪的手臂,将她拉到床边,接着他和衣躺下。
裘蜜雪一时无法适应黑暗,而且雷风云一下子放开她,她失去了方向感,完全看不清一景一物,往前探,触碰到的像是柔软的被褥,她小心地再往前移动,怱地踢到一块铁板,脚趾好疼啊!她本能地缩回脚,蹲下身去用手摸摸刚刚踢到的东东,小声地问:“你在哪儿?”
雷风云胸膛绷得死紧,全身轰然炙热,这丫头是在给他装傻吗?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胸前乱摸一通,还敢问他在哪?他的大手定定地揪住她的一双柔荑,不准她再造次。
裘蜜雪诧异着,渐渐适应黑暗的双眼这才看清楚,他大哥正躺平在她的正前方,而她又犯了他的禁忌她摸了他!惊骇地对上他的目光,他正冷幽幽地觎着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赶紧道歉。
“还不躺下。”他低声下令,用下巴告诉她,雷家两老还在门外。
裘蜜雪僵硬地回过头去瞧,窗外的两道影子果然还在飘,在走廊的小灯映照下,老人家的身影更加清晰可见。
“可是我不习惯穿这样睡啊!”她细声说。
“那你想怎样睡?”雷风云耐着性子低声问。
“我一定要换睡衣的。”
他的鼻息喷出一长串下耐的烦躁之气,甩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去换。”
“我忘了衣柜的方向了。”她深感困扰。
“你的正前方约两米距离。”他给了提示。
“哦!”她像猫儿似地趴着,匍伏前进,轻轻越过他的身子,还不忘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借过一下。”可他的身躯实在太宽,她的膝盖很不小心的就压在他硬实的腹肌上
“呃”他恼怒得快喷火了,哪有这样的“借过”方式?
“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压疼你惜惜,不疼不疼哦!”她很抱歉、很抱歉地求饶,忘了不能碰他,还一直给他“惜惜”
他的忍耐已到了临界点,气息也变得混浊,身躯莫名燥热,她的小手不停地抚摩他是想怎样?他是有血有肉的平凡男子,不能任她胡来!最诡谲的是他居然在倏怱之间就有了“反应”“住手!”他痛苦地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裘蜜雪猛地收回手,苦笑地说:“我竟然忘了你是不给人家碰的,不好意思哦!”她再次道歉,在他可怕的视线下逃之天天,赶紧往衣柜爬去,由地上一堆掉落的冬衣显示,衣柜就在不远处,她再往前挪动,终于找到敞开的衣柜,伸手进里头摸索,用手指感受衣服的质感,很快地找到放在底层的睡衣,可是她要去哪里换才好呢?
九点钟方向很暗,是个理想的更衣地点,既然他不想当她的“实质”老公,她也不想便宜他呢!她的好身材可只留给懂她、爱她的人欣赏哦!她又匍伏前进到那个远处较暗的角落,卸下身上喜气的粉色洋装,换上棉质睡衣
雷风云听见她更衣的宪章声:心像着火般的难受,他认为自己是在想念萧雅君,通常此时他已搂着她曼妙的身子入眠,但此时此刻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并不是萧雅君,而是裘蜜雪冒失打开他房门时那灵秀的模样。
他是怎么搞的!他愤而甩头,侧身而眠,像恨不得要把她狠狠甩出脑海中。
长期跟她共处一室,不是办法啊!那一双怪亏丫父母会不厌其烦地天天来巡房,他又无法抛下他们搬到医生宿舍去,但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抓狂的,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裘蜜雪换好睡衣,又缓缓爬回原处,但她这次学聪明了,她绕了另一个方向,避免去侵犯到雷老大,瞧他背着她的位置躺,她猜他根本没睡着,只是不想在理她,她压抑下心底的难过,很快找到自己躺的位置,背对他躺下,蜷缩起自己。
本来她还以为可以和自己的老公谈一场恋爱的说,这不可惨,他不只难以相处,可能还有很多她所不知的禁忌,她真怕又踩到地雷,惹毛他。
唉!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基础是不行的,结婚并不如预期的顺利美好,一点幸福感也没有。她闷闷地望向窗外,雷妈和雷爸还在,而且正在窃窃私语
“啊他们好像睡了,厚~~怎么没声音?”
“是怪唷!”
“咱们还是走了啦!老头别吵到他们了。”
“好好,明天再来采探他们的进展。”
皮影戏结束,影子飘离现场,而她的脸儿也悄然发烫,两位老人家是关心他们有没有行房吧!可是也关心过头了,睡她隔壁的这位仁兄年纪都二十七了,应该比她这个毫无经验的人还懂吧!
还是他根本“不会”?为了“藏拙”才会凶巴巴的先发制人?
若是这样,可就考倒她了,因为她也“不会”:但想想他也挺可怜的,被逼婚压力一定很大,只要他把压力释放出来,说不定会对她和善点,愿意接纳她了,她又何必太悲观呢!
她很喜欢这个新家,和一双可爱的公婆,至于老公,就跟他混熟一点,慢慢培养感情吧!他给她的第一眼感觉还不赖,她可以等他慢慢地发现她的好,慢慢地,情况一定会好转。
她相信!慢慢来,还有希望,她和他的故事,会像童话故事,有幸福快乐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