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认为身为家人的你们绝对不会撒谎欺骗我,结果呢?你们却趁着我丧失记忆撒下漫天大谎!什么我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受教育,在台湾除了家人外,并没有要好的朋友,事实证明,这全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假如我没有想起来,你们是否打算要骗我一辈子?”想到一辈子被当成傻子欺骗,她就不好受。
她不要一辈子没有岳沧浪的记忆,她不想忘了他,不要!
“不错!我就是不要让你和岳沧浪在一起,我就是打算骗你一辈子,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想想他爷爷的嘴脸,老是自以为是,瞧不起我们,他以为他是谁?他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他!我们秦家的孙女貌美如花,外头喜欢你的人多的是,并不是非要他的孙子不可。”说起岳家的老头,他就炮声隆隆。“我爱的人是沧浪,与他的爷爷无关,你们之间的争执不该牵扯到我们身上。爷爷,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沧浪都是无辜的,爱一个人本该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为何你们要把它变得如此痛苦?”让她错过今生的最爱,难道就正确?
“亚希,你就少说两句,听你爷爷的准没错。”秦母怕她惹恼公公,忙着灭火。
“你爷爷说什么你就得听,哪来这么多意见?”秦父板着脸训斥。
“不合理的话,我为什么要听?”秦亚希痛恨父母强逼她听从爷爷的指示,她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她不需要听从他人摆布。
“你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秦父自沙发中跳起,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秦母见状:心疼女儿会被打疼,忙着抓住丈夫的手,要他别冲动。
“给我坐下!”秦爷爷一声令下,秦父不敢造次,让秦亚希免于皮肉之痛。
“是。”秦父乖乖坐好,秦母松了口气,安坐在丈夫身边,以防丈夫又冲动想揍人。
“你年纪还小懂得什么爱?况且你和姓岳的交往也是十几岁时的事了,那不过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闹着好玩的,不成熟的感情还惦着它做啥?没有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不也过得好好的?这证明你和他的感情仅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值一提,你和a1len才是真感情,a1len才是你真正该爱的男人,明白吗?”岳爷爷要她忘记过去,将眼光放在未来,谁是最适合她的男人,她该仔细想清楚。
“我和沧浪的感情并非扮家家酒,我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你并不是我们,你怎能说得这么笃定?”她了解自己,爱与不爱她再清楚不过。
“因为我活得比你久,看得比你远也比你透彻,你们两个在我眼里就是小朋友在玩扮家家酒,认真?嗤!”秦家爷爷嗤之以鼻。
眼看爷爷如此轻视她和沧浪的感情,她气得浑身发抖,牙关紧咬,尝到一丝血腥味。
“怎么,不服气?但我说的就是事实,给我忘了姓岳的,你的人生不能毁在他手中,allen才是正确的选择,别再给我胡思乱想,乖乖的等着三个月后当allen的新娘。”此事毋庸再议,秦家爷爷已经定案。
“我不要,我不会嫁给allen,如果真要结婚,我只嫁沧浪一人,我爱他。”秦亚希向来就不是乖乖听从安排的人,更何况记起了前尘往事,她岂会任人宰割。
“我不要再听你说你爱姓岳的了,你哪懂什么叫爱,别笑死人了,好!你说你爱姓岳的,那他呢?他也爱你吗?你确定吗?在你待在美国的这段期间,他交过的女友数也数不清,只有你傻傻的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唯一,他早已千帆过尽了。”
他要孙女别傻了,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这个没了,就忙着找下一个、下下个女人,哪会对过去的感情念念不忘。
“他是爱我的,我知道。”她坚信他的感情不假,他的痛苦,她可以深刻感受到。
“那他那堆女人你做何解释?难不成你以为他和她们在一起也是在玩扮家家酒吗?”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
“在你们残忍骗他我已死去之后,你还要他怎样?难不成当和尚天天为我诵经?还是随我而去,这样你们就开心了?”他有别的女人,她同样感到痛苦,可是却无法责怪他,真要怪只能怪那些无情撒谎的人,让沧浪在伤痛之际,疯狂的毁灭自己的人生。
这事追根究柢,爷爷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你这是在怪我喽?”秦家爷爷大怒。
“亚希,你少说一点。”秦母再度焦急的阻止她说更多。
“亚柏,带你妹妹上楼,把她锁在房间不许她出来.”秦父怕她不驯的言词将老父气晕,忙命儿子抓人。
“对,我就是在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分开,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秦亚希愤怒的不顾一切狂吼,吼出她的不平与不满。
“好了,亚希,跟我走。”秦亚柏忙着抓人。
“别抓她!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为了姓岳的,你连我这个做爷爷的都敢忤逆,敢情你是向老天爷借了胆是吗?”秦家爷爷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想揍她,偏偏她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根本就打不下手,只好自己气得火冒三丈。
“亚希,快点跟你爷爷道歉!”秦父对着女儿怒吼。“亚希,你快道歉,快!”秦母急得快哭了,没想到女儿的脾气会这么大,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小妹。”秦亚柏头痛得快爆了,这一团乱该怎么收拾?
秦亚希倔强的流着泪,抿着唇。
“说啊!你不是很会说吗?你不是对我很不满吗?说啊!全都说出来,不用客气。”气死他了!白疼了,这个孙女是白疼了。
秦母拚命对秦亚希使眼色,要她别再说了,秦父则不住掩着脸叹气。
“在你心里,我们全成了迫害你跟姓岳的坏人了是不?”秦家爷爷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指着她的鼻子叫骂。“好,我就当你心里的那个坏人,我就是不许你和姓岳的来往。”
气啊!她怎地就不了解他这个当爷爷的苦心?就算没有他从中作梗,只要有岳家老顽固在的一天,她和岳家小子就没好日子过,她到底明不明白?
“爷爷,成全我和沧浪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难吗?”她的愿望是那么微小,为何就没人肯成全?
“我只要一想到你差点被姓岳的害死,我就没办法点头答应。”那场车祸吓坏了老人家,使得老人家至今仍耿耿于怀。
“那不是沧浪的错,是那个驾驶超速又逆向,才会撞到我和沧浪的,况且我记得沧浪当时为了保护我,还用他的身体护着我啊!爷爷,难道这不足以证明沧浪爱我爱到可以不顾性命?”那场车祸让她余悸犹存,沧浪背上的那道疤痕就是当时遗留下来的。
她记得那天他们在海边玩得很愉快,天色变黑之后,两人手牵着手,赤足快乐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他们唱着歌,相视而笑,许多话尽在不言中,但是一辆超速撞上来的小货车却狠狠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他是男人当然要由他来保护你,难不成他还巴望你保护他?”秦家爷爷理所当然地道。
酒驾超速又逆向行驶的小货车司机是很可恶,但若亚希不是跟姓岳的跑到海边玩,根本就不会出事,所以追根究柢,一切都是姓岳的的错!
“爷爷!”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听你为他辩解的一言词,总之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你也别尽想着姓岳的,好好想想allen,才是你该做的事。”allen是他认定的孙女婿,谁都不许过来卡位。
“爷爷,我说过我不爱allen,我不能嫁给他。”
“哼!在你丧失记忆时,我怎么从没听你说你不爱allen?怎么,现在恢复记忆,就认定自己不爱他了?论性格、外表,allen没有一样不赢过姓岳的,连家世也与姓岳的旗鼓相当,我相信allen对你的爱绝对比姓岳的要来得多,这样一个好男人你要真放弃,那简直是太蠢了。”她怎么就傻呼呼的认定自己爱的是岳沧浪?
“爷爷,爱就是爱了,并不会因外在因素、条件而改变,就算allen比沧浪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仍然会说我爱的人是沧浪。是的,我承认allen很有魅力,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在失忆时遇上他,喜欢上他是很自然的事,我也以为这就是爱,可是当我恢复了记忆,这才猛然惊觉,我的爱并非如此,我的爱是更加狂烈、深挚的,而曾经让我疯狂付出的人就是岳沧浪,所以我没办法和allen再继续在一起,我不能欺骗他,也欺骗我自己。”
“胡说八道!别讲得好像你很懂,你只是一时迷惑,认为对不起姓岳的,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等allen过来,你就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懒得听她的长篇大论。
“还有一件事,为何要把我的脸整成这样?”她不懂,这张脸在丧失记忆时见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可现在她恢复了记忆,再见到这张脸只觉得陌生、不习惯与不喜欢。
“怎么,难道你觉得整的不够美?没关系,我帮你联络帮你整型的大夫,看你想整的多美都行!”
“爷爷,依你的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足以倾城倾国的容貌,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容貌,就算我当场毁了容,你们请医生帮我整型,也该恢复我原来的模漾,而不是变成另一张脸不是吗?”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像原来的秦亚希。
“对,全让你猜中了,我就是要你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就是不要让岳沧浪认出你来,我就是要他就算和你面对面也不晓得眼前的人正是你,秦、岳两家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就是你的死讯!没有人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有必要,我连你的坟都可以假造出来欺骗姓岳的。”为了让那臭小子彻底死心,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难不成,你真的把我的坟也假造好了?”不会的,爷爷不会做得这么绝,是吧?她带着恐慌地问。
秦家爷爷抿着唇不答话,显然默认了,秦亚希惊慌的再看看曾经与她最为亲近的家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看她,皆心虚的移开目光。
“不你这样做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亚希不敢置信地哭泣抗议,她没想到为了拆散她与沧浪,两家人真是使尽全力来阻止他们的爱。
为何要这么对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们的爱真是天理不容?
“公平?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公平的事,你来跟我要公平?嗤!事实已摆在眼前,你不愿接受也得接受。”秦家爷爷怒斥,他的权威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反抗。
“难道拆散我和沧浪,你能从中获得快乐吗?”她双眸凄迷的望着爷爷,乞求能获得一点点同情,一点点垂怜。
“不错,至少拆散你们,远比看着你们在一起要来得让我快乐。亚柏,把你妹妹带回房间去,我累了。”秦家爷爷不在乎她有多难受,摆了摆手要孙子将人带走,不想再看她那双痛彻心扉的眼眸。
“是,爷爷。”秦亚柏架着妹妹上楼。
“哥,你放开我,我的话还没说完”秦亚希像只负伤的野兽拚命抵抗,仍然抵抗不了哥哥的箝制,硬是被架上了楼。
秦亚希被带走后,客厅总算恢复些许平静,秦母松了口气,经女儿这么一闹,她脸上的皱纹铁定又增加许多。
“记着,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她和姓岳的有所联系。”秦家爷爷下达指令,,彻底断绝秦亚希和岳沧浪接触,连一丝丝机会他都不允许。
“是。”秦父听从父命。
“把她看牢点,等allen来到台湾,看是要使什么手段逼她进礼堂我都不在乎,总之,她非得嫁给allen不可。”看来三个月是太长了,为免节外生枝,婚礼得从简了,等亚希和allen的感情稳定之后,再来大肆宴客也不迟。
“好的,爸爸,我会将亚希看牢的。”丈夫和儿子都有工作要做,看住女儿的工作只能落在秦母头上了。
“不许有半点疏忽,明白吗?”
“是!”秦父与秦母异口同声遵从命令。
“哼!姓岳的要是敢找上门来,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他不爽岳沧浪很久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可以教训那小子,希望那小子别让他逮着机会,否则他绝不客气。
秦父与秦母不住陪笑,丝毫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秦家还是老父当家,由不得他们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