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名与她神似的男装丽人
“若儿?!”
上官凌这才注意到除了浮扁外还有一人,先是一愣,随即试探性的唤道;“珞儿姐姐?”
见她点头,上官凌马上扑上前,狠狠抱住阙掠影,又叫又笑的嚷道:“我找到你了!”
“你真是若儿?”阙掠影细细地看着将她紧紧搂抱的女子,十二年过去,若儿的身形较她更为高挑,眉宇间充满英气和自信,不再是那个黏她黏得紧的小妹妹。
“姐妹分离多年重相聚,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清清嗓,神色古怪的段风指了指躺在草地上的浮扁。“这个,不用乖粕以吗?”
“你当我的姐夫啊虽然稍嫌不够格,但姐姐喜欢你,算了!”
再次睁开眼,没有心爱女子的软玉温香,只有一张相似的芙颜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真失望!
“醒了就先喝葯。”上官凌粗手粗脚地垫高浮扁的身子,不理会他的痛吟,自顾自地完成喂葯前的准备工作。
“珞儿呢?”真不温柔,他要求换人。
“喝葯!”上官凌重申她的职责,没费事的用汤匙,趁他张口时葯碗直接抵上他的唇,顺便堵住他的抗议。
差点被苦葯呛死的浮扁,努力吞咽散发吓死人的怪味、像炖煮十斤黄连的汤葯,皱起一张俊脸,感觉胃狠狠地抽疼起来。
好不容易灌完让他暂时想将味觉丢弃的苦葯,浮扁可怜兮兮地望向上官凌,要求着:“糖”
“要糖吗?”上官凌从袖袋中掏出一颗甜甜的糖饴在他眼前晃了晃,瞧他垂涎的点头后开心一笑,快速将糖饴丢入口中,朝他咧出一口白牙,吐出三个字;“偏、不、给。”
“小气。”两年前的苦葯地狱在脑中唤醒,珞儿果真是苍的得意门生,开出的苦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够浮扁猛吐舌头的好笑模样,上官凌正色道:“你能够一辈子对她好,只爱她一个人吗?”这些日子,姐姐为了看顾他,几乎未合眼,若不是用情已深,就算是大夫也不会这么仿的。
啊扁审视她眼中的认真,知道上官凌所指的“她”是谁,他肯定的颔首。“能。”
“很好。”上官凌笑逐颜开,豪气地拍上他的胸口。“记住你的话,如果你让她不幸,我会要你很、好、看!”
“唔”好个小妮子,哪边不拍尽挑他的痛处拍!啊扁闷哼,俊脸霎时扭曲,瞪着那张与心上人相似的容貌,咬牙切齿道:“我会记得。”
“对了!”上官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灯会那一日,你是怎么找上我们的?”
“灯会?没有啊。”她是在说梦话吗?他被封础涯打到差点没命,哪有法子去找她啊,更何况他根本不知她身在何处。
她那日看到的浮扁究竟是上官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身子大大抖了两下,决定不去深究这件事。
“醒了吗?”阙掠影推门而入,一脸无奈的段风跟在她身后。
“醒了,醒了,葯我也喂好了喔。”上官凌开开心心地蹦到姐姐跟前邀功“这家伙的复原力比野生动物强,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我看看。”阙掠影对妹妹温婉一笑,任上官凌在她身边撒娇。
啊扁倒抽口气,强烈抗议道:“不公平!”瞧瞧,上官凌的手放在哪里!她的头放在哪里!她的身体碰珞儿哪里啊!臭小妮子,比恶小泵更难缠,比打鸳鸯的棒子更可恶,他家珞儿的豆腐都快被她吃光了!他虽然是个心胸宽大的男人,却也懂得“记仇”两字怎么写,上官凌,这笔帐他记下了。
“哪里疼?”纤指扣上他脉门,见他翠眸中有她,阙掠影一颗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
扁扁嘴,浮扁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胃疼。”被葯汁苦的。“胸口疼。”被封础涯伤在先,又遭上官凌重创在后。“心也好疼。”他家珞儿好不容易露出的笑竟是对自个儿妹妹,恨啊!
上官凌殷切的笑着,只是在瞟向浮扁时多了一抹狠意。“珞儿姐姐,这儿有我就行了,你去歇息吧。”好个浮扁,竟敢告状,咱们走着瞧!
“凌!”段风没好气地把上官凌搂入怀,像抱三岁孩子似的让她半坐在臂上,这小妮子玩心一起总没个分寸。
“哎呀,你干嘛啦?”见段风就要把她带出房,上官凌硬扳住门框不松手,姐妹俩好不容易才相聚,那个以后会霸住姐姐的臭男人,叫他哪边凉快哪边闪。
阙掠影柔声道:“若儿,段大哥特地买回你爱吃的千层烙饼,趁热吃吧。”
瞪了眼春风得意的浮扁,上官凌嘟起嘴,放开手。“好吧。”
“段风,后悔犹未晚也。”佳人就在身边,浮扁愉快地报起老鼠冤。
上官凌低首示威地在段风俊脸印上两记响吻。“嘿嘿,来不及了。”哼,她在浮扁昏迷的日子里早就将他和姐姐的进展套出来。“羡慕吗?”无路用的家伙!
啊扁含泪败北。“好、羡、慕啊!”他和珞儿什么时候才能这样甜甜蜜蜜啊?
“别闹了。”段风没辙地看着笑得炫人的上官凌,对两人颔首后,将独处的空间还给他们。
少了上官凌搅局,室内陷入不自在的沉默,阙掠影忙着诊视他的伤处,忙着让他靠得更舒适些,就是不看他。
啊扁在她的手收回前想伸手握住,却发现无法移动自己的手分毫,疲累感浓浓地袭向他,但他不想在见到佳人马上又陷入昏睡。
“你瘦了,憔悴很多。”眼下明显的暗影和消瘦的身段说明在他身受重伤时她的心焦,他感动,却也心疼。
“你的武功,算是废了,需要长期调养,要完全能自由活动,至少要两三年。”他的筋脉与五脏六腑受损严重,灵葯虽救回他的性命,但肢体的损害却没法子医治。
“不怕、不怕,”他不是很在意,能活着就很不错了。浮扁朝她眨眨眼“你会保护我嘛。”
“保护?”坐上床榻,以指梳理他毫无光泽的长发,在黑发中发现不少银丝,阙掠影眸中闪过不舍。
啊扁讨好地笑着。“少主虽将我逐出魈一门,但我仍是叛徒一名,若是遇上同门”被追杀是少不了的吧。
“你人缘不好?”她挑眉。
他的人缘是不差啦,只是
“我的主子人缘不好。”无奈三声叹啊。
“封础涯?”又是他?说实话,有机会,她也想砍他。
“那就麻烦你了。”他是那么的柔弱嘛,努力地将身子往她的方向移去,原来小鸟依人的感觉这么好。
感觉浮扁的重量倚来,她斜睨着他,抱怨道:“很重。”
他撒娇的眨眨眼。“人家”他隐住一个呵欠。“害怕嘛。”
看出他的疲态,她起身,小心地扶他躺下,见他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怎么了?”
“我想多看你一眼。”
像个孩子似的!被他的模样惹出一抹笑,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睡吧,我在你身边。”
“笑了!”他快乐地想将她搂入怀中,却碍于四肢一点都不听话,只能干瞪眼。“你对我笑了!”
明明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瞧他欢快得很,阙掠影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睡吧。”
“可以陪我一起睡吗?”他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梦里没有你,我会怕。”
“你要我点睡穴吗?”硬撑着不睡,他是想将身体再搞坏吗?
“陪我嘛。”他央求着,再接再厉地施展小九尾狐的绝招。
卑鄙!明明知道他在耍赖,却没办法狠下心拒绝他,毕竟,经过生死诀别,她也想确认他的温度、他的存在。
阙掠影依他所愿侧躺在他身侧,瞧他笑得一脸满足,心底涌上甜意,她率先闭上眼,催促道:“快睡。”
他好想吻她、好想将她紧拥在怀中、他好想唉,他现在也只能“想”而已。
“我欠你一命,依照苍的规炬,你得从我这儿取一项最重要的东西交换。”
她双眼未睁,淡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永远快乐,每日开开心心的笑着。”曾经,他以为他在她的生命中只是过客,没有他,她也能好好过下去,但在知道她的心衷后,他无人珍惜的生命归重要的人所有,他拥有着她,她也被他所拥有。
阙掠影缓缓睁眼,水眸直视他闪烁着足以将她溺毙的柔情的翠眸,深吸口气,说出心中所想:“我要你,你往后的生命,往后的时光都属于我:我要你让我幸福,一辈子。”
翠眸里有着感动,慵懒醇厚的嗓音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我的情,我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让我们彼此相伴,不分离。”
眼眶里涌现的热意让他变得模糊,阙掠影眨去喜悦的泪水,如蝶似的印上他的唇,红云飞上芙颜,大胆道:“你可自由活动的那日我定吞你入腹。”
啊扁顽皮地眨眨眼“我等着。”冲着她这句话,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康复。
她将他大手环上她的纤腰,在他身侧找到一个不会压疼他的位置,嗅着他的气息,感觉睡意袭来。“可以睡了吗?”
“可以。”他唯一的愿望,已在他手中。
全书完
关于上官凌与段风的故事,请看珍爱3025野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