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杜仲扬走到了客厅,突然听见身后沈熙文的叫唤,他停下脚步,心底不禁窃喜。
“杜先生”
他回头温柔的说:“请叫我仲扬就好。”
“呃”沈熙文还是叫不出口,迟疑片刻后说:“请你等我二十分钟,我进备好行李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杜仲扬的嘴角不自禁地扬起,马上说:“当然好。”
沈熙文凝视那一刹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内心浮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怀疑自己答应回去的动力,或许只是因为他的笑容
十几分钟后,门外走进了一个满头白发,却身材魁梧的老年人。
对方似乎很讶异有个陌生人坐在自己家中。
“你是谁?”沈建国问。
杜仲扬站起身,礼貌的伸出手自我介绍。“沈伯伯,你好,我是杜仲扬。”
“什么?杜什么?”沈建国年纪大了,耳朵不太灵光。
“我是杜仲扬,我是来请熙文回去继续当家庭老师的。”杜仲扬提高嗓音说。
“哦你是那个小女生的爸爸。”沈建国恍然大悟。
杜仲扬又几乎快要翻白眼,这沈家三个男人说的话怎么都一样!
“我是小黛的哥哥。”
“什么小袋大袋?要她哥哥帮忙拿袋子吗?”沈建国听不清楚,胡乱猜一通。
“不是,我在等熙文!等、熙、文!”杜仲扬放弃了,不想解释,只是重复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大声又响亮。
谁知道沈建国这一次竞听得清清楚楚,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了,我知道你在等熙文,等很久了是不是?那也不用这么大声说,对长辈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年轻人,要有耐心,你这么没有耐心怎么追女生啊?”
“找没有”
“没有耐心就没有耐心,大方承认也不是丢脸的事情,我们熙文最讨厌没有耐心的男生,才会到现在都不交男朋友。我告诉你,熙文可是很挑人的,她是宁缺勿滥,我看你也不错可惜有女儿了,你没有机会了,对了!你是离婚还是没有结婚?现在的人都把婚姻当儿戏,小孩生一生,也不好好的一起教养,以为请个家庭老师管管就好了”
沈建国的话惹得杜仲扬的睑色一阵难看。
“爸!”
幸好沈熙文及时出现解救了他,今天晚上这么尴尬的情况,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回头看见沈熙文已经换好了白色上衣和破旧的牛仔裤,头发还是照旧又绑成马尾,更令人失望的是,她又戴起古板的黑框眼镜。
唉!她又变回了他所熟悉的沈老师。
“爸,我改变主意了。”沈熙文走到父亲的身边,握著父亲的手臂,状似亲匿的说话,似乎在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小痹,你要想清楚哦!”“爸,你放心啦!既然答应人家要做一个暑假,就最好做完,你不是都叫我们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可是那个男人”沈建国回头偷望了杜仲扬一眼,顾忌他们说的话会被听见,他拉著女儿走到客厅一角,嘀咕嘀咕地说起悄悄话。
杜仲扬突然有种被作弄的感觉。奇怪,沈熙文说话这么小声,怎么这个沈伯伯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们父女谈话的样子,让他想起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他从来没有坐下来和父亲长谈过什么,也从来没有拥抱过他,更不曾有过像沈熙文和她父亲这样乎和亲近的一刻。他和父亲虽然是血缘至亲,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疏远。
他不禁羡慕起她来。
如果将来他结婚,生了孩子,一定会和妻子两人同心协力的教育孩子,疼惜孩子。
突然,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和谐的家庭聚会图,图中有两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旁的父亲是他,一旁的母亲是
竟然是沈熙文?!
不!不!他一向是不婚主义者,他有爷爷和妹妹就够了
“喂!我们可以走了。”沈熙文提著行李袋走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杜仲扬回过神,慌乱地说:“哦!准备好了吗?我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
他急忙拿出手机,拨下快速键连络司机
刘管家听到杜仲扬的车子驶进大门,看见后车座里坐著沈老师,飞快的冲到杜老爷的房间通报喜讯。
杜老爷其实早就和刘管家串通好了,刘管家每天都会准备两份饭菜,先偷偷地把食物送到杜老爷的房间,再把另一份一模一样的,原封不动端给杜仲扬看。
杜老爷的诡计得逞,心里开始幻想着抱曾孙的乐趣。唉仿彿才不久之前,仲扬和小饔诩还只是流鼻涕的小毛头,怎么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再抱抱那又香又软的小婴儿,再一次尝尝新生命来临的甜蜜滋味。
只可惜,他的孙子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有女朋友也不认真交往,似乎忙著赚钱,比什么都还重要。
他不使使诡计,这副老骨头就要带著遗憾进棺材了!
杜仲扬一路上都谨守著承诺对沈熙文客气有礼,回到家也礼貌的替她开门。
任务圆满达成,他执意要刘管家煮一份宵夜,让他亲自送到爷爷的房间,监看爷爷把食物都吃完。
杜老爷为了应付孙子,只好做做戏,吃了两、三口,随口说累了要休息。
折腾了一晚,杜仲扬向大家道晚安,就迳自回到书房工作。
除了杜爷爷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工作狂似地天天埋头工作,像只嗜血的野兽,狂热地在都市丛林中追逐财富,都是为了重建杜家昔日的风光。
杜家庞大的家产已经被他父亲挥霍一空,杜仲扬高中时就意识到家中的经济状况不稳定,有时候挥金如土,有时候又捉襟见时。
没有钱的时候,父亲就销声匿迹好一段时间,听说总有一些有钱的贵妇会资助他,当他手上有些钱的时候,就会回来将一大叠的钞票丢在客厅,叫家人任意拿用。
这样的日子无法挽救长久以来拮据的财务状况,杜爷爷为了扶养孙儿,靠著勉强留下来的几间公寓收房租维持日常开销,财源更加困窘的时候,更需要变卖早逝的祖母遗留的珠宝。
杜仲扬清楚自己的境况,杜家的富裕已经是过眼云烟,他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杜家只徒留名声而已。
.大学一年级,他开始投入房地产产业,精读所有房地产投资的工具书,用最少的钱买下查封的法拍屋,亲手整修每一草一木,每一个细节,再配合最强的行销方案,以两倍的价钱卖出。
四年后,他存到了生平第一个一百万美金。
以此为基础,他回台湾以杜家之名寻找财团投资,意外得到相当的信任,靠著独到的眼光,他在台湾投资了几个大楼建案,渐渐在房地产业打响名号。
六年后,他站在纽约的帝国大厦,经过加州海边的公寓,回到台湾仰望他投资的商业大楼。他知道这一天终于到了。
他买回杜家荒废的老宅,整顿以后,把爷爷、妹妹和刘管家从美国接回来。
他出入有司机,家中有佣人,银行的存款和投资越来越多,许多人都以为他是用家傅的财势累积致富,没有人知道,这所有成就都是他一个人凭著两只手打拚出来的。
然而近年,他不时害怕这样的生活随时会被人夺走,他不想结婚,不想找任何人来分享,只有爷爷和小黛是他的一切,是他必须要守护的人。只要他能够掌控一切,就不会再有失去的机会。
金钱能够满足一切,只是他心底的空虚似乎怎么也无法填满。
沈熙文回来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轨道。
杜仲扬照旧晚起晚归,和家人的生活作息脱节,和沈熙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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