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有了些年纪,身子骨不比以往硬朗,这回要不是咱们搞了点把戏,要想用蛮干的明抢,恐怕讨不了太大的便宜,不是吗?”
“这”老熊心里有数,寨中兄弟们有些确实已居中年,不再像年轻小伙子那般适合逞凶斗狠了。
“小泵奶奶,要不咱们以后都这样干,先想些法子将对方迷昏再下手,虽然这样麻烦些,可只要东西顺利得手,一切就值得啦!”
看着他们忙着安慰她,双双的心里既感动又难过。阎御飏见状有些不舍,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无言的支持。
他的举动让双双再度打起精神来,她知道自己的决定虽是痛苦而困难的,但应该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大夥儿听我说,这次的买卖也够大了,若是把抢来的这些金银珠宝分一分,大夥儿应该能买亩地来耕种,或是开个小铺子来挣钱,重新过着安定平稳的生活”双双说到最后,眼中泛起了泪光。
虎子闻言大惊。“小泵奶奶,莫非您的意思是”他猜出了双双的意思,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我决定把黑翼寨给收了,寨中的金跟珠宝大家分一分,赶紧下山去。这样,对大家也比较好”见双双一脸感伤与落寞,虎子忍不住嚷道:“不!我不要下山去!我要跟着小泵奶奶!”
“对!虎子说得对!”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住口!”双双叱喝一声,这些人固然有情有义,但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
“我们这次做的这笔买卖可不比寻常,说不定要惹祸上身了,要是大夥儿再不走,我怕一场浩劫就要来了!”
“双双说的没错。”阎御飏也开口说道:“这批货价值连城,被抢的正是十四王爷的侄子,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就要调动大批人马攻打上来,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咱们黑翼寨纵横山头也有二十年了,有哪一次被官兵给成功围剿过?”
双双叹口气,说道:“没错,咱们黑翼寨确实是纵横山头二十年,但二十年前大夥儿都身强体健、骁勇善战,可现在呢?寨中兄弟们很多都已四十来岁,人数也不若以往了!”
“可是”
“没有可是!”双双板起了脸,不容他们再有异议。“小泵奶奶也舍不得你们,但是现在不走不行了,大家把这些财宝分了,快点下山去吧!”
大夥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老熊和虎子交换了抹眼神,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决定
“好吧!”虎子咬牙说出痛苦的决定。“我们听小泵奶奶的话,下山去安分地过生活。”
“不过,可否请阎师父答应咱们兄弟一件事?”老熊补充说道。
“什么事?只要阎某办得到,定不推辞。”
“咱们瞧得出您和小泵奶奶是情投意合的,在咱们下山之后,希望阎师父能娶了小泵奶奶,好好地照顾她。”
“当然”
阎御飏一怔,正要点头答应,寨子外面即忽然传来连声惨叫
“啊”大夥儿都不禁变了脸色,尤其双双更是神色一僵,不祥的预感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难道他们还来不及离开,一场逃不掉的浩劫就已席卷而来?
激烈的打斗声从山寨大厅外传来,忽然一名满身是血的手下爬了进来,气若游丝说道:“杀上来了好多官兵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断气,在场所有人不等双双下令,就已迅速抓起了自己的武器出去迎战。
双双脸色苍白地瞥了阎御飏一眼,见他脸色异常凝重,她的心也直往下沉,但她不愿坐以待毙,马上也要出去保护寨中的兄弟们。
然而她还来不及出去,一票官兵就杀了进来,带头的正是葛里慕!
“来啊!傍我铲平了这山寨!”葛里慕脸色狰狞地对官兵吆喝着。
这群该死的土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活得不耐烦,既然如此,他就成全了他们,将他们杀个精光!
仗着十四王爷侄子的这层身分,他动用关系,强行调来大批官兵大举进攻这座山寨,一路打了进来,寨子外面已无一活口。
“冲啊!傍我冲进山寨里,杀个片甲不留!”
在f的叱喝下,大票人马冲入了山寨大厅。
“给我杀!”梆里慕环视寨内,见着了双双,一想到自己竟着了这婆娘的道,他的眼底瞬间迸出怒火
“无耻的贼婆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受死吧!”
双双的眼前银光一闪,正要闪躲
“不准碰小泵奶奶!”老熊为了保护双双,忽然扑过来,挡下了这一刀。锋利的刀刃正中老熊的背,当场血花飞溅,老熊也痛得跌趴在地,爬下起来。
“可恶!你敢伤了老熊!”看着从小照顾她长大的老熊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双双顿时失去了理智。她全然忘了防卫,拔起长剑杀向葛里慕,要他血债血偿!
阎御飏见情势危急,又不希望她真的动手杀人,沾染上血腥,于是便拉着她,
想要带她逃出寨子,先痹篇这场腥风血雨的浩劫再说。但双双一心想杀了眼前这个胆敢杀伤她兄弟们的混帐,哪里肯乖乖跟着阎御飏离开?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一连挣扎,一边激动地嚷道:“我要杀了这个狗贼,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梆里慕乘机进击,连出数招,阎御飏一边要拉住双双不让她冲动杀人,一边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另外还得要抵档葛里慕招招歹毒的攻击,饶是再矫健的身手也难免被砍中几刀。
\"你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双双又急又气地嚷。
阎御飏沉着脸不说话,手上使劲,硬是要将她带离寨子。
梆里慕哪愿意放他们走?他又再度痛下杀手,一剑往双双刺去,而一旁的虎子见情况危急,不顾安危地扑向葛里慕。
“住手,不准你伤害我家小泵奶奶!”虎子吼道。
梆里慕的目光一寒,随手挥去,手中长剑无情地刺向虎子,幸好虎子及时一闪,痹篇了致命的要害,可虽然如此,身上被狠狠捅了个窟窿,还是让虎子当场倒
地,再也无力起身战斗。
见葛里慕招招欲夺人命,双双又如此激动愤怒,阎御飏的脸色忽地变得更加深沉。他停下了原欲带双双离开的步伐,转身面对葛里慕。
他取走双双手中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挡下了葛里慕险狠致命的攻击
“阁下未免太过心狠手辣,寨子里的兄弟们纵然抢了你的财宝,却没有取你们半条人命,他们纵然有罪,也罪不致死,你又何必下此重手?”
“废话少说!本爷就是看这寨子不顺眼,今天非要夷平此地,将这些土匪们杀得一个不留!还有你这个碍眼的家伙,一并下阴曹地府去见阎王吧!”
阎御飏见他如此凶残阴狠,胸中的怒气也瞬间烧尽了他的理智。
“好,这是你自找的!”
他的俊脸罩上寒冰,森冷的神情宛如前来索命的阎王,在葛里慕还来不及招架之际,一道银光闪过,接下来便是葛里慕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声。
在场的官兵们分神一看,却只见葛里慕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掩面,鲜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那模样煞是可怕。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葛里慕痛苦地嚎叫。
原来在刚才电光石火的瞬间,阎御飏手中长剑朝葛里慕那张狰狞的脸孔划去,让那家伙当场瞎了一只眼睛。
“如果你还想保住另一只狗眼,就马上滚出去!还有”阎御飏的眸子横扫在场的官兵,那冷厉肃杀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你们若想要活命,就通通给我滚出去!要不,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慑人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带头的葛里慕又受了重伤,官兵们哪敢恋战,当下扶起葛里慕,转身逃了下山。
眼见敌人通通散去,阎御飏才松了一口气,而双双已忍不住奔到老熊和虎子的身旁
“老熊!虎子!你们还好吧?要撑住啊!”“放放心”老熊虚弱地扯开一抹笑,安慰道:“小泵奶奶,咱们可是铁打的身子,这点小伤怎么可能禁不住?”
“就是啊咱们干土匪的,怎么可能被这点场面给吓住?哈哈”虎子也忍着痛楚回应,就怕她担心。
见他们虽然受了伤,却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双双在松了一口气之余,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个不停。
她的心里愧疚又自责,好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听阎御飏的话,收了山寨,让大夥儿下山去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
阎御飏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现在多说无益,只能安慰地搂紧了她。
“我们一块儿将死去的弟兄给葬了,然后大夥儿通通下山去吧!此地绝对不能再留了。”
双双环顾四周,眼眶又是一红。“本来以为抢了最后一票之后,大家把财宝分一分,可以过着新生活,想不到”她难过地说:“好多人就这么死了还有
兄弟受了重伤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把大家照顾好,才会害大家遭遇这样的浩劫
“别这么想,你拼了命的想保护大家,你经尽力了!”阎御飏难过地拥着她的发丝,温柔地安慰道:“下山之后,我会找大夫来医治受伤的人,再给每个人一
笔足以找个地方安身立命的银两,至于你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嗯”双双点点头,终于情绪崩溃,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如今在这世上,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