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辈子呀若是有一辈子就好了。”她轻语,近似无声,一排如蝉翼般的睫毛轻轻掩下。
“小姐”他蹲了下来,发现她又昏沉沉的陷入昏睡中。
轻轻地,他抚着她如初雪般的肌肤;她的皮肤太白了,他喜欢她有生气些,至少不要那么白,让他以为她会就这样一睡不醒。
叹口气,他推着轮椅,准备回头。
“岁,我还不想回去。”她虚弱地开口,眼仍是闭着。
“小姐,你累了。”
“我睡了一个晚上了,才不累呢,我只是没有精神。”冰凉的手往后扣住他的大手。“再陪我一下,再推我一下吧,我对这个世界还很留恋呢。”
“小姐”他皱着眉,表情十分懊丧,因为最讨厌她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今天还有一点精神,再推我走走吧。”
“嗯。”他将大衣披在她身上,就怕她冷着了。
“现在是四月天呢。”瞧瞧他做的好事,她身上盖的可是羽绒大衣。
“等热了再脱吧。”
她是有一些凉意,就盖着吧。
“岁,我们认识几年了?”
“十一年五个月又十天。”
“岁,我几岁了?”
“再三天,就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她喃喃自语。“如果我二十八岁那天还没有死,你就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好不好?”
“小姐,你又乱说话了。”脸色有些微愠。
“那你要不要送我生日礼物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捉弄的神情。续岁什么都依她的。
“只要你乖乖吃葯,我准备了后五十年的生日礼物等你来领。”
“五十年吗?那时候,我不晓得在哪了。”是转投胎了,还是成为一缕不舍幽魂,飘荡在人间?
“小姐”他皱眉。又来了,净说些他不爱听的。
她笑着,绝美的容颜,令他总是看不腻;这辈子,都看不腻。
没说几句话,她又沉沉闭上了眼,似寐似昏,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有如一尊日本娃娃。
他蹲下身,轻握住她的柔荑,感觉她微弱的脉动,不觉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这口气总是憋得极紧,总怕,她就这样,弃他于不顾,舍他而去。
何续岁,何续岁,为了延续她的岁;他的名,为她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