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因为晚上客人特别的多,所以静宽忙到九点多才下班。
她人才走到巷口,眼光便下意识地搜寻停在马路旁的车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养成了这个习惯,她眉心一颦,不喜欢这种异常的转变,才几个月而已,他的存在竟然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这让她脑中的警铃作响。
甩了下螓首,她拉好圈在脖子上的围巾,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去,决定将某人的身影再次抛到脑后。
叭!叭!
一辆灰色轿车驶近,按了两下喇叭,车窗也旋即降了下来。
“静!”坐在驾驶座上的瞿少堂继续将车子往前开。
瞥见要搭乘的公车已经来了,静宽想也不想地便跑上去,找个最后面的位子坐好,却不知道那辆灰色轿车一直跟在后头。
经过快二十个站牌,静宽终于下车了,不过还得走一小段路才会到家。
“静!”瞿少堂顾不得会被拖吊的危险,在路旁一停,迅速地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她。
“我想一个人,所以今天不要见面了。”静宽试图将被扣住的手臂抽回,不过他抓得很紧,试了两次便放弃,不想弄痛她。
“发生什么事了?”他皱起浓眉,脑子快速运转,设想着各种可能的状况,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抗拒自己了。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一个人而已。”静宽说得轻描淡写。
“真的是这样?”说老实话,他一点都不信。“还是突然发觉我的存在已经让你感觉到困扰,所以你想逃避?”问得是一针见血。
静宽睨著他,眼底没有火气,只有惶乱。“不知道。”她不想承认他说得对,就连父母都不曾让她牵挂,为什么这个男人轻易地就办到了?
“你爱上我了吗?”瞿少堂因她的回答而精神大振。
她抿嘴一瞪。“我不会爱任何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因为随著爱情而来的只有互相伤害和憎恨,就像她的父母亲一样。
“好,你还没爱上我,但是至少非常在意了,所以才急著独处,急著想要找回以前的自己。”他紧盯著她的双眸,不让她闪躲话题。“我说得对不对?”
“当然不对!”静宽大声地反驳。“我只是觉得很烦,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所以才反正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你快点回去。”
瞿少堂逸出轻笑,觑著她嘴硬的模样,顿时露出得意的喜色。“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这对我来说可是很大的进步。”
“你想太多了!”她娇嗤。
“静”他柔声低唤。
“我讨厌你这样叫我,也讨厌看到你!”静宽胸口一窒,隐忍的情绪整个爆发出来,朝他吼著。“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话还没说完就快步跑开,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他。
“静!”他一下子就捉住她,将她揽进怀中,准确地攫住两片红唇。
静宽拚命捶打他,想挣开他的怀抱,任凭她的螓首怎么转动,男性大嘴就是有办法紧追不舍,一一的将她的抗拒蚕食鲸吞。
“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你”她娇喘地轻喃。“我也永远不会爱上你,你最好记住。”
听了她说的话,他唇角一扬,低声地笑了笑。“好,我会记住,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不会忘记的。”他吮著她红润的下唇,怎么也吻不够。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静宽忿忿然地说。
瞿少堂抵著她的额头低低地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保证真的有把话听进去。”他叹了口长气。“怎么办?我现在很想抱你。”这几个月来他忍得好辛苦,除了吻之外,不敢轻易地越雷池一步。
“你们男人都一样,今天老板才偷偷问我,我们之间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瞪了一眼他挑眉询问的眼神,她撇了撇小嘴。“我当然就回他一句‘干你什么事’,他遗说你一定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还没出手,真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静宽一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他笑到胸口都在震动。“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想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
美眸一嗔。“我干么想那种事?”
“可是我常常在想。”瞿少堂满意地瞅见她耳根子微微地红了。她只要一羞窘,耳朵就会发红,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静宽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一副他有传染病的样子。“难怪人家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原来你脑子里都在想这种事,外表果然都会骗人。”
“想抱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很正常的,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行。”他大声喊冤。“不过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到你愿意,也想要的时候,自己主动来找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矢口否认。
“我愿意等到那一天。”瞿少堂倒是满心期待。
“那你慢慢等。”静宽脸颊微微发热,不想再讨论这种暧昧的话题。“我要回去了,还有,明天是礼拜六,你不要来店里,我不想整天都看到你。”
“我也很想去找你,不过明天一整天我有很多事要忙,恐怕没办法了。”食指滑过她红艳艳的唇瓣,强忍著吻她的冲动,就怕再吻下去,今晚只怕无法放手了。“要想我,知道吗?”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听完之后,心中有著淡淡的失望,因为明天见不到他天啊!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得这么依赖他?这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看着他走向车子,然后驱车离去,再一次告诉自己,只要维持目前的关系就好了,不要再深入,也不想要太多,这样真的就够了。
“儿子,你还没忙完?”
这天接近中午,瞿夫人让家里请的司机载她和甄可云来到公司找儿子,替他们制造机会,从去年到现在,都过了那么久,也没见两人有什么进展,她有些心急了。“我和可云是特地来找你和你爸—起出去吃个中饭,你最近都很晚才回家,身体可要顾好。”
瞿少堂深邃的黑眸了然地掠向陪同的甄可云。“我中午还有事要忙,你找爸去吃好了。”他的母亲是个心地善良,耳根子却很软的妇道人家,却也容易遭到利用。
“只是吃顿饭,又不用太多时间。”甄可云穿著时尚又娇贵,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她也不在乎自己的企图有多明显。
“可云说得没错,要是弄坏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瞿夫人也附和著。“我跟可云真的是很投缘呢,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母女,说我们长得很像,感情真是比亲生母女还要好。”
瞿少堂眸光一闪,顺水推舟。“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妈可以认可云当干女儿,有个妹妹应该不错,我也想尝一尝当哥哥的滋味。”
闻言,瞿夫人愣了愣,没料到儿子会这么说,一时词穷。“呃?这”眼神不由得望向甄可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也希望有这个福气,可以当伯母的干女儿。”她反应很快,娇笑地挽著瞿夫人的手,嘴巴也甜得很,两三下就扯开话题。“我们可以去你办公室等吗?”
“妈站得脚也酸了,儿子,去你办公室方便吗?”瞿夫人在她的暗示之下也赶紧说话,刻意要让两人能多说几句话。
他知道这时候拒绝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于是领著她们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并要秘书送两杯热茶进来。
甄可云提著香奈儿的包包,随意地打量两眼,不免失望,原以为执行长的办公室应该很气派、很威风才对。“比我想像的小多了,以你的职位,应该可以要大间一点的才对。”
“大而无当,够用就好了。”瞿少堂整理著散满桌面的文件说。
她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说得也是。”他就不会顺著她的话说吗?一定要这样给她难堪吗?甄可云只能气在心里,就在这时,眼角无意间瞟到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下意识地伸出玉手,想拿起来看看是放什么照片。
才碰到相框而已,一只男性大掌从她手中抢了过去,然后绕回办公桌后,将它放进抽屉里头,顺手用钥匙锁上。
“我不能看吗?那是谁的照片?”甄可云僵笑一下,女人的第六感要她追问其中的原因。“有什么关系,借我看一下。”
瞿少堂淡淡地回道:“抱歉,这是我的个人隐私。”相框里的相片是静宽之前在路上被人偷拍,后来他特地托人去那家经纪公司要回底片,便私下洗了一张摆在办公桌上。
“难道是女朋友的照片?”她有意无意地刺探。
他自认没必要回答,看向母亲。“妈,我去找爸过来跟你们去吃饭,中午忙完要是还有时间,我再去找你们。”
“好吧。”瞿夫人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而瞿少堂也很快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敲了门进去。
“妈来公司找你一起去吃饭。”
“一起走吧。”瞿伟国听到老婆大人驾到,马上起身,拿了西装穿上。
“不用了,你们去就好,中饭我会自己解决。”瞿少堂只想快点把手边的工作解决,才能多点私人时间。
听了儿子的回答,他一脸沉思。“那间咖啡简餐店的食物真的那么好吃吗?让你吃了好几个月都不会腻?那我也要去吃吃看,看看它的魅力何在。”
“谁跟你说的?”瞿少堂可不认为父亲会无聊到派人跟踪。
“鸡蛋再密总还是会有缝,何况距离公司也不会很远,总是会不小心让认识的人撞见,你表妹玉纯不止一次看到,我已经跟她说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谢谢。”他感激父亲设想周到。
“你喜欢那家的食物,也包括里头的人吗?”瞿伟国有些打趣地问。“这和你透过‘太子房屋’,用自己的薪水分期付款买了一间房子的事有没有关联?”因为都是属于瞿家的关系企业,想不知道都很难。
瞿少堂深吸了口气,才说:“如果我说有,爸可以保证暂时不要让妈知道吗?”他不希望在还没成功说服静宽搬过来跟他住之前,就被人从中破坏了,不管是母亲,还是甄可云,他都不想节外生枝。
“可以。”瞿伟国答应得很爽快。
“有关系。”瞿少堂瞟了父亲一眼。
“就这样?”他很不满意儿子的答覆。“你不打算让我们见见她?玉纯说那个女孩长得很美,就连她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况你们都已经打算同居了,也应该让我们知道。”
“还不行。”虽然他也很想这么做。
好吧,瞿伟国退而求其次地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八个月又十天。”很难相信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可是依然还像在原地踏步,静宽不再排斥他的亲近,可是仅止于此,她不会主动关心他的事,也不想知道他的家庭状况,他所有的一切对她好像一点都不重要。
儿子把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显见很在乎她。瞿伟国又问:“她几岁了?”
“下个月就满二十一。”他决定说到这里为止。
瞿伟国嘴巴不禁张得好人,久久才闭上。“才二十一岁,这么小,还是个小女孩,应该很好追才对,要不要老爸传你几招?想当年”
“要不要请妈也过来听?”他可不认为自己需要。
瞿伟国假咳两声。“那就算了,我也相信你应付得来,不过再怎么隐瞒,她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老爸也帮不了你。”
“我只要求目前先保密。”瞿少堂知道还有个大难题在等著他。
今天是礼拜天,因为老板要带老婆和宝贝女儿回娘家,所以公休一天。
“到底要去哪里?”已经开了十五分钟的车程,静宽又一次询问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
早上九点多瞿少堂就来按家里的门铃,把还在睡觉的她硬挖起来,先带她去吃早餐,然后再度坐上车,不知道要开去哪里,问他又不说。
“就快到了。”瞿少堂故作神秘状。
“要是我不想去的地方,或者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也不能勉强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先提醒他,依照她的个性,如果真是那样,她大可以转身离开,什么也不用说的。
他握著方向盘,一派自信。“我保证你会喜欢的已经到了!就是前面那一栋大楼,看到了吗?”车速放慢,比了下就在眼前的高级大楼。那是栋二十—层楼高的时尚建筑,外墙上还写著大大的“太子假朝”四个大字,外观浑厚伟岸,运用特殊设计巧妙地引进风和光,营造出适合都市人居住的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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