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傻呀!”徐杨拉着她,好声劝着“他只是一时糊涂,谁都会舍不得初恋。你先放弃了,这感情就没办法继续圆下去了。”
“姐,”刘静云轻柔地唤了她一声“是我要分手,但是他也并没有挽留啊。你还不明白吗?”
徐杨怔怔。
刘静云摇了摇头“爱得不够纯粹,便有私心。我和他即使勉强在一起,也回不到过去了。那百分之五十的爱,又经得起几次消磨?”
“什么百分之五十?”徐杨不明就里。
刘静云笑而不答。她张手拥抱了徐杨一下,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拉开套房的大门,从容离去。
徐杨咬了咬牙,拉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孙东平无力地转过头来“姐?”
徐杨走到床前,她的脸憋得发紫,额头青筋暴露,双手握拳。
“为什么不挽留她?”
孙东平叹气,牵扯到了伤口,他觉得钻心得痛。
“她要完整的爱,我给不了她。强留她,就只有欺骗她。我做不到。”
“那为什么给不了?”徐杨质问“你和顾湘有可能复合吗?隔了八年,你们的性格、习惯、身份,都有了那么大的变化,不是我多管闲事。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你们复合不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孙东平苦笑“只是,我控制不了啊。”
“你是控制不了。”徐杨神色一正,厉声问:“你老实同我交代,叶文雪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孙东平望着她,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
徐杨扑过去,她不敢抓着孙东平摇晃,但是可以揪着他空出来的手用力掐着,不知道是想把他掐死,还是掐清醒过来。
“你瞒着我到底做了多少事?刚才刘静云她爸来找我,说他知道,大家私底下都说,是你给姓赵的钱,让他弄死叶文雪的。你要为顾湘报仇”
“他有什么证据?”孙东平平静地问,任由徐杨把他的手掐出一条条印子。
徐杨愣住了。
孙东平嘴角带着无法形容的笑“没有证据,是不是?就和当年一样,那么混乱的场面,谁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顾湘一把,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来顶罪了。”
徐杨觉得浑身发冷。幽暗的病房里,眼前这个还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阳光普照的弟弟。这人眼里写着深刻的怨恨和报复后的快感,面目陌生。
“我给赵家齐的钱,是从分公司的帐上划过去的,名义是投资他的酒吧,我们还有书面协议为证。我要赵家齐好好‘照顾’叶文雪,我没说要他骗叶文雪吸食毒品,不是吗?再说了,公安局都只是怀疑老赵诱骗叶文雪吸毒,而且这案子都已经结了。”
徐杨松开孙东平的手,跌坐在椅子你。她脑子里混乱得找不到词了,只有一个劲说:“你你你怎么”
“姐,你还是学法律出身的呢。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法律不能束缚的事?”
徐杨这才紧急调动自己荒废了有几年的法律知识。她知道孙东平说的没错。没有一条直接证据能证明他指使人给叶文雪吸毒。那姑娘早就有了毒瘾,偶尔一不小心吸多了,并不奇怪。
“那你到底有没有”徐杨说不出来了。
孙东平疲惫地闭上眼睛“我要说我没有,你信吗?”
徐杨语塞。她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她又不相信孙东平会为了顾湘做到这一步。
“顾湘知道吗?”
“何必让她知道?她坐牢五年,还不够痛苦的吗?”
徐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毅然道:“那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
他居然肯为顾湘做到这一步,也怪不得他没法和刘静云继续下去了。
孙东平闭着眼睛,微微一笑,又说:“劳烦代我转告刘校长,就说:一来,流言永远是流言,明智的人会选择性地听取。二来,我不会受威胁的,因为这是我和静云两个成年人做出的成熟理智的决定。第三,请他不要还认为自己可以永远掌控静云的人生。以后的路怎么走,静云自己很清楚,他没有权利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