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喝。”
我一屁股坐下来,云香立刻披上衣服给谢昭瑛端茶倒水。
谢昭瑛很好奇地凑过来看我。我这才看清楚他。谢家人都长得好,谢老二轮廓分明,英俊挺拔,皮肤光洁,发鬓浓密。尤其那一双桃花眼,滋滋放电,锦缎衣上有股酒香,果真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谢老二似乎丝毫不介意看到自家妹子身穿睡衣,兴致勃勃拉我聊天。
“小华,我听说你摔了一交就好了,这可是真的?”
我白他一眼“若不是真的,我同你口舌半天,是在做什么?”
他受我白眼,还很高兴“这下可好了。那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诚实地摇头。
他更高兴:“那更好了。”
这个人,疯疯癫癫,言不达意,比当初的谢昭华还要傻。
我不想和他多纠缠,很夸张地打了个呵欠,表示我很困了,他快点走。
谢昭瑛却是个很不识相的人,反而把屁股挪了过来,对我说:“小华,那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
“约定?”什么约定?
谢昭瑛追问:“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到底什么约定?”
谢昭瑛却不说,倒有松一口气的样子:“既然你都忘了,那约定就作罢吧。好了,也不早了,你早些睡,我也回去了。”
我连叫几声二哥,他头也不回地攀上墙头,手脚麻利得简直像蜘蛛侠,眨眼就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真是的,在自己家也要爬墙翻院。谢老爷子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又见着了谢昭瑛。
谢昭瑛今天同昨日有着天壤之别。他金冠束发,身穿一袭皓白云纹长衫,腰系一条青玉带,凭地挺拔修长,风度翩翩,有如玉树临风。这换了马甲,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我扶腰屈膝向他致敬,他扶起我,有模有样地说了一番亲厚话。我老实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的未婚妻*****在旁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他却对她视而不见。
谢夫人对二儿子说:“你这次回来,就在家里好生待着。要过年了,家里事多,你帮衬着点。”
他应道:“儿子知道。让母亲操心了。”
这时候下人端上来一盘水煮肉片。这菜东齐原先没有,我来了后指导着厨子做的。谢家人大都口味清淡,并不是不爱吃辣,而是东齐素来没有什么可口的辣菜。我做了一回东齐版的大长今,亲自下厨做了数道川菜,居然甚得人心。从那以后,家宴上次次都有。
谢昭瑛见我吃得津津有味,惊讶道:“四妹,你口味什么时候改了?”
谢夫人说:“小华病好后,口味重了许多。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手艺,桌上这宫爆鸡丁,鱼香肉丝,还有什么黄闷鸭,都是按她的法子做出来的,味道挺不错,你也来尝尝。”
谢昭瑛一脸疑惑地夹起一片肉,放到嘴巴里慢慢嚼“确实好吃。四妹从那里学来的?”
老借口:“灵感突发。”
“哪里来的灵感?”
我恶狠狠道:“有鸡夜闯我的院子,吃了我的茶水,宰杀之后,发觉肉鲜嫩无比。故之后我特选喂了茶的鸡用来烹饪,才制出了这道千古留名的绝世好菜:茶水鸡。”
谢昭瑛撇撇嘴,埋下头开始老实吃饭。
后来我就常在谢家碰到谢昭瑛。他似乎没有工作,在家啃老,成日无所事事,谢家二老似乎对他已经绝望,没有多加干涉。
一次我路过花院假山,就听见他色咪咪的声音说:“怜儿,你可知,你若是那风儿,我就是那沙。你我永远相随”
那氢弹般的台词一下把我炸回了冥王星。
大概是我发出了什么声音,一个俏丫鬟红着脸低头跑出来,一溜烟地跑不见了。我记得她似乎是谢夫人的丫鬟。好个谢昭瑛,偷吃到老太太身边去了。
这边,谢昭瑛整了整衣冠,从容不迫地从假山后踱了出来,看到我,做出一副人生何处不相逢的表情:“四妹,你也来花园玩耍啊?”
“是啊。”我冷笑“月色如此迷人,又是什么教人辗转不能成眠?”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俩。谢昭瑛笑得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