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也好。”他们一身狼狈,不收拾整齐是见不了人。“先找个水源处,然后我去打猎,你来生火。”
“好。”她左右瞧了瞧,观地势山形、植物生长,东方应该有水源,领着他一起奔了过去。
行不过二里,便见一碧潭,微风轻送,拂起圈圈涟漪。
清澈的潭水教人一望便再也移不开目光。毕竟奔波两日、又淋了一夜的雨,浑身的肮脏,谁不想好好洗浴一番?
但他还是礼让了她。“骆姑娘,我去打猎,你且自便。”转身,他飞速往密林深处跃去。
她目送他硕长劲瘦的背影消失,才依依不舍地叹口气。
“他说要负责任?成亲?也就是他变成我相公,我做他娘子吗?”
但成亲后要做什么?夫妻该如何过日子?为人娘子有什么义务得尽?她没有一点头绪。
“师父啊!你为什么不娶个师娘?这样就有人教我了。”反正遇到问题,往师父身上推准没错。
“师父你是全天底下最不尽职的师父”大喊完,她心情舒畅了,没发觉身后的碰撞声连续不断地响。
喘口气,她转了念头,与他成亲应该也不错。
情爱一事她不懂,但和莫离相处问,那种愉悦又快乐的威觉却是她希冀的。
“如果能够跟他永远生活在天音宫里”想着两人日日相偎、夜夜相拥,她娇颜又是一阵泛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跳得好快,嘴角自动上扬,脑子里转的都是他的身影,光是想着,身子就暖了。
“不会淋得病了吧?”她摸摸双颊,还真热,可提气运功又很正常,脉象也稳。“没病啊!”而且她的功力还突破了三层,都快达到师父说的“天人合一”境界了。
“怎么可能?师父说过,以我的资质和懒惰,这辈子能把回春功练到第六层就要偷笑了,如今我居然进到第七层了?”
回春功,传说是一种修仙功法,若能练到第十层,便可长生不死,但从来也没人练成过。
以邪月老人的天纵奇才外加刻苦修练,也不过练到第九层,他说自己一百多岁了,但多到哪儿去,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骆冰儿常跟师父顶嘴,但在她心里,师父就跟神仙一样,是不可能犯错的。
所以说,出错的一定是她。
她作梦也想不到,今日的奇迹就出在那颗价值连城的合玉丸上,不止她功力倍增,莫离的修为增得比她更多。
莫离猎了两只兔子回来,就见嫩白娇躯浮沈于碧潭中,清水涤去了尘埃,露出她花般娇颜。
她在太阳底下欢笑着,面容艳丽中带着一点天真,很矛盾,却动人心魂。
他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匆忙别过脸,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他反覆念诵着那三句话,但已燃起的火哪有这么容易熄灭。
平生不识情滋味,方触情丝,便落情网。莫离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在情感中纠结不清。
不敢再看她,他匆匆丢下野兔,又往山林深处窜去。
也许再去打只熊或虎来吧,毕竟,他已衣不蔽体,急须某些物品遮身。草木树叶显然是不可靠的,兽皮是较好的选择。
而且下山后,那些东西还能卖钱。
在山里,只要有本事,吃穿不用愁,但下了山,任他武功盖世,一文钱依然可以逼死一名英雄汉。
尤其他要支付的不只是自己的花费,还包括骆冰儿的。
听她所言,自幼至长没历过红尘,这头一回下山,定是见着什么都稀奇,他也不想她凡事只能看、不能碰,便要多攒些银两傍身。
或者再找几根老山蓼,毕竟太白山上的野蓼是最值钱的。他一路跑,一路想。
莫离自长记忆,入仕、辞官到浪迹江湖,还是头一回这么用心想赚钱。他一直以为自己视金钱如粪土,原来不是不爱钱,只是没有出现让他想要珍视的人,他便凡事将就了。
骆冰儿成了他人生里例外中的例外。
不多时,他又猎了一只虎,重回水潭边,不敢睁眼看,只竖直了耳朵,听到泼水声,又慌忙钻到山林里去。
这样来来回回过了半日,他总共获得了两只虎、一头熊、兔子一窝、山鸡一群。
“我居然猎了这么多?”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泼水声还持续着,怎么办?再去猎?他和骆冰儿两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再猎便是浪费了。
找野蓼?这个需要骆冰儿帮忙,因为他不识葯物。
算了,他还是先给这些猎物剥皮去骨,可以卖钱的收藏起来,能吃的留下,不能吃的就地掩埋。
掏出之前骆冰儿送的骨刀,他剥起虎皮。这样一张没有任何损伤的皮毛可值不少钱。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娇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莫离抬眸,入目先是一双雪白的裸足,他呼吸一窒。
“你打这么多猎物啊?”骆冰儿蹲下身,清澈的水眸望着他。
美颜上毫无污染的天真让他心神震荡的同时,也抚平了他狂乱的情绪。
他不再紧张,可是心上烙着她的痕迹却更深浓了。
“我以为你还在洗澡。”
“早洗好了,连火都生了一堆,也不见你回来,就一边玩水一边等你。”她指着水潭对岸隐现的火光。
他拍了拍额头。果然紧张误大事啊!
“对不起,是我耽搁了,等我把猎物处理好,就过去帮你做饭。”
“搬来搬去多麻烦,在这边做也一样,我去把那堆火灭了。”她身形一闪,人就出现在对岸了。
他看得眼睛差点掉出来。一直知道她轻功好,但是她进步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眨眼,骆冰儿灭完火再回来,怀中还抱了一堆枯枝。
“你功力是不是增进了?”他问。
“啊?”她睁大了眼。
“难道我看错了?”
“不也是,但不对唉呀”她把自己的感觉,和师父对她的判断一股脑儿说了一遍。“你说到底是师父搞错了,还是我出毛病啦?”
“恐怕都不是。”他放下骨刀,边说,边解开胸前的缠布。
她又呆了,他平滑的胸膛上不见深刻入骨的伤口,只余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细瞧,还会忽略过去。
“你的身体复原得好快”
“我的功力也增加了。”
她已察觉其中的诡异。“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他摇头。“我原本以为原因出在你身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重的伤,你不过喂了我一颗丹丸,再敷上一层草葯,我的功力就恢复了三成”
“慢,我几时喂你吃葯了?”
“敷葯之前啊!”虽然那时候他伤得迷迷糊糊,但还是有些神智的。
“我没给你喂过葯。”她很认真地说。
“不可能!”单凭一点外敷草葯,他的内伤怎会好得如此快?
“是真的,我医术不到家,找点生肌止血的草葯还行,再高深一些的就完蛋了。”
“那是谁喂我吃葯?难道”两人面面相觑。
在这山林间、两人周身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们吗?
会是何方神圣?诡异的行迹连莫离和骆冰儿都没发现。
还有,对方为何要救莫离?他与莫离有关系吗?
莫离和骆冰儿受困迷魂阵,莫非也是那高人所为?
那个人做这么多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们几回听到怪声,会不会是喂你葯的人发出来的?”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可能。”他面沈如水。
“那人暗中跟着我们,又施葯救你,该与你有旧吧?”
“但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么大本事的。”
她倒知道有个人,学究天人,艺业无双她的师父邪月老人。
问题是,师父来就来了,偷偷躲着搞恁多事情干么?
疑惑笼罩着两人,原本甜蜜的气氛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