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够死刑了吗?你是来树威风的不是来当杀人魔王的,年轻人你觉得你这样说话合适吗?为了拆除一个灵棚要大开杀戒,闻所未闻,这到那里都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我想你的仕途今天应该是走到头了!”
温保华的脸色已经变的惨白惨白了,商老的话没一句都正中他的痛处,他今天来的确是来树威的,他也没想到局面会弄的这么僵持。他可能是在h省常拿这个态度吓唬人,可是到了这里竟然遇见了真正不怕的人。他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的滚动着,嘴唇颤抖了两下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商老突然和善的一笑道:“年轻人,我不为难你,这样局面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建议你直接联系一下你们唐厅长,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好不好?”
一个下属走近了温保华,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嘀咕着,半晌之后那个人回到了车里开始联系“温大,厅长叫您说话!”那个下属隔着老员喊道。
商老再次开口道:“我想还是我来说话吧,你就和唐百川说有个叫商青志的人要跟他说话,看他同意不?”他这样说话任谁都听的出商老和公安厅的厅长关系不一般,要不他也不敢这么说话。
那个下属把目光投向了温宝华,温保华犹豫了片刻点一下头,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得异常的难看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他是难以收场了。商老直接上了车,三分钟后下来车微笑着对温保华道:“年轻人,你可以和你们厅长说话了!”然后面色坦然的走了回来。
温保华可能也感觉到自己今天是栽定了,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们直接上了车,一分钟后他把头探出车外大声命令道:“收队!”然后把头缩回了车里。
那些荷枪的武警和警察都松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迅速的跑会自己的车上去,两分钟后他们后队变前队撤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声,商老看都没看我们冷冷的说:“追悼会到此结束,马上出丧!”他迈步向灵棚走去,人群迅速的闪开了很大的空挡。
商老已经很不耐烦了,他阴沉的脸告诉所有的人他很不高兴,连我都敢去触他的霉头,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超度的和尚被打发走了,阴阳司忙的不可开交,指挥人们打开了棺匣,让人们最后一次瞻仰商总的遗容,同时把殿杰叫到身边指导他怎样摔丧驾灵,他现在是最忙的人还要组织人们为商大哥哭灵。宝梅很真真的的嗓子哭得沙哑,可是仍在悲伤地哭个不停。
棺木被重新合上,足有五寸的钢钉一个个被订到了棺木上,每一颗象钉在了我的心上,我克制了半天的情感终于在殿杰高高举起丧盆摔碎后爆发出来,泪水奔涌而出眼前一片的模糊。
“只许男人上坟茔地,不准女人去。”阴阳司再一次高声强调,远远就听见了悲天怆地的哭声。我不禁在心中暗想,红楼梦中的邢王二夫人、王熙凤、小姐丫环婆子等一大帮女人不都去为秦可卿送殡了吗?怎么女人就去不得?我有点大惑不解。送殡的人里没有女人,但我绝对可以肯定商大哥比秦可卿送殡要风光的多,秦可卿当年骑马坐轿绵延只有三四里,而商大哥的出殡车队的汽车我根本数不过来,成排的进口小车摆成的送葬车队,满天满眼的纸钱,一大队哭丧的人马绵延了足有接近五公里以上,这场面在我的有生之年再也没有亲眼见过。
下葬、树碑,商大哥终于是入土为安了。我默默的祝愿他和帅影的灵魂也化作了屡屡尘烟,慢慢地升入长空,静静地飘向了西方的极乐世界。
人群在商大哥下葬后大部分都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商家的人和南城帮的兄弟。漫山的纸钱还在随着风飘来飘去,花圈也被吹的辣辣作响,隐晦的天空下萧索之意在空气中孕育着。我回头看了看兄弟们,他们的一身西服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可是除了光头以外没有一个人脱下来,满头大汗的他们让我看到了希望,就是眼前这些人,这些被社会上大部分人叫作流氓,叫作地痞,叫作垃圾的人以后就都是我的兄弟了,我就要和他们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