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以自己的脑袋换金,居然真的可行?”
弱儿也一直打量着外面众人,他闻言淡淡地说道:“人命本来便轻贱如草,割之易耳!”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向孙乐解释道:“那白脸青年显然一直想当剑客,一直想以手中剑取人头颅,可他胆子既小又剑术低微。因此才会意动。”
弱儿说到这里,看向孙乐低声道:“如此之事,处处皆有。姐姐还是别过头去吧。”
孙乐嘴唇颤抖了一下,她低低地说道:“人命,真已轻贱如此了吗?”
弱儿盯着她,沉声说道:“人生而有贵有贱,此种贱人之命自是轻贱,姐姐你别想太多了。”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孙乐说道:“姐姐会是世上至贵之人!无须为此等人感怀。”
孙乐沉默不语。
她听得分明,弱儿的语气中有不屑,有天经地义。不,不止是他,几乎她所识得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人生下来便注定了他的高贵和低贱。高贵的人自是命金贵无比,而低贱的人呢,则是不值一文!、
这实是这个时代地普遍观念。
孙乐静静地看着弱儿,一眨不眨地说道:“弱儿,拿十金给这汉子吧。”
她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吩咐!
孙乐这话一出,弱儿不由诧异地看向,不止是弱儿,旁边的几人都看向孙乐。
孙光轻轻地说道:“弱儿,姐姐看不惯此等事。”她见弱儿要解释,便又说道:“此等事既然叫姐姐遇上了,便可以一管。”
弱儿看着孙乐,他点了点头,朝身后的人吩咐道:“听到没有?速去办来!”
“诺!”朗声应诺的,是那与孙乐相识的骑驴的青年。他拿出十金,大步走向楼下。
他一动身,孙乐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同时她站起身来,把塌挪了挪,移离窗户后重新坐下:世上有很多事,还真是眼不见为净呀。
孙乐一坐好,弱儿便给她倒了一大杯酒,他把酒杯送到孙乐的唇边,看着她地双眼轻声说道:“姐姐,喝一点压压惊吧。”
孙乐垂下眼敛,伸手接向他的酒杯。
弱儿松手任她接过。
孙乐小口小口地饮了起来。此时阳光正剧,照在陶杯摇晃的浑黄的酒水中,显出一些浮浮沉沉的微粒来。孙乐看着那些飘浮的,时起时落的微粒,暗暗想道:孙乐,这里与你以前世界完全不同,这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居安思危,早做退路呀。
她这个时候,有种隐隐的恐慌。
正在这时,一只手掌伸出,轻轻地按在她放在塌几上地左手之上。
弱儿伸掌按着她的小手,那温热的手心温暖着她的手背。孙乐渐渐的心一定,她慢慢抬眼看向弱儿。
弱儿静静地盯着孙乐,低声说道:“姐姐可是惧了?姐姐,弱儿是你的亲人呢!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了。你在弱儿身边,又何惧之有?”
孙乐闻言,慢慢扬唇展开一个笑容,轻声回道:“姐姐知道了。”两人相视一笑,都是心头暖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