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夜晚的寂寞橘子

？有水滴在字条上，天花板漏水了吗？

    我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珠，呵呵，原来是我哭了。真没面子呀，居然被他的一张字条就感动的哭了。我转过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真丑啊。幸好希澈不在，否则这么丑的样子被他看到，他肯定会嘲笑我的。

    只是一个晚上没见到他，我就说不出的想念，真不敢想象希澈真正离开的时候我会有多不舍。希澈，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我用力捏紧了那张字条，决定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帮他庆祝生日。现在我要振作精神，应付柔道社那帮人了。

    说先我要赶紧帮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社团的人都知道我一个人住，一个人总不可能吃这么多东西吧虽然这些东西确实是希澈一个人吃的。

    呃，不能拿他的食量跟我比啊！

    我赶紧收拾碟子。

    希澈还在字条里说要我把家里检查一遍，所有希澈用过的东西都要藏起来。万一被他们发现一些小衣服小鞋子之类的东西，我又得想办法解释了。而且初云那么聪明，肯定会怀疑什么的。

    就在我洗完所有的碗筷，准备检查房间时，响起了敲门声。啊？他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过来吃午饭的吗？现在还不到10点呢。

    我往房间里看一眼，不安的去开门。门一开就吓我一跳，一大群人挤在门口冲我笑。怎么大家全都来了？

    “我就知道橘子起得早，看来我们来得很及时嘛。”社长第一个笑着走进来。

    的确很及时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子呢。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元佑和初云。

    元佑笑着和我打招呼：“早啊，橘子。昨天是不是很紧张？你的脸色不太好呢。”

    “有一点儿。对了元佑，为什么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我正准备打扫房间呢。”

    “是初云家派车来接大家的。反正有专车接送，早起一点也没关系啊”社长在前面抢着说。大家纷纷点头。

    难怪初云人缘那么好，她也想的太周到了吧！不过我可不认为她这样做只是想讨好社员，或许是她想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到我家来找线索。

    还真被她料到了。家里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希澈的东西落在外面呢，不会运气那么差刚好被他们看见吧？

    “大家都到客厅坐一会儿，我去切水果。”我连忙招呼他们坐下。不要再在我家里晃悠了，晃得我提心吊胆的

    “我们第一次到橘子家里来，应该先参观一下嘛。”初云立刻反驳我，两只眼睛已经向探照灯一样在我家里巡视起来。

    你那是参观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警察在办案呢！我无奈的望天，着急却又不能阻止她。在她的鼓动下，其他女生都从沙发上跳起来，开始每个房间的参观。

    我觉得头都大了。

    “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元佑来到我面前，担心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看我只是太累了。”我连忙收起那副无奈的表情，对他笑了笑。

    元佑好像看出我在敷衍他，皱起了眉头。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前面初云却大声的问我：“橘子，这是什么？”

    我连忙走过去，居然看见初云手上拿着那个连一次都没用过就被我扔在角落的宠物床。

    “宠物床？橘子，你家养了什么宠物吗？”一个女生好奇的问。

    “没有啊。这个宠物床，呃，是我拍照时要用的道具，我这两天就要送到事务所去。”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冷汗淹没了，头脑一片空白。

    “是吗？我还以为你养了什么宠物呢。”初云意味深长的说。

    “怎么可能？我一个人住，每天早上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家，养的宠物岂不是会被饿死。”我说这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

    “也不是啊。有些宠物很聪明的，还会自己做饭吃。”初云笑的很神秘。

    “什么动物这么厉害，还会自己做饭吃？”大家都疑惑的笑了。

    我却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初云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我眼睛里面读出什么。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她看出什么。

    “比如说人”除运的声音仿佛能要惑人心，我顿时感到头晕目眩。

    她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在警告我，他知道希澈不是机器娃娃，而是有思想的人类？不，世界上哪有那么小的人类，或许初云以为希澈是妖怪！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白清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初云该不会让白请来抓鬼吧

    “好了，大家去厨房忙吧，不能让橘子一个人辛苦呀。”初云不理大家惊讶和充满疑问的表情，朝厨房走去。

    我的心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抬起头来，正好望见元佑审视我的目光，我连忙躲开了。元佑也发现我的不对劲了吗？初云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一向到初云会跟元佑说我的坏话，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元佑，你一定要相信我。

    幸好没有人在追问初云，关于那个把人当宠物的话题。我心慌意乱地在厨房和其他人忙碌，初云也没有再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平静的熬到了中午。

    但我不知道，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元佑的眼里。吃饭的时候，元佑坐在我身边，他突然靠过来，在我耳边小声的问：“橘子，你到底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我心跳变得更快了，紧张得差点就想把心头的秘密说出来，但理智阻止了我，只是笑着对他摇摇头。他立刻不满的皱起了眉，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坐在对面的社长打断了。

    “你们两个也太恩爱了吧，坐在一起也要说悄悄话！还有，桌子很大，不用靠那么紧的。”社长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们。

    大家也凑热闹的开始起哄。看着他们的笑脸，我有些尴尬。我偷偷打量元佑，他也很不自然的笑着。我想起了以前在西餐厅跟我告白的事，那个时候他毫不掩饰对我的热情，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现在她的太多让我很失望。

    这是，我发现元佑在看初云，而初云生气地板着脸，像是在跟元佑发脾气。这个世界上，敢跟元佑发脾气的人只有初云吧？就连我，跟元佑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患得患失的。比起我来，初云和元佑的关系反而更亲密。

    虽然我和元佑的关系得到了大家的承认，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我很悲哀的意识到这残酷的现实。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初云的关系吗？我隐隐觉得初云和元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吃完饭后，我一个人心情沉重的在厨房一个人洗碗，不久元佑也跟进来了。

    “橘子，刚刚的话我还没说完。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元佑的话吓的我差点摔坏了手里的盘子。

    “没，没有啊。”我心慌的解释。

    “不要骗我了。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本来以为你心情不好，如果找大家来你家聚会说不定能让你高兴一下，可是你好像更憔悴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元佑似乎很焦躁。

    “真的没有，是你想多了。”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但关于希澈的事，我绝不能告诉任何人。何况元佑和初云关系那么好，如果我告诉他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无意说给初云听呢？

    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对元佑的信任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点。

    “橘子，我不值得你信任吗？”元佑的表情很忧伤。

    看着他这样委屈的神情，我想起了他跟初云的眼神交流，不知怎么的，心里变得焦躁起来。

    “不，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元佑，就连你，也有很多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吧？可是我不会逼你告诉我，所以，也请你不要再问了。”不知不觉，我把那股焦躁的感觉发泄在他身上。

    他以为我看不出他跟初云的眼神交流吗？我不相信他真的没有发现初云对他的感情。我虽然没有问过他，但我心里却忍不住怀疑，他这段时间疏远我跟初云的感情有关。自从初云生病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元佑很惊讶的样子，他是没想到我会看出来，还是没想到我会对他生气呢？元佑不再说话，我们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我有个提议，干脆今天我们在橘子家吃晚饭吧！”

    “好啊好啊，橘子家没有大人，我们可以尽情的玩了。”

    不知道谁在外面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我的心从由于中惊醒。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啊！如果这些人在我家待到晚上，希澈回来的时候不就撞上了吗？而且我还准备帮希澈庆祝生日呢！

    我连忙走出来想阻止，可是根本没有人理我，大家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还有人在这么吵的地方下棋。如果我现在反对的话，也会被他们直接无视吧。

    我无力的垂下头，却感觉到一束恶毒的光芒从旁边传来。我打了个冷战，同时朝旁边看过去，只见初云嫉妒地瞪着我。

    她是看元佑去厨房找我而嫉妒吗？他不用这么生气的，刚刚我和元佑的谈话谈得很不愉快，她应该高兴才对。说不定晚上元佑就会向她抱怨，然后她会在心里偷着乐，表面上却装出圣母的样子安慰元佑吧。

    诶，别想了别想了，想到这些就让我生气！我郁闷的过头不去看她。

    元佑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窗口凝视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却没有心思再观察他，只是忐忑不安地盯着墙上的钟，希望时间慢一点儿走，希澈晚一点儿回来。如果被初云看见他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6点，终于有人喊饿了，我连忙跑进厨房做饭。大家都夸我好贤惠，只有我知道，我是想赶快做饭让他们吃完，把他们都弄走！

    上帝啊，如果你听到了我的呼唤，请让希澈晚一点回来吧。

    不过明显上帝没有听到我的呼唤，外面杂乱的声音中传来一段对话：“是不是有人敲门？有人听见敲门声了吗？”

    “好像是的，我去开门。”

    完拉，一定是希澈回来了！

    不要啊！我连忙丢下锅铲，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拉厨房，嘴里大叫着：“让我来开！”

    可惜家里实在太吵。我的声音有太小拉，根本没有人听见。在我的呼喊声中，门已经打开拉，而且开门的居然是元佑

    希澈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但随即有恢复平静。可他实在太耀眼，仿佛有一道光芒随着他的出现而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真希望自己的身体差一点儿，在遇到紧急情况是能刺激过大而晕过去。可是我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面对希澈和元佑碰个正着的画面，连头晕头晕目眩的状况都没有发生。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澈和元佑面对面站着，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审视对方的眼神。

    客厅里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消音键，陡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疑惑中透着惊艳，投射在希澈的身上。

    “你找谁？”元佑的话打破了沉默。

    “哦，我是橘子的搭档，是事务所派我来的，来拿拍照的道具。”希澈的笑容纯良而亲切，任何人都无法把他现在的表情和“说谎”联系在一起。

    好厉害啊，希澈可以去角逐今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了。

    客厅了尴尬的气氛因为希澈的笑容而化解。社长最先反应过来，他举着手中的宠物床说：“我知道，就是这个东西吧？橘子跟我们说过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希澈是我的幸运精灵。我跟他的谎言居然能够为对方圆谎，实在太有默契了！

    希澈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我轻轻朝他点了一下头。我以为没有人看见，却惶恐地看到初云冷冷瞪着我的双眸。

    晴天霹雳！初云还是看到希澈了！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初云现在一定能够确认，那是他在学校里看到的玩偶就是希澈，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除运的镇定反而让我害怕起来。

    “谢谢。你们在聚会吗？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希澈接过社长手中的宠物床，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关系啊。我们还有很多吃的呢，你要不要留下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了。”几个女生立即像主人一样上前邀请。

    喂，这里好像是我家吧？这些女生真是的，看到帅哥就眼睛发亮地贴上去。只有初云的目光冷冷的，看不出她的情绪

    “呵呵，不用了，我还有事。橘子，我先走了。”希澈冲我眨了眨眼睛。

    “哦，好的。”我看着她转过头朝门外走去。走廊上闪着幽暗的灯光，他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灯光中，显得孤独而凄凉。

    今天是他的生日呢，本来说好要为他庆祝的，确信为我的缘故还他不能回家。好不容易他原谅我了，我却要在他生日的最后几个小时看着他离开。

    我是不是应该劝说他留下呢？至少他可以呆在暖和的房间里，和大家一起准时吃饭。可是看到初云阴冷的眼神，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让初云有任何接近他的可能。

    而且，刚刚看到那些女生朝希澈献邀勤时，，我竟然有种强烈的独占欲，希望希澈只对我笑，只跟我说话，不让任何人见到他！

    天哪，太可怕了！我怎么能这么想！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脸上居然烫的厉害。

    好不容易吃完饭，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着希澈孤独的背影。我没有机会再跟元佑独处，初云也一副很低调的样子做沙发上看电视，我平安的度过了晚上的时间。晚上十点，我终于把这些人都送走了。

    关上家门的时候，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平安度过了，没有人发现希澈住在我家的事。只是初云那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无论她想干什么，我决不会让她伤害希澈一根头发的！

    还有两个小时，希澈会回来吗我真的很想在他生日这天，亲口对他说生日快乐。时间啊，请慢一点儿，再慢一点流逝吧

    我不安的收拾着屋子，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见希澈开门的声音。

    “希澈，你回来的！”我连忙跑过去，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以前我每次回家的时候，希澈也是这样欣喜的迎上来。那个时候，他也像我现在一样高兴吗？

    希澈每天都是这么热切的盼望我回家的？一股暖流涌进我的心房。

    “嗯，外面好冷啊。”希澈冻得发白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希澈，生日快乐！”我心疼地看着他说。

    我终于亲口说出这句话了，可是墙上的钟已经指向12点半。顿时，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谢谢，今年橘子是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呢。”希澈的笑容有些惨淡。

    第一个吗？对啊，希澈一个人来到人类世界，这里除了我以外，他没有任何朋友和家人，我却在他生日的这天抛弃了他，希澈是那么热切的期盼着我帮他庆祝生日，可是我却在这一天抛弃了他。

    呜呜，我错了，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希澈，你一定饿了吧？我留了饭菜给你。”我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忍心地捂住他的脸颊，相拥手心的热度温暖他冰冷的脸。

    希澈的眼睛里立刻又满足的波光在涌动。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可别以为讨好我一下我就会放过你。”

    “我才不是在讨好你，我是真的很感谢你，你说吧，有什么生日愿望，不管是什么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我满怀歉疚的看着他的眼睛。

    “什么愿望都行吗？”希澈苦恼的想了想“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不过你要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知道了，我不会赖账的！希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帮你庆祝，真对不起。”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在乎生日这种东西。”希澈的笑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我更不安心了，他这样说是为了安慰我吗？

    我刚想说点什么，希澈却打断我：“我好困，先去洗澡。”

    希澈绕过我朝浴室走去，似乎真的很平静，昨天我们吵架的事情他也没有再提到，可是我总觉得他还是再难过，只是不想让我看到罢了。

    哎，我这次是真的伤他的心了，不知道这个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