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要动,我自己过去!”籾井教业面色如水沉声说到,语气里除了镇定自信外竟听不出一丝自怨自艾的悲壮。
“大人!”高津长石和随后闻讯赶来的蒲田利昌等人一齐震惊的大叫到。
“你们不必再劝了!”籾井教业立刻打断了众人的阻拦。“我军已经陷入了绝境,步步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当中。如今既然敢公然现身阻挡并出言相戏,就说明对我军可能进行的殊死抵抗毫不在意。我不知道诸星清氏要我一个人过去有什么企图,可能只是为了戏耍我一番以满足他的自尊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仅仅损失我个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名声就替这三千多人换来了一个生存的机会,这实在是太划算了!”
“大人!我陪您过去!”高津长石双目尽赤的说到。
“不必了”籾井教业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在对方的重重军阵当中,一个人和两个人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哦”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朴素真理。
“你们都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籾井教业郑重的叮嘱到。“一旦对方提出要用我的性命来换取部队的通过,那么就一定要答应对方”
“大人!”众人再次惊呼,这次均是声泪俱下。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籾井教业的平静令人感到一阵阵的恐惧。“不管诸星清氏这个人用兵如何诡诈,但其人却从未听说过曾经作出过背信弃义的事情,至少没有公开的作过。牺牲我一个人的名声和生命并不重要,为波多野家保住这三千人才是最关键的!回去后不要想着为我报仇,第一这种两军交战并不涉及私人的仇恨;第二波多野家要想生存下去必须达成与织田家的和解!如果我不能再回来,那么这就是我要你们转呈主公的话。”说完最后这句话他转身向对面的敌军走去,众人无言的望着他的背影。
“您就是籾井大人吗?”在最前面的一队士兵当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武士客气的对来到面前的籾井教业问到。
“在下正是籾井教业,败军之将特来听候诸星殿下发落!”籾井教业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看着对方朴素的装束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嘲讽。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威震西国的名将,如今诸星清氏居然只让一个这么年轻的低级武士来受降。“这是我的佩刀,请”他伸手向腰间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太刀摸去。
“籾井大人不必如此!”那个年轻的武士出乎意料的阻止了他的这个行为。“诸星殿下素来仰慕大人的忠勇,绝对无意有所冒犯!请大人随我来,这样就可以了!”
“啊多谢了!”这几句话说得籾井教业对眼前这个武士生出了一丝亲切,不管怎么说对方还是尊重自己作为一个武士的体统的。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的,至少诸星清氏这个人在面子上还算讲究。“如此就有劳大人了!”他也客气了一句。
“能为大人效劳,是我山中鹿之介的荣幸!”说着“下级”武士笑着一侧身,足轻们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通道。“大人请!”
“啊~!”籾井教业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这时才在晃动的火把光影中看清对方头上戴的鹿角日月盔。“也许自己是真的已经老了吧!”籾井教业有些悲哀的想到。
虽然只向前走了一段不长的路,但籾井教业却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长的一次旅途。他从一队队军容整肃的士兵中间穿过,没有人对他加以注意,这对很久以来一直处于众人瞩目位置上的籾井教业来讲,无疑是痛苦的!这支部队的装备自不必说,在他的印象里即便是波多野秀治的亲卫旗本也与这相去甚远,更为可怕的是他们那种自信的态度,对面前敌人不经意间的“忽略”!“虽然没有见过,但想来只有武田和上杉的军队才会是这个样子吧!”他在心里细致的进行着评价。
终于走过了这段“旅程”一行人来到了中军本阵的位置。这里有十几个看来地位不低的武将,不过由于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对周围那些不那么起眼的人也丝毫不敢轻视。“难道我就是被这样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籾井教业在心中大声的问着自己,同时把目光投向那群人中最显眼的一个。
这是一个年轻的武士,岁数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之所以引人注目不是因为他在这群人中那明显的核心地位,而是一身华丽得非常过份的盔甲,就像是一只“孔雀”的打扮!以籾井教业的价值与审美观点来看,这个人的穿着完全就是“腐朽”、“奢侈”、“堕落”的代名词!与其说是武将,还不如说是个公卿,但这个人的神情举止又丝毫没有京都贵人们通常的那种做作,相反倒是充满了平和。
“这难道就是那个老奸巨猾、阴险诡诈的诸星清氏?!”对于这个最合理的解释,籾井教业却产生了极端的不真实感。他看似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也许真正的诸星清氏正化装藏在众人当中。
“这位就是籾井教业大人吧?在下诸星清氏”“孔雀”用一种老朋友的口气和籾井教业打着招呼,他果然自称是诸星清氏。“我有些事情想和大人谈一谈,但想先请大人原谅在下以如此不礼貌的方式把大人请来!”
“诸星殿下客气了”虽然依旧不相信这个人就是诸星清氏,但籾井教业还是用不卑不亢的语气回答道:“在下不过是殿下的手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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