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叹了口气,连忙扶住老人,无奈地说道:“更何况,你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大家还顾念将军为了黎民百姓出生入死,那么恳请大家团结一致,莫要在出现今天这样的内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梁夫人我们对不起你”几个老人眼眶通红的看着我,显然对我的话有些动容,而那个出卖我的年轻女子一双手搀扶着她的爷爷,却一直扭着头从未正面瞧我。
我看了看周围的十多个百姓,清了清嗓子说道:“有我的一天,断不会让羌族伤害了大家。只是这一路上的辛苦,大家只能暂且忍耐,我也会尽全力让大家可以稍稍舒坦些。”
“说的好听,自己坐在马车中看着别人行走,自然可以夸下大口。”那女子不知为何至今还处处针对我“与那个妖里妖气的荀嫣然处在一起的人,都是一般的佛口蛇心。”
我一愣,原来与这女子结怨的是荀嫣然,而我不过是受了牵连,如此的损人不利己,想来也不见的有什么深仇大恨“日久见人心,你慢慢瞧着便是。”
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我也就坦然出之,自端出梁夫人的架子和气势,瞧见荀嫣然和暗生都妥当地上了马车,我轻松的踱步到哥仁的面前。他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尘,把一只手腕伸到我的面前,我心中颇为感激,这样的架势,我以往都不曾摆过。
“谢谢你一路上的照顾。”我的轻声感谢让那个一直默然少语的羌族男子脸上微微泛红,以往的玩性又起,甩下一句“不知你是因为我本人还是因为将军才如此扶照”后上了马车。
“大哥哥,你的手疼不疼?暗生替你吹吹。”暗生趴在我的面前,小心的对着我的手背吹气,时不时抬头看看我的表情“以前暗生摔破了,娘亲也是这样给暗生吹吹的。”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渗出的血水和黄沙已经混合凝固成褐色的血污,早分不清那些是伤口,冷风吹过后,整只手只有麻麻的刺痛“暗生,你去照顾娘亲,我会照顾自己。”其实没有白玉膏的我,除了忍痛别无他法。日旭此刻应该已经知道我来到了战场,只是并不知我陷入敌营。甄霄仁抓人质的目的我也还没有打量清楚,只是按我的推算,多以攻心。
“梁夫人,请受奴家一拜。”转念间荀嫣然朝着我跪下,暗生着急地拉着他娘亲又看看我。
我慌忙间双手搀扶荀嫣然“有话起来说,我可以做到的自然答应你,如果是我无法办到的,你再怎么求我,结果还是一样。”怎么我在百姓心中就像他们的神?
“奴家只希望梁夫人记得昨晚的承诺。”荀嫣然气虚地说着,垂眼看了看瘦弱的暗生,一伸手紧紧抱着,恸哭起来。我有些莫名的伤感起来,那个等了八年的女子,除了由爱而生的希望,更多的是暗生对她的支撑,她又何苦要把自己的孩子托付他人?暗生不知为何好像明白了他娘亲的打算,一只小手柔柔地扶着他娘的背脊。
一股冷风吹入,我抬头一看,哥仁正茫然的看着我们“可是甄霄仁又交代了什么?”
“梁夫人,这伤药涂在手上,好得快些。”哥仁避开我的眼睛,递上一个圆形木盒。
我并没有伸手,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们似乎从未见过。”
“梁将军对哥仁有过一命之恩。”哥仁终究忍不住说道:“那时哥仁不过是羌族百姓,去武朝境内买药救人,因为打扮而被误认为是奸细抓入军营。只有梁将军认为证据不足,坚持不肯杀敌国百姓,哥仁才得以安然回家,而家中老母也及时得救。”
原来是日旭种的前因,才会有我今天的后果。日旭怀着的是一颗悲悯天下百姓的心,更有着一颗军人的骄傲之心。“你不用如此明显的偏帮于我。如今已成定局,而甄霄仁也决不会对我苛刻,毕竟我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我十分流利地说道:“如果甄霄仁察觉到你的不妥,换了别人来看管我,那样对我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自从我叮嘱哥仁后,随后的两天他只是在一旁监视,反倒让另一个士兵与我们接触。
“梁夫人,半日后就到营地了。与你同车的百姓必须下车,以防甄先生看到,牵连了他们。”门帘外是哥仁的轻声嘱咐,我抱歉地看了看气色有些恢复的荀嫣然,对暗生说道:“过一会,大哥哥就要去见很多的大坏人,暗生和娘亲先下车躲躲,要好好保护娘亲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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