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坐下。”我犹豫再三指了指对面随意说了一句,终究忍不住出口问道:“胸前的玉佩怪好看的,谁人给的?”
“这玉佩是梁元帅给暗生的,说是娘亲留给暗生的。”暗生在我对面坐下,一只手托起那玉佩,满脸的骄傲神色,一张嘴滔滔不绝的说道:“梁元帅还告诉暗生,暗生的爹爹是梁元帅的好朋友,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娘亲现在去找爹爹回来,很快我们全家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无法说什么,这也许是对一个孩子最好的解释,只希望将来他可以明白我和日旭的苦心,不要怪我们隐瞒了太多的事实,一个美好的童年是多么的可贵。
“梁元帅真的答应教暗生枪法。”暗生的表情喜不甚收,又坐不住地在车厢中动了起来,煞有模样的摆着几个动作,转头问我:“姐姐,我摆的可好看?”
我微一点头,说道:“梁元帅曾经说过,枪法不在乎好看与否,而在于克敌制胜,一招毙命。如果可以,姐姐倒不希望暗生去学这杀人的技法。”暗生两只眼睛转了转,不明白地看着我,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显然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些不乐意。
苻清流一直看着我的脸,眼神不曾移开过,此刻却掀开了一旁的帘子对外望去,嘴边飘来一句似有若无的话:“那么自私冷漠的一个人,哪来的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我自然没有这样的心,只是我的夫君,他有。”我莞尔的笑开,想起日旭那天同我说他的悲天悯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都城?”我终究不放心让日旭一人面对梁家的南朝奸细。
苻清流瞥了我一眼,忽然站起坐到了暗生身旁,再不言语。暗生也靠在苻清流的身上缓缓闭上双眼。许是睡得太久,我精神倒是很好,脑中便盘算着南朝奸细到底是何人。
“清流,你也安插了人在梁府,可是?”我不自觉地问了起来“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问问关于南朝的奸细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当初有法子在日旭掌控下帮甄霄仁逃走,恐怕除了在梁府中有奸细,这都城中必然还有与其勾结的权势大臣相助,否则一般百姓很难疏通到府衙。以苻清流与梁府这些年来的抗衡,梁府中少不了他的耳目,也许从旁人的眼中会有线索。
苻清流合着眼,过了片刻,抬手撑着下颚,说道:“的确是有那么几个人,但却没有听到任何的线索。因为你拔箭前关于奸细的那句话,梁日旭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仔细想来,也有五成的可能,所以他才会留下你一个人。”为什么当初我说的时候却不见日旭担忧的神色?
“不是五成的可能,而是八成的把握。”我慢慢直起身子靠在车壁上,肩头在扯动下依旧有些痛楚,忍了忍说道:“甄霄仁当初在羌族格勒大王面前为博取信任,言辞凿凿地夸言南朝密使曾经帮助他逃开日旭的追捕,并且与他一同设计了这次的战事,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刺客事件显然是南朝的苦肉计。羌族在武朝发生刺客事情后,即刻出兵骚扰武朝边境,逼得日旭出征,而两个月的时间不到,南朝又单方撕毁了两国盟约,挥兵北上,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一切不过都是算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