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提什么黄泉路?”我伸手捂住日旭的嘴“我们曾经不是说过,走遍大好河山,相携到老?江山笑,烟雨遥,任我自由。”仿佛一切就在眼前,我和日旭两人都自心中笑开。
日旭脸色突然转暗,双眉紧锁,轻声问道:“我们的突袭是否成功?南朝的军队此刻到了何处?严军师,我们的布防不能松懈。”一瞬间,我们又回到了残酷的战场。
“请元帅安心养伤。”严丹走近我们,简明扼要地说道:“突袭的五千骑兵,依照昨夜的布置,成功突袭南朝后营,伤亡少于五百,烧敌军半个月粮草,歼敌三千。”
“好,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日旭一声大吼,随即无力地趴在我的身上,紧紧拽着我的手臂,直打哆嗦“你们两位下手真狠,不让我有片刻喘气的机会。”
“元帅真是会说笑。”两位军医轻松地说道,原本营帐内压抑的气氛,此刻完全消除了“元帅,可以了。你不要再有任何激烈的动作,每天都准时换药,三日之后,伤口应该可以完全愈合。好好休息,切忌。夫人,我们也拜托你仔细照顾好元帅。”
日旭已经能够撑起自己的身子,笑着直摇头:“怎么像对待孩子一般对待你们的元帅?”
“将军脾气执拗起来,与孩子无二。”我故意说道“两位放心,我会像照顾孩子一般仔细看着你们的元帅,叮嘱他每天按时换药,每天准时休息。”
严丹也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连着两个军医一同退出了营帐。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日旭舒了一口气“这三天,你会仔细照顾我,可是?”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受了那么重的箭伤,不也是你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这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呵呵”“越来越乖张了。”日旭趴在我的腿上,闭眼休息着,转念想起便开口问道:“日照呢?梅兰的尸体他欲待如何处置?如果他能迈过这道坎,他便能蜕变成顶天立地的朗朗男儿。”
“梅兰的尸体不能留。”我从一边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日旭“梅兰无论死活,对武朝来说,都是欺君叛国的大恶人,所以如果我们以梁家媳妇的身份把她下葬,那么我们也势必牵扯上所谓的欺君之罪。”我的话隐去了一半,皇上对梁家的猜忌和陷害,该如何与日旭说?
日旭在我的帮助下,勉强动着身子套上衣衫,依旧懒懒地趴在我的腿上:“如今驻扎在夜凉山下,我们攻守兼备,南朝不敢轻举妄动。我稍后便写一封罪己书递给皇上,伤势好转后,我亲自回都城向皇上解释梅兰之事,磕头领罪。”
“夫君,你糊涂啊!”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曾经苦苦追查的那二十万两灾银,那搭上我母亲一条性命的灾银,完好的躺在国库中,你说这是为什么?那么大笔的数目,我的父亲一个人独吞而不留痕迹,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天底下权力最大的皇上在背后撑腰,亦或者,皇上根本就没有想过动这二十万两。”
“你何处得来的消息?”日旭猛地坐起身子,幸好我伸手扶着“我们怎能在皇上背后论及皇上的是非?”日旭瞪大着眼睛,显然无法相信。
我坦荡地说道:“为何我要千里送粮给你,又是如何求到这些粮的,严军师应该都与你说过。难道夫君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我的父亲与宫中的人来往密切,严军师也有答应帮我去查清出其中的真相,你可以让军师一同来商量。皇上早就不相信你们梁家了,如今有了梅兰这个接口,在这场战争结束后,一定会重新定夺梁家的罪责。”
日旭沉思无言,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为官之人,应该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