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中,婆婆和我一同端坐在大堂正中,十几个丫头站着,个个脸色不佳,一些人脸上显然是懊恼的表情,而有一些人,例如喜儿,一双眼睛朝天翻着,似乎等着我的发落。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随即脸色一正,直朝着喜儿数落道:“喜儿,你可知错?”
喜儿显然料不到我的当场发作,可一向在婆婆宽容下骄纵惯了,一愣之下脱口而出:“喜儿有何处错了?早说,你不是让我们走人,现在却在这摆样子嘀咕什么?”
“你一日在我梁家,那么一日就受我梁家的约束。”我站起身子,缓缓踱到她的面前“你在众人面前煽风点火,胡言乱语,其罪责一;聚众强抢主家物件,言行乖张,其罪责二;于己之错躲避审视,强词夺理,其罪责三。”我嘴角牵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刚才还聚在喜儿身旁的丫头,见此情形,纷纷往后退去,试图撇清刚才的事情。烟雨楼的大堂中央,空旷旷的,惟有我和喜儿两个人僵持不下,心中暗笑,比忍耐功夫和不怒而威的气势,这丫头差远了,脸上的笑容更甚,一圈扫视下来,又聚在喜儿的脸上。
喜儿的脸色越来越尴尬,扭头看着身后越离越远的一帮丫头,朝着地上一唾弃:“都是些怕事的人,脊梁骨永远倒向有利的一面。喜儿我读书不多,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不明白。”
“好,不说道理,说情谊。”我不紧不慢的说道,转身朝着婆婆身边走去“喜儿,此刻端坐着的梁老夫人,我的婆婆,待你如何?”猛然转身看向喜儿,瞧见她身子一颤,强忍着没笑,语气沉重地说道:“你能有如今上脸的机会,还不是我婆婆对你的关爱?今日,你怂恿丫头在春晖园吵闹不算,居然还带头抢起了东西。以你的言行,送官就办也是合情合理的。”只瞧见喜儿脸色刷白,偷偷摸着额头的冷汗。
“月华”婆婆拉着我的衣袖“这事情我看还是”
我回头对着婆婆微微一笑,此刻看来,婆婆果然是一个纸老虎,平日瞧去官太太的架子十足,可遇到了稍稍严重的事情,心肠就偏偏软了下来。
“不论是依武朝的国法还是梁家的家法,你这样的恶仆都是该受处罚的。”端坐回椅子,我架势十足的说道:“梁家一向待人宽宏,而我婆婆与你也是主仆一场,念及以往的种种,不追究你今次的胡作非为。限你即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梁家出去。”
“我的工钱呢?”喜儿似乎还不愿意放弃“你刚才不是对所有人都说过,有工钱拿。”
我笑着说道:“有工钱的人,是那些按规章办事,到我这里请辞的下人。你这个擅作主张的丫头,还敢问我要工钱?平管家,派两个人看着她收拾东西。”
一帮下人看着喜儿被人从烟雨楼中押出,满脸的惊恐,纷纷跪倒在地,口中断断续续地认错求饶。软硬兼施,是稳住大局的关键。我停下了笑容,认真地说道:“各位在梁家的时间也不少了,很多都是比月华早进梁家的。我在这里,不是以主人的身份威吓大家,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替大家分析局势。如果各位觉得月华说的有理,那么就请按月华所说的照办。”
一群下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我所说的话,瞧这情形,婆婆显然也都听我的安排,几个活络的人,连忙口称一切听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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