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似乎已经有许久都不曾去看过荣妃了,便开了门出去。
才踏进中堂,便被站在其中的两名太监吓了一跳,那两人牢牢守着荣妃的屋子,一动也不动。
夕颜上前,刚要敲门,便被他们拦下了。
“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娘娘请回。”
夕颜怔愣着回过身,一步一回头的往自己屋里走,荣妃不知正在这里头受着怎样的煎熬,她担心那日荣妃受了惊吓,是否会像她那样感染风寒。
她胡乱的想着,回屋后任夏至为她梳洗更衣,早早的便睡了,却总也睡不安稳,仿佛黑暗中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过了两日,皇帝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找到司徒先生了。过两日便可到京,夕颜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司徒先生,却突然从荣妃那儿穿出她生病的消息。
御医来了一趟又一趟,却都被荣妃敢了出来,皇帝也发了狠话,再不让御医去给她诊治。似乎有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夕颜心里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这天皇帝派人过来通知,说司徒先生已经到宫里了,即刻就可到。
转眼到了午后,先生还未到,却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清华宫的梧桐已经抽出了嫩叶,被雨水洗的分外翠绿。
院墙外不知是谁种下地一株桃花。笼在四月的言语里,洇出一层水润润地红雾。
夕颜站在窗前,望着这蒙蒙的绿意和团团红雾慢慢晕渗开来。心里却似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皇上驾到。”
内侍的通传声让夕颜吓了一跳。赶忙回身请安。
皇帝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他一身湛蓝常服,长身玉立。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是舒心的笑容“夕颜,朕把司徒先生给你请来了。”
站在皇帝身后地司徒丰赶忙上前,向夕颜做了个揖,夕颜忙上前,将他让到桌边,自己也在桌前坐下,将手伸给他。
司徒丰聚精会神的把脉,清癯的脸上透出一丝忧虑,他边诊脉便询问道:“最近可有服用什么药?我给你治疗心疾的药可吃完了?”
夕颜疑惑的望他一眼,又看看皇帝,回答道:“服用的药方,在太医院都能找到,那药丸因着心疾发作的次数减少,倒是还剩了几颗。”
司徒丰拈着灰白长须,让她换了手继续把脉,有看看她的舌苔,良久后才说:“若是照着平常的方子调养诊治,心疾发作确实该减少,你身上地伤也应该无碍,可今日为你诊治下来发现,你身子阴气颇重,阳气不足,阴阳失调恐怕确实不易生产。”
没想到连司徒丰也这么说,夕颜急了,问道:“照先生这么说,这孩子也是不能留了?”
“那倒未必,”司徒丰招呼内侍铺开纸笔,想了下便提笔写方子。
“先生这么快就有方子了?”皇帝站在一边,看司徒丰快速的在笺上写下药方,不禁也有丝怀疑,搭在夕颜肩头的手紧了下。
司徒丰不语,等写完方子交给内侍,才说道:“阴阳失调确实不易生产,可是也有种法子,就是在孕期将阴阳调和,这样生产就无碍了。”
夕颜不禁笑逐颜开,拉住了皇帝搁在肩头地手,与他相视一笑。
“虽说如此,不过日常起居还是要万分注意,很多东西要忌口,多食暖身暖心的东西,稍候我会写张单字,嘱咐给宫里地人照办即可。”司徒丰擦擦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烟雨地万宝湖,说道:“夏天快到了,这湖上的房子虽说凉爽,可湿气也重,还是不易久居。”
“收拾收拾,过两日就回禧月宫吧,”皇帝凑到夕颜耳边轻声说,热热地鼻息喷上她的耳廓,一阵麻痒。
夕颜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到皇帝身前,就要下拜,被皇帝一把拉住“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求皇上救救荣妃吧,”夕颜拉住皇帝的手臂,垂着头不敢看他,皇帝的手上的肌肉倏的绷紧,连呼吸都粗重起来,夕颜感觉的出他是在极力压抑怒气。
她定定心神,继续说道:“荣妃跟了皇上那么久,如今病重,难道皇上就一点都不顾念往日的情分吗?”
“情分?她对朕还有情分可言?”皇帝不觉扬高了嗓音,连声音都冷上了两分“她不肯就医,难道还要朕去求着她不成?”
皇帝的声音透着冷意,脸上带着一丝厌烦,让夕颜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这样的表情,她捏了捏皇帝的手,抬头柔声道:“正好司徒先生在,就让臣妾带他去为荣妃诊治吧。”
皇帝看她一眼,见她满脸坚决,终究叹了口气“你要去便去吧,自己当心着点,我让魏长林去给你开门。”
说罢他向魏长林挥挥手,便径自带人离开了。
“谢皇上,”夕颜向着他的背影福了福,带看着那个湛蓝色身影出了清华宫门,才转身示意魏长林“魏公公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