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吧”字咬住,似乎是意犹未尽,又似乎是截然地斥责,叫人无法琢磨其中意思。
我冷眼看了看许明伦。
从我的方位,只看到许明伦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双眼犹疑不定地骨碌碌乱转。
“这厂公”
“罢了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帘子之后的人袖子挥了挥,许明伦咬了咬牙,回头看了我一眼,拿不定主意似的。就在瞬间,帘子一掀,我惊了惊,赶紧去看,却看到走出来的人下巴朝天竟然是文情。
文情走到我身边,斜睨着我看了半晌,忽然从鼻子里轻轻地发出一个“哼”许明伦看了看文情的面色,又见帘子之后的人没有其他动作,于是跟着文情,双双离去。
这下,只剩下帘子之中的神秘人,跟我。
“丫头,你演戏的本领还真不错!”
帘子后的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心中吃了一惊,他没有跟我照面,居然就看出我是女儿身?!
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小小伎俩,还是逃不过厂公的法眼”
“嗯,处变不惊,泰然不动,你倒是很有几分胆色啊丫头。”帘子之后的人举手,似拿起了一盏茶。
“多谢厂公夸奖。”我束手躬身。
“我可不是在夸奖你”帘子之后的人抬头,似啜了一口茶,随即放下“你将我的两员大将都给玩的团团转,你说我还有夸奖你的心情吗?”
声音里硬硬地带着几分冷。
我的心一跳,这可是要动手了吗?想了想,这老家伙真是老奸巨滑,说话又揭人老底,我再怎么跳,想必也瞒不过他的手眼。
于是老老实实地:“回厂公,行走江湖,若不机灵些,恐怕早就死了几多次,小的欺瞒两位,也是情非得已,请厂公明察。”
“好一个‘情非得已’,”帘后人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就凭这一个情非得已,我就能放了你吗?这个世间有多少人情非得已犯罪,杀人,做些违法的勾当,一个个的都情非得已,岂非乱了套了吗?”
“但刀在脖子上,我没理由不保命在先,厂公您说是不是?”我笑道。
“好,很好,你这丫头还不错”帘后人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察觉你不是秋震南吗?”
“还请指教”我低眉。
而他不等我说完,说道:“你冒充秋水长剑,但你方才走路的内息告诉我,你分明不是个用剑的高手,秋水长剑出道那么久,自然该有几把刷子的,丫头,你跟他相比,还差得远。”
虽然实话不好听,但是我的心却忍不住一喜,他肯费尽唇舌跟我说这个,想必已经不会轻易就杀了我吧。
否则,对一个死人,大可不必如此费事。
“多谢厂公指点!”我抱拳。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略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玉凤清。”
“玉”帘后人略略一怔,随即念道:“玉凤清?”
“是。”我毕恭毕敬回答。
“哦不知怎的,听到你的名字,我想起来”
我屏息静听。
他却欲言又止:“算了,玉凤清,你算是个人才。我欣赏你。”
我面露喜色:“多谢厂公赞赏,玉凤清感激不尽。”
“嗯你先别高兴,这天下么,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至于这人才能否茁壮成长,还是初生便夭折,也要看环境,跟机遇的,你说是吗?”帘子后的人悠悠然说道。
我眼珠一转,忙低头应道:“厂公若能提携玉凤清,凤清必将铭感五内,竭尽全力,为厂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丫头,你真是个识情识趣儿的人!不枉费我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好!”帘子后的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