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颠颠的,行了一段时间,摇得我昏昏欲睡。
但身边并排坐着一个货真价实的镇远候,男性。因此当我略有困意的时候却总能蓦地清醒,在半醒半睡之间的那种感觉,实在难受。
而镇远候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得意,眼睛一眨,乌溜溜的眼珠儿一动,目光在我面上扫了一遭,重新看着前方,不动声色。
手上握着我的左手却紧了紧。
我低头看他窝在锦缎长袖里,略露出的手指,玉色纤长的手指,擒着我的手。
“困了就睡吧,你在那牢里也难睡得好。”他善解人意地,温声说。
我望着他光风霁月的面色,不知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性情,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瞪了半天不知说什么,终于冒出一个:“哦”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我总觉得镇远候的心中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的东西。
可是我碰不到,猜不着。
一边思量着锦乡侯那边不知处理的如何,秋震南有否去找那人兽。
“侯爷”我心一动。
“嗯?”他略略吱声。
“那个,是不是我跟你回去,你就会告诉我那个人兽从何而来?”
“自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哦”得到肯定回答,我放下心来,眼前的轿帘子忽忽闪动,晃得我眼花,不过是片刻闭眼的功夫,脑中一阵混沌,头一歪,只觉得靠上一个极温暖可靠的肩头,来不及反应,便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有个着白衣的少年,仗剑立在高高的山巅,极孤独的模样。
而我站在低低的山谷,仰望他的所在。
他仰头长啸,半天的星子为之颤抖。
依稀记得,他是我至为亲近之人,于是我高兴起来,拼命向着他招手,但他仿佛未曾看见,仿佛未曾听见,脸色依旧冷冷。
我着急起来,向着山上爬。
上山之路陡峭而且崎岖,最终,我指尖流血,面上滴汗,筋疲力尽。
最终我一脚踩空,蓦地从半山跌落,身下是无边的黑暗,张开虚无的胸怀接受着我。
“啊!”恐惧包围过来,口里发出一声尖叫,我蓦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
“做噩梦了么?”极淡的声音入了耳。
我定睛一看,乌黑的头发整齐的挽在发心,用金冠束着,两绺金丝垂髫低低地垂在他的胸前,一张脸清秀纤美,双眸低垂看着我,正是镇远候楚真。
他伸出手,窝在锦绣缎服里的温暖的手指擦在我的额头,笑了笑:“好多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蓦地鲤鱼打挺爬起身来,脑中浑浑噩噩,忽然想起自己是在轿子里睡着了,那么现在这里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镇远候说道:“你睡得好沉,现在在我的府邸,大可安心。如果饿了,可以起来吃点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
挑挑眉,我问:“既然已经到了,那现在,侯爷你能把那人兽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了?”
“哦”他的面色略微一怔,笑容收敛:“你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况且央求人,也该有相应的态度吧?”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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