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不料想,就在她走了不多一会,门扇一动,我正在百无聊赖地摆弄床头的穗子,抬头一看,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只是冷冷的紧绷着镇远候走了进来。
我赶紧翻身坐起来,望着他。
“听说你、你找本侯?”他傲慢地走到桌子边,很知趣地跟我保持一段距离。
我摸不着头脑,刚想要说“没有啊”心思一转,多了个心眼,嘿嘿一笑,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啦。”
“什么叫也可以这么说啦?”镇远候皱了皱眉,身子向着我一探“你究竟什么意思?”
扑面一股熏人的酒气,我心头一凛,这小子喝酒啦?
但他方才进门之时,双眼明明清亮,想到这里,我认真向镇远候脸上看过去:“侯爷,您没事吧?”
“本侯能有什么事呢?”他嘿地一笑,向前一冲,脸几乎碰到我的脸上,那黑幽幽宛如深潭般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乎戳到我。
我吓了一跳,正在窒息,镇远候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像个树袋熊一样顺着手臂爬了过来,嘴里喃喃地叫了一声“玉哥哥”
我浑身的寒毛“嗖”地全部竖了起来。
除了薛信薛诺,这个称呼还是首次听到,而且是从镇远候嘴里吐出来的。
太新鲜了,也太惊悚了。
“侯爷,您喝醉了?”用力掰着他抓住我的双手,一边腾出手来摸他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究竟是发烧还是喝了酒发热造成的?
“玉哥哥其实我呃”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不放,身子顺着我的手臂渐渐竟躺倒过来,眼神迷离,仰望着我“其实我我也可以”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吃惊地看着这宛如孩子般的镇远候,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在片刻之间竟能转变的如此迅速。
或者说,一个宛如冰山般骄傲的少年,跟现在这个看似撒赖无辜的少年,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哦既然喝醉了,那么想必这个是假的
但是为什么还有“酒后吐真言”的说法?
我挠挠头,不解。
刚要推开他,他双腿跪上床边,身子哧溜哧溜爬上了床,松开抓我的手臂,我大喜,正要活动筋骨把他踹下去,他张开双手,准确地抱住我的腰,身子擦着我的身子慢慢滑落,头顺势枕在我的右腿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我空空地张开双手,不知怎会突然成这幅状况,脑袋反应不过来,发了一会呆。
过了一会,将左腿从他的身下抽出,抬脚试探着踢了踢他的腰,他纹丝不动,沉睡不醒,而双臂却仍旧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一点不肯放松。
我望了望怀里那张熟睡的婴儿似的脸,又抬头看了看方才被他一脚踹下来的床帐子,最后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
我才相信这不是梦境。
既然并非是荒唐的梦境,那么,我想身处这里的两个人,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