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之中,重又睡着,隐约又听得二师兄弹奏的好听琴声响起,点点沁入肺腑,那刚刚因为想念某些事情怀念某些人而牵动的心肺疼痛逐渐稳了下来,卧合了眼,双手握在胸前,沉沉入梦。
我想二师兄的琴音一定具有某种神秘的疗伤功能,我的伤,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只是,身体的伤应该是很快就能痊愈的,但是心呢。
我睡得虽然沉,但梦中错综复杂,都是某个人的影子。
他一忽儿狰狞一忽儿温柔,红衣影动,似真似幻,他站在那结了冰的湖边等我,我含笑下台阶,仿佛要去见最珍爱的人,一刻都不能停歇,忽然之间,那冰湖里涌出一头黑黝黝的怪物,一把抓住了他,我着急向前,伸出手去握他的手,近在咫尺,偏又远如天涯,手指碰触,偏又握不住,眼睁睁看那张脸离我原来越远,被拽入冰冷的黑暗的深湖,眼泪喷涌而出,终于忍不住凄然大叫一声:“少司啊!”睡梦中依稀哽咽,眼泪从眼角沁出。
那刚刚安稳下去的心,再次忍不住地疼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温和,湿润,轻轻地在脸上滑过,滑到我的嘴角,清凉又温暖,湿润又包容,感觉很舒服,将我的哽咽慢慢地平复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隐隐的鞭炮声里。
我茫然睁开眼睛,不知今夕何夕,侧眼看过去,透过细碎竹帘,仿佛看到淡淡的金色阳光从帘子外照入。只是,为何不见二师兄?
我身子一动,从睡榻上慢慢地爬起身来。轻轻捂住胸口,叫一声:“二师兄?”
无人回应。仿佛一室的寂寥都直愣愣地温柔回瞪着我。
苦笑一声,眼睛一瞥,望见在右手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堆的东西,我瞅了瞅,感觉应该是一些衣物。而这东西地旁边,放着一张纸。
我伸手将白纸拿起,放在身前低头看。
“清儿,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我知在这一天都要穿新衣的,这套女装,是送给你地,自己穿好。1*6*k二师兄有事出门,不久便回。照顾自己。”
落款是“端睿”
我愕然地望着这张纸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在峨嵋山上的时候,整天穿地是木呆呆的道袍。几乎分辨不出男女,下山之后。整天穿的是男儿装。几乎忘记自己的女性身份,更无论还能想到有穿女装的一天。
我放下手中便笺。伸手去挑起那件看似非常好看地衣物,挑在手里望了望,总觉得非常的陌生,极端不适合我。
这白色的好像是上衣,我将她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这么恐怖的颜色,似乎只有秋震南才敢穿,而那一件手指伸出,在那艳红的裙子上触了触,仿佛触到火热的烙铁一样缩回来。
那么红,那么打眼,恐怕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敢穿。
也只有那个人配穿。
扭过头,生怕再多看一眼,生怕那一眼,那激烈的大红,就会烫了我的人,就会灼伤我的眼。
可是可是忍不住
过了片刻,我终是慢慢地伸出手,将那大红色地裙子抓在手心,熟悉的颜色,就在手中,我抓过来,轻轻地,捂在脸上蹭了蹭,一股熟悉的感觉隐约浮上心头,情不自禁地在脸上露出一个笑。
嗯,很柔软很舒服地感觉,料子倒是很不错,细腻的绸缎加着精密地刺绣,可惜,件数太多,简直让人不知怎么去穿,颜色也太艳。
我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地行为非常的可疑,于是最终叹了一口气,还是放下。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身后伸出来,拦腰将我抱住。
我吃了一惊。
第一反应就是李端睿回来了,怔了怔,才勉强问一句:“二师兄,你你干嘛”
那手臂越发地紧了紧,似乎是将脸蹭在我地肩头。我浑身发毛,颤抖着声音说:“二师兄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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