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犹有一声清脆,在身边响起。
我低眉一眼,顿时浑身麻木。
那根簪子
那根玉簪子
断了。断成两截。就在我身边。我怔怔地盯着那白玉簪子发愣,端口处地晶莹闪烁,衬着地面的雪色,刺痛了我地眼睛。
为什么,我还戴着它。
为什么,它偏又断在今夜?
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将军,将军你怎样?”侍卫们扑过来,将我扶起。
我一把抓住玉簪,跳上台阶。发疯一样向着来路而去。
不是的他不会有事,我这般回去,不过是庸人自讨。自讨没趣。方才明明很痛快的拒绝他了,如今回去。算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放心不下,如果我不回去,我将
后悔莫及?我一口气狂奔到赤龙殿门口:“皇上!”大叫一声。
龙案后,那个人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之中透出哀伤的表情。
他没事
我咽下一口唾沫。放了心。同时,想要退回去。“凤清”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
我地心砰地一跳,透过阶下到达御座的重重雾霭,我看到,在唐少玄的胸口,赫然绽放一大朵耀眼地血色花朵。
那种妖艳的颜色。
“少玄!”我尖叫一声,疯狂地向着那个人跑了过去。
用力扶住他。低头,检查他胸前伤口。“我带你去太医院。”
“不要。”他拉我地手臂“不能去。不能给人知道。”
我心一酸,对上他的双眼。重又移向他的胸口。
刀身还嵌在肌肉之中。我一咬牙。将他胸前的衣裳撕开。
里面白色的中衣跟里衣都被血染透,那种颜色。格外触目惊心。“你怎么这么傻。”我撕着衣裳,看到那伤口,忍不住觉得周身冷气冒出,差一点,就刺伤心脏。
他挣扎着,手抓住我地手腕:“朕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是,我应该不回来,就让你这么死了算了。”我恨声说。
“其实,朕还怕死的,”他苦笑“方才,都想要叫人,可惜,人都被朕赶跑了。”
“少玄。”我按着他肩头“这刀子,我要替你拔出来,会很疼,你能忍吗?”
他望着我,点点头。
我咬咬牙,右手握着刀柄,用力,刀已经离体。鲜血疯狂喷涌而出,少玄低低地叫一声,听出是忍着的,脸色顿时雪白一片,毫无血色。
我手起,在他胸前连点几个穴道,将血止住,这才匆匆出门,唤了两个飞扬营士兵,让他们去飞扬营把我的小箱子尽快拿来。
那个箱子里,是我上次伤了手,去太医院找太医要的,里面藏着很多有用的金创药。
很快箱子回来,少玄的嘴唇也变得灰白,我手忙脚乱将金创药上在他的伤口上,他顿时又咬牙低低忍痛。
一切弄好之后。我将他的衣裳拉好,扶着他慢慢地向着照龙殿走去。
如此,一夜未免,只看着他,观察他有无发热之类迹象。
他每每自昏睡里醒过来,看我在身旁,都会伸手握着我地手。
间或会露出淡淡一笑。
初次之外,连多余一声呼痛呻吟都无。
少玄,少玄,该怎么办。
没想到,你竟也有这么激烈不顾后果的一面。
但是你跟我,是永远的不可能,永远,永远。
替他拉了拉被子,又拿来一杯水,用纱布沾着,替他擦嘴。
干裂地嘴唇慢慢地恢复润泽。
一直到窗棂上透出明亮的光,新地一天到来。
我派人去请于若虚前来。
不过会,厂公悄无声息进了照龙殿,一看少玄地模样,立刻上前替他把脉,掀开被子看了看伤口,忽然紧张起来的脸色才缓和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到我跟前,低声。
“是是皇上自己错手。”
“真不是你干地?”
“厂公,我会做出那种事来吗。”
“嗯,我是急胡涂了。”他叹了一口气“皇上这脾气,也真是怪了。”
“厂公,今日的早朝,吩咐大家都散了吧。”
“好的,我即刻去办,你呢?”
“我再看一会。”我望着床上不醒的他。
“你明日就要远征,小心身体。”于若虚说完之后,匆匆出殿。
我重新回到少玄床前,凝眸看他这张脸若,我一开始遇到的人不是你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没什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