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于国史之中流芳百世。”东莪目色死灰,道:“只怕我阿玛他没有这样的好福气。”皇太后微微一顿,看定她不再说话。
东莪毫不避讳,与她对视道:“在东莪心里,太后一直是可与我额娘比拟的人。东莪对太后从未有过一丝怀疑,即便到了今日,东莪也盼望之前所听到看到的种种皆是假相东莪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眼睛、蒙上自己的耳朵来相信您”
太后神色木然,看了她一会才道:“你已经不能做到了吗?”东莪惨然一笑道:“是太后没有给东莪机会罢了,又或者是今日的太后已经根本不再需要东莪的信任了。”
皇太后沉默不语,却听东莪缓缓说道:“东莪在此多日,绝望之时曾苦苦哀求想见太后一面,可是根本无人答理。而那血书上的区区四个字,却令太后立时屈驾到这阴暗潮湿、臭不可闻的地牢中来了。”她顿了一顿,轻叹道:“原来今时今日,在太后的心目中,赫兰阿提四字比起东莪来要有份量的多。”
皇太后面色发青,却仍一言不发。东莪道:“如此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太后此行将我心中原先存有的那丝怀疑不!应该说是那丝期盼,彻底打碎了。”
皇太后目光中闪动陌生的冷冷光芒,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徐徐说道:“看来,我一直以来把你当成孩子看待,实在是我的错。”
东莪苦笑道:“是呀,在太后的眼中,许多人都只是孩子罢了!可以利用哄骗、只要给予些许假意温情,便可达到您的目地,做您最忠实的眼睛。”她说到这里,眼中之光渐渐热烈起来,看向太后道:“东莪自知今非昔比,不再有资格得到太后垂青,可是东莪却应当有权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您对我阿玛到底是有怎样的仇恨?阿玛临终之时,甚至只信任您,只让我向您传话传物,不是么?”
只见皇太后脸色一刹那间变的毫无血色,她盯着东莪,全身虽纹丝不动,可东莪却能觉察到她急躁的呼吸一阵阵传来,她们二人木然对视,都是一言不发,这地牢内一时间竟安静的有些可怕。
东莪静静看着皇太后的神情变化。只见烛火微亮之下,她的眼睛中闪动起极淡的光芒,这光芒时而愤愤不平、时而却又流露少许温情。她明明正看着东莪,可是却又像并没有在看她,她的眼睛在东莪身上缓慢移动,最后停在她的脸上,眉头微皱,那目光更像是在竭立寻找什么。
二人这般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皇太后轻轻叹气,转开头去盯着身旁的烛光停了一会,这才道:“往事已矣,还说它作什么!你既然能知道阿提此人,不是已然知道了一些么,还来问我做什么?”
东莪道:“我我并不知晓!”皇太后转头看她,眼睛中一丝惊异一闪而过,继而笑道:“我明白了,好个阿提,算她没有白白在我身边那些年!”
她停了一停,看向东莪,正色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将你视为一个成年人来对话,虽然要说的话不多,可是你也应该感到无比荣幸了。能得到如此殊荣,证明你在我的眼中终于不再只是一枚小棋子,而是一个对手。这对你来说其实弊大于利,可是你夺夺逼人的语调,为的就是这一目地吧。”东莪目光炯炯闪烁,一动不动。
皇太后冷笑道:“你知道为什么阿提她没有把所有的事向你全盘说出么?你知道博果尔为什么拂晓入宫,连福临都不告诉,径直便来寻我么?”她的眼中满是戏耍神色,嘴角微微含笑,看向东莪。
东莪深吸口气,坐直身子看她,皇太后道:“答案其实十分简单,便只为两字而已“权力”比起你,他们更相信我的权力。阿提对我满心畏惧、博果尔则比起别人来更加信任我说到博果尔,哼,这也是一个曾让我小看了的人呀!不过如今好在出了你这档子事,我也不会再将他视为一个孩子来看待了。”她沉默了一会,才又继道:“总而言之,世人在遇到决择之时,往往权衡利弊,与此思量之间,权力最大者便是最后的赢家。”
她的目光跳跃不定,盯着东莪冷冷道:“所以,你此生都无法与我抗衡,即便你是多尔衮的女儿,那又怎么样?你所依仗的已然永远不存在了,你也就失去了自己的价值。你这短暂一生,只是你阿玛的一个延续罢了。”
东莪全身颤抖,说不出话来。皇太后与她对视,慢慢站起身来,道:“那个贱人的所在,我也不需要再来问你了,反正她难成大气。更何况如今看来,你在京城停留,第二次见博果尔之时才提出要见福临,由此证实你是在京城遇到的她。哼,她既然没有逃离此地,慢慢的找,总会找到的。而你”她背转身子走向牢门一步,又停下来道:“你这一生荣华富贵也享受过了,苦头也吃了一些,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所在好好过你的后半生吧。”说完,她提步要走。
忽然她身后传来一阵迷糊的轻笑声,她皱眉回头,却见东莪面容抽*动,在烛光摇晃下露出可怖的笑容,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靠近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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