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神,才道:“我也不知道,原先一心只想找他,如今真地寻到了,却忽然又好似有一些不知所措,以后的事,也许还要等与师哥商议之后再定,”郑淮轻轻点头,走了几步,却又再度停下道:“我知道咱们的交情不能像你和你师哥那般亲厚,可是,倘若你有什么计划打算,一定记得要告诉我才好!”东莪抬头看他,他又笑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相识一场,就像对阿蒙小真他们一样,我也总是会担心你地。”东莪忙点了点头,送他到院门口,郑淮阻拦道:“我自己认得路回去,你快回房里吧,小心着凉了。”东莪应了,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这才回身走回院子。
屋外地梧桐树被风吹地沙沙做响,院中落了一地的枯叶,随风缓缓而动。风声极大,已经有冬天地味道了。她裹紧身上的披风,自小池塘边走过,刚刚伸手去开门,却听身后响起承戟的声音“东儿”她连忙回转身来,看他高大的身影便立在院中。
她忙上前道:“葛小姐送回去了?”承戟一动不动,只是看她,过了一会点了点头,东莪道:“夜风寒冷,你还是快回去歇着吧!”承戟迟疑了一会才道:“我都没有和你好好的说过话呢,这就要赶我回去吗?”东莪不由笑了,道:“咱们是有很多话要说,可这会儿却太迟了,”承戟道:“这一次你再不是当初盛京初遇时的那个无亲无故的小丫头了,你身边总有那么多人围着,我便是想找你说话只怕也没有机会,”东莪笑道:“这是什么话,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陪着你就是了”
承戟微微一笑,与她对视却又静了下来,东莪只觉得他的目光在月色之下烁烁生辉,一时间只觉脸颊似乎微微发烫,正要低下头去,却听他轻声道:“这样真好!”东莪不明他所言,抬头看他,只听他道:“我多担心这半年里你是一个人孤苦无依,如今看到你有人相随,这样,实在是太好了”他语气之中满是关怀,东莪不由得双目渐湿,点了点头。
承戟又道:“我在京城一直找了你很久,可是却没有得到你的丝毫消息,而且那时师傅他”他犹豫不决,东莪听到这里却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当初那何可梁的可怕神情又重现在了眼前,她不由自主伸两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承戟看在眼里,也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却听一旁东莪轻声道:“师傅师傅他还好吗?”
承戟道:“我也在找他,当时他和我本来同在客栈养伤,后来有一日,我出来寻你再回去时,他却已经走了。我的心里很是不安,再加上在京城遍寻你不获,就决定先到扬州。我想你一定会记得咱们与杨简他们的九月之约,况且那黑衣人既然救你,应该对你没有恶意,因而我猜你一旦伤愈,定然会去扬州的,所以我也就离开京城了”他顿了一顿,又道:“哪知道在路上遇上了盐帮的一点小事,扬州没有去成,却被老帮主留了下来,若不是苏公子的人赶来提醒盐帮逃避那一场祸事,我本来也是打算这就要离开此地,不论如何也要在扬州等你才行。”
东莪道:“看来这半年之中,你在此得到老帮主的重用,我觉得你行事说话比以前更加稳重了,”承戟笑道:“是么?葛老帮主确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也因他的信任得到一些历练,认识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在这里没有可以相谈之人,因而你年说的稳重,是不是指看上去有一些木纳呆板呢?”东莪掩嘴笑道:“那倒不至于,”承戟笑着看她,道:“能看你再这样欢笑,你不知我心里有多高兴”他静看东莪一会,道:“那个黑衣人是谁?是阿蒙么?我一看就知道他和你一样是”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东莪微微一愣,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承戟见她安静下来,也就不再追问,二人在屋檐静静伫立,许久,一阵冷风忽然狂卷而过,承戟道:“外面太冷了,你先回屋去吧,等哪一天你想说时,咱们再说便是”说罢为她找开房门,自己则向外走去了。
东莪回到房中,却是更加无法入睡,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一切又似乎开始在她的眼前再现了,她只觉心头一阵阵燥热,眼前恍惚的人影身影重叠飘动,令她头晕目炫,身体渐沉之中,头也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