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关门自回屋里。
隔了两日,那个自从此事之后一直躲着她的郑经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日她正从锦儿家出来,因这两天一直没见到蒙必格,便特意到城墙边地军营之中看了一下,没碰到蒙必格,却见郑经嬉皮笑脸的自营房里出来,道:“姐姐是在找我哥吗?他可不在这里,”东莪白他一眼,转身就走,郑经忙跟上来陪笑道:“我又说错话了,姐姐可别把我放在眼里,”东莪轻哼道:“是你不把我这姐姐放在眼里才对。”郑经看看四周,笑道:“我哪敢呀,我不是有把柄在姐姐你手上捏着吗?”
东莪停步看他,正色道:“你即这么说,全当我好心做了驴肝肺,往后你再有什么事别想我帮你瞒着,”郑经一路陪笑道歉,她一直不加理会,他看她冷若冰霜地面孔,叹道:“如今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地了,可是唉我正后悔不已呢,”东莪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可后悔的,”郑经苦着一张脸道:“如今在府里老觉着到处有人盯着我看,人家说话轻些我就要上心去想,不知是不是让她们看到什么,知道了什么!”东莪看看他,却又忍不住笑道:“谁信这是郑二公子会说地话呀!”郑经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又比不得别人家,能分出去自己单过,这样一个大府里人眼杂乱,出事是早晚的事呢!”
东莪道:“自做孽,有什么可说的,”郑经道:“这事你知道的,一旦让我爹爹发现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好姐姐,你再帮我一回,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活得自在些!”东莪道:“还嫌不够自在?你去金门呀,如今你爹爹不是天天两头要跑,累的很吗?你就跟他说了要去金门管着,还怕他不放你不成!”她话音方落,那边郑经却已经是双眼一亮,喜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东莪忙道:“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郑经笑道:“自然当真!这可是个好法子,我找二叔帮忙,一定能行!”说罢向东莪点头示意,快步走开了。
东莪的一脸天真笑意看着他的背影渐远,脸色渐渐回复漠然,却听脚步声响,蒙必格自一旁小巷的一扇门里走出,朝郑经跑去的方向看看,道:“你为什么要劝他去金门呢?若是单独施展才干,如此的机会不是更应该给郑大公子吗?为什么要让他抢了先机!”东莪轻声道:“这对郑大哥来说只是一个独立处事的机会,可是对郑二公子而言,它绝不仅仅是一个机会,而是时间足以至命的时间!”蒙必格低头看她,东莪微笑着与他对视,道:“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很忙吧!”蒙必格匆匆点头,东莪看他不愿多说,便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这几年来委曲你了!”
蒙必格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看向一边的城墙道:“你看他们又在大加防修了,不知又有些什么进攻的计划?”说罢轻轻叹了口气,却觉东莪轻握他手,轻声道:“这一次,不论他们有什么计划,我们都不参与了好不好?”蒙必格霍然回头看她,只见她眼中晶亮,嘴角带笑,极轻极轻地道:“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蒙必格全身剧震,用力握住她的手道:“真的?小姐你你决定走了?”东莪含笑点头。
蒙必格心中惊喜交集,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咧开嘴笑,东莪看着他,却觉阵阵心酸,说道:“我真是太对不住你了,从没想过你是如此想回去,一心只想自己”蒙必格笑道:“我说过的,小姐要走哪,哪里就是我应该去的地方。眼下只是想到能回北方,忽然特别思念而已!”东莪笑着低头,却瞥见不远处正站着的郑淮,蒙必格顺着她的眼光,也看到了他,忙松开手来,向东莪示意,先行离开了。
东莪向郑淮走近,他面有忧色朝她注视一会,轻声道:“决定要走了吗?”东莪目光中流露歉意,道:“这里终究不是我应该呆着的地方,”郑淮道:“那你想去哪里呢?你的仇恨可有解决的法子吗?”东莪道:“成事在天,有的事不得不做,有的却不得不放下而已,真要为了个人的仇恨致使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死去的这些人又要去何处报他们的仇呢!”夕阳西照之下,她的脸淡然平静,郑淮向她痴痴凝视,却觉心如刀割,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