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生见状暗笑。
这怪物真是不知厉害,竟欲用那性命交修的真火将丹气引燃,妄想用真火克真金,毁去自己仙剑。
那绿火一与赤色丹气相接,立生感应,那丹气本是晶蛇自身毒气精华所聚,不受五行之物克制,寻常修炼者的真火,休说将它引燃,弄不好反会被它克制,只有这晶蛇本身所炼真火,方是它的克星。
正是一物降一物,二物相接,竟如火星入油一般,数亩方圆的一片丹气立被引燃,晃眼便成火海。
天生见状心喜,忙调动五行真气,加力指挥那青晕剑向内紧紧圈去,欲用壬癸之气,将那丹气所化火海灭去。
想不到那蓝光正是地煞之气所聚,受了真火克制,此刻正欲爆裂,天生若不逼压,爆裂之势或还会稍缓稍弱一些,这时骤遇外力重压,几十道蓝光立时纷纷震裂开来,化作千万点蓝星飞迸。
蓝星被真火围烧,立时便又爆裂,如此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声势猛恶,撼地惊天。红火蓝光,间杂一个个震天霹雳,猛地暴涨,向那外面青光强冲。
天生见晶蛇困兽犹斗,竟不知厉害自爆丹气,不惊反喜。
他先用青晕剑将那些霹雳毒火困住,一点点慢慢消去,待毒火消得差不多后,才撤去飞剑。
他扬掌一挥,便是一记天花乱坠,只见千百朵七色彩莲所到之处,立将残余的毒火震散。
跟着一指空中蓝电含锋掣,空中蓝芒立时大盛,只听晶蛇“刮”的一声惨叫,竟被绞成了肉泥,自空中纷纷而落。
天生诛了晶蛇,伸手将晶蛇内丹召入手中,从通灵宝玉中放出小蛟来,将内丹与它服下。
小蛟得了晶蛇内丹,原先萎靡不振的样子立时大变,顿时变得精神多了,天生笑着与它闹了一阵,才命它回到宝玉中继续休养。
将小蛟放回玉中后,天生正欲驾剑光离开,忽觉全身发软,竟使不出半点气力,大惊之下想要查看体内状况,却已无能为力。
原来那晶蛇毒性本剧,那口丹气更是厉害无比,无论你是普通人或是剑客,只要吸入了一星半点晶蛇的丹气,全身经脉立受其害,普通人当场便死,剑客也将无法运用五行真气,迟早也是毒发身死的结果。
天生体内的心莲虽是佛家至宝,却也无法克制晶蛇丹气。
这也怪天生自恃功力高强,没把晶蛇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夺取它的内丹。
如果刚才在灭去它丹气的时候不过早撤回青晕剑,或有运功护住口鼻,也不致中毒。偏偏天生未等它丹气散尽,便撤去了青晕剑,掌击毒火,更弄得丹气四溢,这才会受了毒伤。
当下天生只觉头晕目眩,眼看就要站立不稳,倒于地上,却在朦胧中听到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道:“你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对晶蛇的丹气不加防范,这次还好是遇到了我,否则你还有命么?”
跟着便觉有一只柔软的手掌搭上自己肩膀。
天生见来了救星,心中一松,顿时昏了过去。
一阵花草散发出的芳香气味刺激着天生的嗅觉,使他缓缓醒了过来。
只见自己正躺在一间小木屋中,木屋内放置了许多成盆成盆的鲜花,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
这间木屋虽然不大,却是制造精巧,看来像是由一块块的木板拼装而成,每块木板的长短宽厚竟是一般无二,可见制造者定是个非常细心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
天生只记得自己力战晶蛇时不慎中毒,昏迷之前,似乎听到一位女子的声音,莫非便是她救了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天生试着调动体内真气,要察看下自己所中之毒是否已被尽数驱除。
谁料不动真气还好,这一试着调动,顿时觉得全身一阵剧痛,不由“哎呀”
一声痛叫起来。
“中了毒还敢乱动,你真不想要命了。”
柔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玉面上蒙块白绸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上端了一个小木碗,碗中热气腾腾,散发出阵阵香味。
白衣女子轻轻坐在天生床边,有些嗔怪地道:“你以为自己的修为很强么?
竟然不知厉害地妄动真气,这晶蛇之毒是何等厉害,此刻你体内的经脉已被蛇毒侵入,变得十分脆弱,如何能禁得起真气流动?
“幸亏我早来一步,否则你再这样蛮干下去,肉身就要毁了。”
天生见她说话内行,道:“原来小姐也是位修炼者,天生失敬了,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小姐芳名。”
白衣女子笑道:“我又不求你报答,你问我的名字干么?快吃粥吧。”说着,用小木杓轻轻舀起一杓粥来,递到天生口边,衣袖抬起,她的手腕竟是美白如玉,细腻如瓷。
天生忙道:“多谢小姐,我是不用吃东西的。”
白衣女子笑道:“我知道你能辟谷,可这粥是用来治蛇毒的,你吃不吃?”
天生笑道:“那就谢谢了。”
天生试着吃了一口,只觉入口芬芳,竟无半点苦味,不由大为赞赏,一碗粥很快便喝光了。
白衣女子喂完粥后,便轻轻走出门去,不再打扰天生休息。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那药粥不但吃起来香甜无比,对这晶蛇之毒更是大有疗效,天生渐渐觉得身体好转,体内真气已可缓缓流动,只是要驾剑飞行,或与强敌搏斗,目前仍是不可。
随着天生渐渐好转,那名白衣女子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起初是一天一次,渐渐改成了两日一次、三日一次,有时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她。
天生这些日子来每日与她相见,虽只是一碗粥的时间,却已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突然几日不得见面,竟是对她极为想念。
这日天生醒来,只觉体内真气流转渐归正常,看己已好了八、九成。这些天来他每日躺在床上,实在憋气,当下一跃而起,走出了木屋。
刚出得屋来,天生便觉一阵莲花香气扑鼻而来,放眼四望,只见自己身在一个山谷中,那间木屋便是依山壁而建,木屋前方,却是一个天然水潭,潭中种植了许多莲花,此时正争相怒放,各色杂陈,美不胜收。
水潭之上,却是一条曲曲折折的木桥,木桥尽头之处,有一个青竹搭成的凉亭,那名多日不见的白衣女子,正端坐在凉亭之上,面前摆放了一张五弦瑶琴。
她看到天生走出木屋,便玉指翻飞,弹奏起来。
曲声极是优美,天生听得如痴如醉,不觉缓缓走向前去,对着白衣女子一躬身道:“小姐你好。”
白衣女子也不理他,自顾自继续弹琴,琴声中却透出一股绵绵情意。
天生静静听她弹完了一曲,才道:“小姐,我已经康复了,特地来向小姐告别。”
白衣女子收起瑶琴,柔声道:“你要走了?”
“是的,我还有事要做,要先告辞了。”天生道:“谢谢您救了我。”
白衣女子缓缓站起道:“这些天来,我去见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定是您有事要忙,才不来见我。”
白衣女子摇头道:“我并不忙,我不去见你,是不想见你,甚至,是有些怕见你。你想不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天生心道:“难道多日相处,她对我竟有了情意?”
只听白衣女子道:“我自当年遭遇大变后,以为再不会轻易动情,可自从救了你以后,我我却每天都在想着你、每日都记着你,我不去见你,是因为我怕,我想逃避
“可你给我的感觉却是那般与众不同。”白衣女子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便仿佛已认识你很久很久,竟忍不住要去关心你、爱护你。
“你在这里住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所以,我我只能尽量克制自己,不许自己去见你。”
天生越听越是心惊,他虽然感激这名白衣女子救了自己,但自己已有了三个红颜知己,说什么也不能再动感情,只得道:“想来、想来是小姐你一个人待在谷中久了,才会容易对人生出感情。”
“你错了。”白衣女子道:“很多年来,连我也记不清有多少年了,我对人非常厌恶,甚至不愿看他们一眼,可对你,却似乎是例外。
“我知道你今天就要康复,一定会离开这里,我本想远远地躲开,不再见你。”白衣女子道:“可我、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要见你一面,为你演奏一曲,难道难道你还不明白?”
“小姐,我明白,可是可是我”
“可是你怎么样?”
白衣女子打断他的话道:“我已经不愿再欺骗自己,我要你留下来,永远与我生活在一起。”说着她伸手揭下面纱道:“如果你要离开,我只有杀了你。”
“小姐”天生正想劝她回心转意,忽然一眼看到白衣女子面纱后的容貌,不由又惊又喜,忍不住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
白衣女子闻言娇身一颤,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粉面惨白道:“你你竟然如此绝情,你不肯接受我,也不该这样出言戏弄我,我我”
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天生终于找到了母亲,正心中狂喜,见母亲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妈妈,您听我说,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不我现在还没出生但一年后就会出生了。
“我是通过时光隧道才来到这里,您想一想,为什么您会特别关心我、爱护我,那正是因为我是您的儿子啊。”
白衣女子越听越是伤心,冷笑道:“好、好,是我救错了人,看错了人,你
你好“
她伤心之下,竟连连咳嗽不止,大口鲜血狂涌而出。
天生忙扑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连声道:“妈妈,您您还好吗?我知道您无法相信我的话,可我能够向您证明。
“您的名字是叫练霓裳是不是?您夜叉界是不是?难道您不记得月貅月伯伯了吗?”
听到这里,练霓裳忽然平静了下来,双目望定天生道:“你刚才说夜叉界?
还有月貅?“
天生忙点头道:“是啊,妈妈,现在您该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了吧?我十八年后”
话还没说完,练霓裳已一掌击在天生胸前。
天生此刻毒伤刚愈,练霓裳又是夜叉界有数的高手,毫无准备之下,天生顿时被击飞数丈。
练霓裳冷叱一声,手中已多了把精光四射的长剑,抵在天生胸口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这里真正的目的何在?”
她功力虽强,天生在有准备之下,却也不惧这把长剑,忙暗中运起五行伏魔力护住全身,口中却继续解释道:“妈妈,你听我说”
练霓裳望着天生俊面,心头矛盾已极。
自己明明是恨极了这个少年,却偏偏不忍心刺下这一剑,终于尖叫一声,弃了手中长剑,飞身向谷外射去。
天生忽然想起母亲的香囊就在自己身上,这香囊是母亲生下自己后专为自己所做之物,足可证明自己的身分,只是刚欲取出,却见母亲已飞身离去。
大急之下,天生忙拔空追去,口中叫道:“妈妈,我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了!”
他一直追出山谷,却见母亲正停在一处山崖上,与一名青年男子激战在一起。
那名男子手指发出一道青光,正将母亲紧紧圈住,只是被母亲身上发出的一层红光所阻,不得近身。
天生看出那男子用的是c国剑术,多半是职业剑客身分,生怕母亲有失,忙飞身冲上,正要放出飞剑攻击那名男子,目光却无意中从他面上扫过,一时不由呆了。
只见那名男子剑眉虎目、薄唇鹰鼻,不是自己的生父任俊如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