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夏军锦旗挥动,金声大作,除部分断后队伍之外,大部分战船纷纷掉头,向东北方向退去。
黄瓜道:“啊,你们看,那边又来了一大堆船,阿飞,那是谁的部队啊,足有好几百条大船呢?”
我道:“在哪里?”
黄瓜道:“离战场大约百十来里的地方,东边,偏南一点。”
我道:“啊,那么远?”韩暨制造的远瞩镜,最远不过能看二十里,已经是非常吃力了。
黄瓜哼一声:“这算什么呀?”随即调了屏幕,把焦距伸远。
一眼之下,我心里叹口气。
在三国呆久了,连大脑都退化回古代的思维方式上去,没有一,对时空机这种顶级科技的产品来说,区区“强大的望远功能”实在不值一。
清晰的画面上,映出正东方的浩浩江水,以及江面上那庞大的船队。
白风忽道:“那是孙权的兵吧?”
不知何时,她眼光居然也瞟了过去。
瞅瞅旗帜,我点点头:“应该是了。”
白风道:“他这时候来干什么?救周瑜么?”
黄瓜道:“你别那么兴奋,他说不定只是趁这机来抢江夏的。”
白风怒目而视,瞪了半天,却发现没有可视对象。
原来处于屏幕最右下角的黄瓜已没了影子。
“算你跑得快!”恨恨转过脸“阿飞,你怎么看?”
“啊,我看啊,黄瓜说的,恐怕才是孙权真正的用意。那家伙,怎么也不去救周瑜的。”
白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阿飞,你说,真没人救他了么?”
我无可奈何道:“现在,他只能自救了。”
周瑜定定而立,看向东北方向,眼中露出冷笑之色。
难道真是主公?
肯定是他。
计算真是准确啊!
居然选择了这样一个时刻。
“嗖嗖!”两声,北侧一声闷喝,两支箭忽如电闪一般射了过来。
只听那伴随箭矢而至的风声,周善、周营就已经变了脸色,同时抢上前去,双刀并举,拼力一格。
“当!当!”
火星四迸,光华耀目。
二周各退一步,上体一阵晃动。
两刀齐齐从中折断。
两支粗长的狼牙箭改变方向,挤射在船的木地板上,斜斜插入进去,几没箭头。
周善和周营骇异地互相看看,好精妙的箭术!
这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手掌处辣的,好不疼痛,周营丢掉断刀,低头一瞧,虎口迸裂,出现一个伤口。
对面有人大骂:“江东小狗,看我神箭!”
又一支利箭疾飞过来,半空中已发出令人恐惧的“呜呜”啸声。
周善眼中闪过惊惶之色,下意识一缩身体。忽然牙一咬,再度挺身起来。
“噗!”一次沉闷的接触,那一箭已穿胸而过,速度丝毫不减。
周营眼见不妙,急叫:“将军,快退!”顾不得许多,侧转身躯,用力一撞。
周瑜被他撞得身子一歪。
“啊!”周营发出一声惨呼。鲜红色箭羽,已被他两手死死攥住。
半截箭体,深深透入他胸膛。
几乎没有任何遗言,周善和周营先后软软栽倒,就此不视。
楼梯叽叽,陈江越冲了上来。
“主公,小船已经备好,快走。”忽然见到如此情景,不禁失色:“啊,是谁?”
周瑜愣愣看着二周的尸体,慢慢吐出一个名字:“黄忠!”
“黄忠?”陈江越一凛“这这是洞石箭法!他是要来报杀子之仇。”
周瑜淡淡道:“不错,他要报仇。”
“那,我们快走,离了大船,他就找不到我们了。”
周瑜摇头:“陈女侠,你不用管我。你只要替我把夫人带出去,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陈江越大声道:“不,主公,你不走,江越亦不走。”
周瑜道:“陈女侠,当日你毅然与兄决裂,千里来援,此情此义,周瑜已愧不能报。如今,内子娇弱,若无女侠,定丧无疑。”忽然咕咚一声,跪倒三拜“周瑜死不足惜,只求女侠救救她!”
陈江越急忙伏地回拜,痛叫道:“主公。”
白风鼻子酸酸,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看看人家帅哥这最后的举止遗言,真是有情有义呀!可惜不是对我说的,不然,我一定把他夫妻一起救了。”
黄瓜的身影又从屏幕角落里显露出来,惊讶道:“你那么大方,连他老婆也救?”
白风斥道:“破黄瓜,你嚼什么舌呢?难道我是那么无情的人么?”
我看看伏地而泣的陈江越,心:“周瑜那是求死得死,夫妻同命,小乔就算陪他一起而去,也没什么遗憾的。这水蜈蚣,才是真正的可怜人呢。”不忍再看下去,道:“咱们走吧。”
白风道:“不,虽然是悲剧,我也要看完。”
黄瓜道:“随你的便,我是没精神看了,先睡了。”一闪,没影了。
白风道:“去死吧!死瓜。”
忽然转头对我道:“咱们冲下去,把他吸救上来,怎么样?你不是正缺大将么?”
我听她如此说,心也活了,道:“能把他吸上来么?”
白风道:“能,当然能。这点小事,有什么不能。”
这句话把黄瓜又闹出来,他冲上屏幕,大叫道:“不行,不行!白菜,你们不能这么干,你是时空巡警,你不是来旅游闲逛的,怎么能擅自篡改历史?”
白风道:“你去睡你的吧,没心肝的臭电脑!我就是要去救他!时空巡警怎么了,大不了,本姑娘不干了。”
黄瓜道:“现在时空机的能量已经严重不足,不能再胡来了。”
屏幕中画面一变,明显是时空机调转了方向,要往回飞。
白风大怒:“你给我调回来。”
黄瓜眼珠乱动,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我有录音录像记录为凭。嘿,你既然不干巡警,那这时空机就自动归我控制了。”
白风腾地站起来:“黄瓜,你造反?”
黄瓜鼓起眼来,哼哼两声,冷冷道:“就算造反了,又如何?”
时空机内,忽然间变得漆黑一团,接着一阵细微而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风两手一扶额头,摇了几摇,接着身体便倒了下来,软软歪躺在椅上,昏迷过去。
我心头一惊,还来不及运功抵抗,那噪音忽然密集地连续几个盘旋,直冲进我的双耳。
脑中一晕,顿时昏了过去。